恐惧社与死学姐

文章 · 2024-12-07 · 53 人浏览

通过宇宙万物的不完美,不完整并交织着痛苦的欢乐来感受生命。——埃德加•爱伦坡

走廊的嘈杂脚步声惊扰了我本就浅薄的睡眠。
我揉揉眼睛,看了看枕旁充电的手机。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辗转反侧试图重新回到先前地梦境当中,可直到几分钟后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徒劳。
原本四人间的宿舍现在仅剩我一人居住。倒也算是我自作自受罢,从小学起,我便痴迷于各种制作的制作;从最开始的昆虫到现在开始制作鱼类标本。或许其他女生的书桌上摆的是各式各样的化妆品,而我摆的从来都是用来脱脂的高浓度酒精,福尔马林溶液,解刨刀,还有一个储存鱼类尸体的迷你冰柜。老实说,味道并不好闻。我能理解她们换宿的原因,也感谢她们没有把我在宿舍私藏刀具和大功率电器的事情告诉导员。

从起床一直忙碌到太阳日渐西去。吃罢晚饭,我却并不急于回到宿舍继续开展工作。老实说,埋头苦干了一天,我的眼睛和腰都难以继续操劳,更别提衣服上那令人作呕的鱼腥味……我姑且决定一个人去操场附近走一圈;殊不知这个决定将会改变我接下来的校园生涯。
九月中旬,天还算不上凉薄。至少女孩子们还是能穿的住短裙和凉鞋的。
似乎在印象中,只有凉鞋才能让一个女性散发出真正的魅力。无论是高跟凉鞋,平底凉鞋,罗马绑带鞋,看起来都性感如贝蕾妮丝的皓齿;只可惜我自己并不适合穿这样的鞋子,倒也不是穿起来不好看,只是不太适合。在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中,一群男生将我摁在篮球架下;脱掉我的鞋子,肆意玩弄我的双脚。我哭喊着祈求他们住手(或许没有?我记不清了。),但换来的只是她们把我的鞋子玩具那般掷来掷去;我就像死去,腐烂且生了蛆虫的野狗,赤着脚傻站着哭泣。自此之后我的身体变得敏感异常,哪怕光脚踩在家里的地毯都能引得我我一阵心悸;便再也没有穿过凉鞋。
寒蝉悲鸣,蚊豸飞虫群集在路灯下,让本就不明亮的灯光更加黯淡。
我偶然撇见不远处孤零零伫立着的一栋阴郁建筑;年代已久早已使其斑驳的墙皮纷纷脱落,无人修剪的绿化带里满是苇草与枯枝。墙面的大部分都布满了爬藤类植物。那使我压抑,不安,惶恐。顶楼房间里的白炽灯光透过窗边层层叠叠的植物与昆虫的遮挡,能让我看到的已经很少。即便看到了,也是一抹鬼气森森的凄惨的绿。
体育馆顶楼的楼阁过去曾作为舞蹈教室被使用。直到有人提出位置偏僻训练过于不便,随后便索性搬到别处去了,自那以后留下的教学楼便再也无人使用;理论如此,可那幽灵般的灯光就像是一道幻影,朦胧地吸引我前去驻足观望,让那些隐匿在草叶中的卑贱虫豸吸干我的血,以传播那些受人唾弃的子嗣。
是的,我这样做了。我惊异于那坐建筑的诡异,愁云惨淡。破碎的窗户里总像是有人伸出手来扼住我的咽喉,仅仅几秒钟便觉得不禁觉得毛骨悚然。
我快步上前查看那锈迹斑斑的大门,见没锁便上了楼。
事实上,这就是一间普通的舞蹈教室。空旷,冷清。两盏柜灯的两亮度虽然不够高,但四面几十平米的舞蹈镜与白的过分的墙壁也足以让整间屋子灼目刺眼。我不知该怎么形容,就像犯人被关进审讯室,死者被推进焚化炉;凄白,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种环境下,人便会无不自然的看向屋子的中间;一把椅子,少女站在椅子上,仰起头,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些什么;又或是要推开。鲜血殷殷地从她挺拔且小巧的鼻翼下流出;在我看到她时,鲜血已经沾染了她身着的纯白色衬衫。

“有谁在那边吗?”少女环视四周,眼神呆滞;明明近在咫尺,却依然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我。
“有人的话,请扶我下来。我盯着天花板看了太久,怕是患上雪盲症了。”
“学姐……你好像流鼻血了。”
“是吗,听起来不太妙。”
她似乎表现的很自然,欣然接受了流鼻血这件不雅的事实,全然没有其他同龄女性那样矜持。
我搀扶着她的手臂;纤细,修长,且如象牙般纯净。只可惜,这不是一副健康的身体,羸弱,无力才是这副身躯的主色调。以我多年制作标本的经验来说,这副身体正在逐渐死去。
“需要我帮你去洗一下吗?血液结干了以后可就不好清理了。”
“那…麻烦你了。”
稍作思考后,她还是选择脱下衣服。大概因为她听到了同为女性的声音所以无需太多顾虑罢。或许因为贫血,也或许是营养不良?学姐的身体几乎可以用惨白来形容,胸前平坦的让文胸毫无用处,只一件小孩子的胸衣就足够了。

我故意发出声响,让她以为我已经远离,实则辗转另一侧,从学姐后侧方回到我原本的位置。我该怎么描述她的容貌;一位形销骨立的古典哥特式美人?眼窝深邃而哀怨,鼻梁高挺且俊翘;双唇典雅而不失性感,皓齿隐匿其中,似显非显。我似乎能听到她的喘息声,低低的,甜甜的,如音乐般的。
培根说,美不在颜色艳丽而在面目端正,又不尽在面目端正而在举止文雅合度。美之极致,非图画所能表,乍见所能识。直到如今,我简直不能再认同!
那女孩就静静得坐在那里,低沉着头;等待着我“归来”。
所有女性到了年龄,胸前必定是要发育的。即便因为种种原因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挺拔,两颗绯红的肉团亦会膨胀。我见她的身体,伴随呼吸;那少女的胸前有节奏的起伏着。并不丰满,但两粒凸起也着实令人注目。我怕是失了智,伸出手指。不断探向隐藏在白色胸衣下的宝藏……

“嗯……!”
她抓住了我伸向她的手指,不知何时她已经恢复视力了。尽管做了出格的事情,但我的心底似乎并没有要为此羞愧或是赎罪的想法。
“难不成你还想做点什么……?”
“意外吗?”
“不不,反倒说不是那么意外了。”她摇了摇头,没再有要阻止我的意思。
“听语气,感觉你好像把我当成了同性恋者一样?”
“难道不是吗?总之;摸可以,但手指不要动。”
她抓着我的手腕,红着脸,准许我我越过那层薄薄的布料。
“手感如何?”
“如果我还是个婴儿的话,仅评手感就知道今天要饿肚子了。”
“挑食的婴儿通常可都长不大。”
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深知这至少是一具温热的玉体。玉体的拥有者又是位阿芙洛狄忒般俊美的少女。
“但是有条件的”她随后说道。“要加入我们恐惧社吗?不,应该是‘请务必加入我们恐惧社’。因为你已经摸了我的胸部,所以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先礼后兵 根据社会契约论我确实理当如此。只是从我个人的角度说,这糟糕的手感换我接下来四年的人身自由着实有些划算不来。
“不够。”
“什么?”
“手掌的末梢神经本来就没有手指丰富,再加上你胸部的手感太过糟糕;这样怕是入部申请还没审批下来,大脑就已经忘记肌肉触感了。”
“别太得寸进尺了!”
她那精妙绝伦脸旁上第一次出现了表情,有同于平静湖水第一次泛起涟漪。虽然仅仅是一闪而过。
“不过我姑且可以听取你的其他提议,只要别太过分。”
“那好,请先去清理掉脸上的血污罢。”
学姐她没有丝毫犹豫地照做了;光着身子,只穿着一件胸衣就出去了。好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体育馆里只有我们两人。
舞蹈室铺了实木地板,因此她并没穿鞋;甚至袜子也没穿。与之清凉装扮所搭配的却是一条黑色西装长裤。我不太懂主流的女孩审美,但至少她的穿搭肯定是与主流审美背道而驰……
“好了,下一步呢?”
“坐下,然后把脚搭过来。”
随即我给出第二个指令;稍作迟疑后,她依然照办了。
在近距离观察到这双纤足之前,我鉴于少女的脚型大概已经有了一个简单的预期。当然,结果也不出意外。
大概35码左右。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她没有将双脚隐匿在鞋子中;来回走动已然让原本洁净的足底染上一层薄尘。值得一提的是足弓那里仍然保留着原本脚底的颜色,苍白的主色调中带着微微一抹粉嫩。
我轻轻掸去那层浮尘;冰冷且骨感的手感绝对称不上是“手感不错”。除了足心摸起来相对柔软外,脚掌与脚跟就显得有些过于骨感了;更别提脚背与脚趾,你甚至能透过凝脂般的皮肤看到下面暗红色的血管与骨节的形状。如果让我做出总结:这双尤物仅可远观,难以亵玩。
“怕痒吗?”
问话的同时,我的手指同时在她的脚底轻抚,触碰。以观察她的微表情来判断是否对我说谎。
“你觉得我应该怕痒吗?”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只是说话声音依然平和,双脚也没有挣扎的迹象。这不是怕痒的表现,似乎更多是对我的不屑和挑衅……
没有人是不怕痒的。至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此为信条;没有人是不怕痒的,因此我在男孩们面前的失态是完全正常的。即使矜持如我面前的学姐,终也无法抵抗痒的侵蚀。
我的手指继续探索着手中“沃土”。可我越是对她的纤足的触感感到熟悉,我的心理便越是惶恐不安。我从她的脸上看不出哪怕一丝异样;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半张脸埋藏在发丝于惨白灯光投下的暗影中。我能感受到那锋利的目光;羞辱我,摧毁我,把我引以为傲的信条生吞活剥!
我不得不加快指尖的动作,轻柔的爱抚已无法达成我的目标。我开始用上指甲,扳起她的脚趾,尽可能的展平脚掌。让本就显眼的趾骨更加凸出,接着用另一只手弯作爬犁,从脚掌一直刮挠至脚跟。樱色的足底皮肤在我手指接触时化作淡肉色,指尖向下移动后则留下一道道赤红色的拖尾。
然而我自以为残忍至极的手段对她而言也只是如玩笑样;抻了抻脚底,晃了晃脚腕。一切都如未发生般。
“也许我该提醒你一下,刚才那一下着实有点痛了;如果你的目的不是为我做足底按摩的话,我倒是建议你换个手法。”
她的语气过于轻松,笑盈盈的看着我。不!这全然不是我的本心!她本不应当如此惬意!可我无论是脑海里还是幻想中的技艺都已被证实无效,又如何谈起“再换一种手法”?
除非换的“手法”并非“手法”。
我将身体前倾,尽可能的贴近这双小巧且乖怜的足;尽管曾赤足行走,只是我刚刚的低劣玩弄技巧也当是为其清尘了。原本就不多灰足底又是回到了粉嫩近乎无尘的状态。

我尝试了各种方法,无论是用指节搓揉脚心,亦是用指甲猛刮脚掌,还是用指腹轻挠趾缝;效果皆不能如我意。
“好了,差不多该到时间了。”
“时间?还有时间?”
“我是说晚自习时间;除非你是想在社团教室睡上一晚?”
“啊,啊啊……”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失落,不甘,后悔……?
她晃动双脚,十根脚趾似花瓣般启启合合;我注意到她看我的眼神中满是怜悯,这才是我最无法接受的。
“有时太注重结果只会让你和预期相行渐远;而你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享受过程。恐惧说白了也是一种情绪变化过程。你连最简单“过程”都无法体会,将来又怎么能感受最纯粹的恐惧呢?”她站起身来,舒展筋骨。居高临下的语气让本就羞惭的我更加烦躁。
“不过,我不介意给刚从刚出世的婴儿多一次机会。”
我仍然低着头,等待我回过神来时,她已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双平底拖鞋,套在那双纤细的脚掌下。
“并不是所有人的脚底都怕痒……就提示这么多,剩下就靠你自己晚上摸索了。”

从社团教室回宿舍的路程荒废已久,就连路灯也因为积攒了太多虫豸尸体与发黄的灯罩而阴沉不堪,更别提四周烦闷的空气让本就遥远的距离更显漫长。我试图和她谈些什么,但话每到嘴边,言语都如同胶水般牢牢粘住我的嘴唇与喉咙,让我难以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

“请进,因为宿舍就我一个人,所以不必太过拘谨。”
“味道很……有趣?是我的嗅觉问题吗?”
“本想着溜一圈就回来的,结果去太久了,标本素材大概有些臭了。”
我看了看桌上解剖到一半的尸骸,顺手将其扔到了垃圾桶里。她的眼神在扫过那堆鱼尸后似乎变得有些呆滞,我并没有因此而多想,只当是味道真的过于难闻了罢。
“我想去先洗个澡,介意我用你一下的沐浴液吗?”
“没关系的,请便”

望着她离去时曼丽的身影,水流的噼啪声彻底搅乱了我的头脑,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空气中满是鱼尸的腥臭气味。这使我不由得焦躁不安。水流夹杂泡沫砸在浴室瓷砖发出沉闷的击打声,隔着墙壁,我犹能想象出学姐的胴体;或许并没有太多女性曲线,但这也是我见过除我以外的唯一一具女性裸体。
水流声戛然而止,随后浴室门板的活页发出一声生锈的尖锐摩擦声响;学姐就以一丝不挂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
“有浴巾吗?”
她双手环抱胸前,身材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纤细,贫瘠且娇弱。虽然瘦,但却不是皮包骨那样,反而是和谐的,有序的。能看到她的肋骨在灯光的照射投射出的阴影根根分明,亦能看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肚脐的沟壑向上延伸出一条漂亮的马甲线。腰侧向内收缩,凸出盆骨和最为私密的耻丘部。值得一提的是;她耻毛剃的干净。唯独小腹侧与盆骨交界处有一道疤痕。谈不上明显,但也很难不让人在意。
我将浴巾递给她,看着她在我面前摆弄身姿,擦干水渍。接着向我走来,侧身躺在我的床上。好在宿舍的床铺并不是那种逼仄的铁架床,虽然也是双层设计,但床身明显要开阔的多。勉强容得下两个身位。

“记住我的话:忘掉目的,好好享受过程罢。”

她熄灭房间灯光,窗外隔壁走廊的灯火依然明亮;明亮到足以照亮学姐迷离的眼眸。我也俯下身,将鬓间发丝挑至耳后……
我是要吻她吗?可如果不是,我是想要做什么呢?
她的吐息如此清晰,温热,还带有淡淡的薄荷香气。而我却处在尴尬的位置,强烈的背德感强迫我一遍又一遍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心底压抑的欲火却在催促我做出进一步出格的举动。
“不是想要用手指记住触感吗?我允许了。”
兴许是看我我的手指悬在自己的胸口上分方却迟迟没有落下;学姐主动抓住我的手腕,带领我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水分蒸发带走体表大部分热量,学姐的身体已然失去了先前的温热;或许也因为此,她的乳尖要比我上次触碰到的更加挺立。
“…………”
就在我调整手指位置时,我所感受到的吐息突然沉重了几分;尽管此时她还没有发出明确的声音。
在触碰过最敏感的部位之后,我的手指开始向下探索。下方的一小块区域手感要比周围的皮肤更细腻柔软,即便看不见也大概能猜到是乳晕了。
只可惜我平时没有留指甲的习惯,也就没有进一波加强刺激的手段。只得以指肚一圈圈的摩挲,偶尔用两根手指掐住早已挺立的部分,用指甲与指尖交界处刮擦……如果要她有更大的反应,只能开辟新的土地。
我翻身跨坐在她的胯部;身体有了支撑便可腾出手来寻找更多弱点。
与胸前的触觉截然相反,她的面颊相当炽热。在我手掌贴上之后,她似乎有意在将脑袋偏向我的手掌一侧。但这总归不是我想要的;顺着滑腻的脖颈继续向下探索,锁骨,肩胛,大臂。遂即调转方向,从手臂内侧探索着摸进腋下的三角区域。这一过程出奇的顺利;预想中的夹紧双臂完全不存在,反倒是在我摸到前臂时主动将双臂向后蜷曲,打开腋窝。引导我的手掌进入其中。
由于我的身位完全挡住窗外照进来的光线,我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学姐的表情。仅能凭借呼吸的平顺度来判断她的反应。只是整个过程她的呼吸虽有微微轻颤,但还远未达到我所期望的程度。
不知是否是水分尚未蒸发的原因,腋下带来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湿热感。指甲从软嫩的腋心划过,置于光下甚至隐约能看到指尖因水渍倒影出的灯影。
是汗水吗?还是洗澡后未干的水渍?算了,已经不重要了。
我将手指送入口中,近乎痴狂似的吮吸指尖仅存的一点液体。
倒不是说味道有多么独特。甚至可以称得上“除了一点点沐浴液味道外几乎无味。”平淡的就像是一瓶喝了一半后被遗忘在浴室的矿泉水。
不出意外的;学姐她的腋下很干净,和她的下体一样干净。手指划过时能感受到那份光滑,细腻,柔软。既没有褶皱也没有毛发;若不是手指轻轻触碰到大臂和脖颈,我并不会相信这极佳的触感会来自于腋下。
“呼……”
“舒服的叫出声来了吗?”
“像是在做按摩一样。”
我将面部贴近她的腋心,女性荷尔蒙气味混杂沐浴液的香气一起涌入我的鼻腔;不得不说,这可比用指尖一点点蘸取体液送入口腔品尝刺激多了。而人的大脑一旦接受了更高刺激的阈值,先前所能令其满足的种种便如同隔靴搔痒了。
舌尖开始大面积覆盖学姐的腋窝;将本就为数不多的液体尽数卷入口中。我能感受到粗糙舌苔与柔嫩腋肉摩擦时的触觉;只是不知道对她而言是否会顺理成章的转化为“痒感”。
“如果我说有点痒的话,你会就这样放过我吗?”
黑暗中,学姐的声音微弱且温柔。
“大概率不会,不过我可以考虑一下。”
学姐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攥住我的手腕;随后向她身体下方慢慢探去。
“对于女孩子来说,最敏感的部位一定是最怕痒的部位。那么女孩子的哪里最敏感呢……?”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我细细把玩着学姐的耻丘,手指在缝隙的两侧不断摸索。这是她给我的权力,我又怎能拒绝……
花园里早已变得泥泞湿润。不过我敢保证那不是洗浴时的水。此时我并不着急将手指插入其中来结束这场游戏。毕竟我也是女孩子,一人独处时也曾“适当”地探索过自己的身体。换言之,我知道该怎么做……
借着潮液的润滑,指甲轻轻剐蹭着花园外围,偶尔会用指腹轻触那颗挺立的豆蔻。同时另一只手开始向下去摩挲学姐的肋腰;或用指甲抠挖她肋间的嫩肉。
我得承认,这非常有效。我第一次听到从学姐的喉咙中传来幼兽般的低沉呻吟声;身体也难得对我的动作做出反应。一边扭动着腰身,一边用大腿试图锁住我的手腕。
“痒吗?”我趁热打铁地问道。
这次学姐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我大抵是找到她的弱点了。手指轻轻抚摸过她的身体,从肋骨到腰肢,我的手指本想就此滑进肚脐;她却突然把腰胯抬起,随后重重砸在床面上。
就连我也被这举动吓了一跳。
“怎么了?”
“不……肚脐不行……”
学姐原本高高举过头顶的双手突然挽住我的手臂。手指则尽可能地护住自己的肚脐,至少不让我的手指轻松进入。
“为什么?”
“因为……会有想上厕所的感觉。”
“那如果我轻一点摸呢?”
“不,不行…换个地方吧。”
既然她已经将这里设为禁区,那我也不好在做些什么。万一她真的生气,穿上衣服走了;第二天再闹的满城风雨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只是一个小插曲,但也足以让我兴致全无;是时候该结束了。
手指已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触碰;于是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试探性地插入泥泞不堪的花园中,借着粘腻的潮液,在学姐最敏感的部位来回搅动。
“……!!!!”
小腹带动着下身肌肉猛的痉挛了几次,虽然没有迎来高潮,但也应该不远了。与她身体相对于的,学姐似乎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或是压根没打算控制自己的声音。要知道现在才刚十一点半,对大学生来说现在可不是入梦乡的时间。
“你是想让整个走廊都知道现在我们在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吗?”
好在我及时捂住她的嘴巴,这才没让事态进一步失控。
“有什么不满吗?”
她并没有要摆脱掉我捂住她嘴巴的手掌的意思,反而朱唇微启,将我的两根手指衔在贝齿之间。
与我预想中的疼痛相差甚远。学姐正用柔软的香舌吮吸,舔弄我的手指;痒若游丝的,舒服,却也羞耻。
她的舌头小巧且滑腻。唾液的润滑下我几次试图用手指夹住那羞涩之物,却无一例外地被她从指缝中溜去。不过单论手感;温暖,湿润,敏感……从某些方面看,口腔倒也与私处手感无异。
“做好心理准备,我要动真格了。玩的太晚的话明天要起不来床了。”
“呜……”
由于口腔正被我把玩着,学姐只能以呜咽来代替言语。
本就处在潮吹线上的敏感玉体压根无需过多刺激。手指仅仅简单的抽插几下,花园中便暗潮涌动,紧接着全身颤抖几下后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只是我明天必须该换被褥了。

“学姐……还在睡觉吗?”
“是的,我还在睡。请不要唤醒我,就让我这样死掉吧。”
她轻声呢喃着;言罢,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咳咳;能告诉我你现在的感觉和希望吗?”
我用手指轻轻在她脑门弹了一下,勉强算是将她从“催眠”中唤醒。当然,学姐她不可能像爱伦坡的小说里那样化作一滩脓血……
“很痛!下手轻点!”
学姐她坐起身,捂着刚刚被我弹过的额顶;任凭盖在身上的薄毯滑落,上半身的春光一览无遗。
“这可不像是瓦尔德马先生能说出来的话。还有昨天晚上……只是一时兴起,没有别的意思。”
“考虑一下入社如何?出于缄默法则我会帮你保守秘密,不然明天全校都知道你和某位学姐在床上翻云覆雨了整整一夜。”
她细声道,即使我背身下床去似乎亦能看到她嘴角洋溢着的胜利的笑容。
至少这交易不坏。相比于昨晚在活动室里的“只允许摸胸部”,这笔交易简直称得上赚的盆满钋满!
“不出声就当你是默认了;还有你在那傻站着干嘛?”
“哦!我敬爱的学姐,我的丽姬娅。鉴于我今天上午还有课,能否请您稍移步别处,或者稍微闭上眼睛;待我换件衣服?”
“换衣服?那请便吧。”学姐摊了摊手,却依然坐在床上。
“或许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我要换……”
“现在还不脱的话是等我下去帮你吗?像母亲帮未刚出生的婴儿换襁褓那样?”她满怀期待地坐在床上;怕是执意要看我的裸体了。这倒也没什么,毕竟都是女孩子。更何况我也看过她的。
我像是忽略了床上陌生人的存在。脱掉睡衣,戴上文胸;随即走到阳台,穿上衣服与裤子,对着梳妆镜整理好凌乱的头发。
我极力回忆着平常日的梳妆习惯,意图将其复刻出来。可我越是回忆,身体动作越是僵硬,脑海里便越是奇怪。就好像在穿衣洗漱的并不是我,而是镜中陌生的“我”。
“报告!我已洗漱完毕!”
“为什么要打报告?”
“总觉得你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监狱里的囚犯。”
“那么,解散!今天晚上还是老地方,还有记得带一副入部申请表。”
我转身离开宿舍。关门时,余光瞟见她又重新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课程繁多且无趣,一天下来我甚至自己都不觉到底学了些什么。大脑里总是些昨晚不堪启齿的东西;昏昏沉沉,浑浑噩噩。
夜晚,沉闷的风依然扼住我的咽喉,我见那皓月似巨人的眼;监视着树丛中的一众男女于不洁之中偷食恶果。

“你来了。”
“入部申请我自己填好送去审批了,估计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办事能力比我预想的要强嘛,从今天起我来教你有关恐惧部的知识。”
开展社团活动理应是每个社团应尽之义务,但昨天发生的事总令我因这样的一个“社团”居然真的有在正常开展工作而诧异。
“请过来坐好。”她指了指身旁的椅子,房间里唯一的家具。
待我坐下后,学姐她随即调转椅子方向;将我们面朝一侧转向舞蹈镜。
“你知道镜中那两个人是谁吗?”
“好低劣的问题!”
“低劣吗?那我换一种问法;你听说过“镜子测试”吗?”
“当然。顺带一提这个问题依然很低劣。”
“那么……现在呢?”
她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镜中的自己;为了方便打理,我的头发向来不会长过我的肩胛。很可惜,我自己无法形容我自己的容颜。我无法从我自己口中说出“面容姣好,且相比于大部分女孩都更加俊俏。”这般妄自尊大的话。就姑且形容为“戴着无边框眼镜,满是忧郁的脸庞”罢。
我尝试着晃动身体,来摆脱镜中的自己。我越是长时间盯着那个人,我的心里便越是感到一阵心悸;她的五官逐渐在我的大脑中解构,我像是在哪见过,又像是没见过。她的表情逐渐变得古怪,疯癫,不安……我尽可能的告诉我的大脑那镜中之人只是我自己,但也只是徒劳。
“好了,差不多看够了吧……”
“这是你在恐惧社的第一课第一课。”
我的双臂突然被拷在椅子的靠背上;紧接着,我在镜中看见那少女俯下身,在我的双腿也如法炮制一遍。
“因为我们大多数时间无法直接观察到自己;大脑在社交与生活中也并不会主动构建自己的具体形象;但如果长时间观察镜中自己,你的意识知道那是你自己;但大脑却反应不过来。这种现象我们通常称之为“认知疲惫”。”
“这和把我拘束起来又有什么关系?快点放开!!”
“混乱是恐惧的催化剂,当一个人的认知混乱到一定程度,大脑便会产生新的情绪;即恐惧。那么接下来,请仔细品尝恐惧吧。”

她把手指搭在我的腰间。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我呻吟出了声。
我很怕痒,非常怕痒;且极其厌恶这种机械性痒感。我尽可能的控制面部肌肉与平常保持一致,低下头不去看镜中的自己,每当这时,搭在我腰侧的手指便会猛然抽动一下;用以提醒我这场该死的社会性实验还在继续。
“我虽然知道你很敏感,但没想到能这么敏感!”
“知道就赶紧放了我!我暂且还能当做这一切都没发生。”
“可是一切已经发生了呢。你无法隐藏过去,就像你无法隐藏恐惧一样……”
手指撩开我的衣角,贴着我的肌肤,顺着腰侧攀附向上;接着绕道背后,指尖微动,解开我的内衣挂钩。
“抬起头来。”
低沉的声音如恶魔的轻语。我没有选择,只能照做。
衣角卷曲,露出肚子。胸部侧面则显得臃肿,印出了手的形状。我不敢看我自己的脸;我似乎已经能感觉到我嘴角的肌肉因忍笑而隐隐酸痛。
“我能感受到你的心跳,还有从皮肤渗出的汗液。所以,强装镇定在这里毫无意义。”
她的手指先是揉搓侧乳,接着向中间缓缓移动。介于我的胸部也也不是特别“富裕”,因此攀爬的过程并没有持续很久……
起初我并没有发觉,直到那几根并在一起的手指围绕的乳首打转,轻柔的触碰两块禁忌的区域。是的,在此之前;我的两颗乳首就已经是挺拔状态了;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什么时候以及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十分讨厌这种感觉!
“还记得昨天晚上,你也是这样做的吧?”
“…………”
这让我我无法回答,毕竟昨天的所作所为怎会料想到今天的事?
“抬起头来。这句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低沉如恶魔般的耳语又一次钻进我的大脑。当我再度抬起头,镜中的少女早已不是先前我印象中的模样;鬓角的发丝被少女的吐息吹的紊乱,脸颊由刚刚被拷在椅子上的凄白变得潮红,连同眼角也显得有些红肿。因长时间低头,眼镜下滑到了鼻翼附近;以至于我能直接看到那家伙满是不安与恐惧的双眼;脖颈的血管清晰可见,下唇也因忍耐过度而失去血色……
“自慰过吗?”
“诶?”
在这种场景下问出这种出格的问题,我有理由怀疑学姐她完全没安好心。
“应该做过的吧?不可能没做过吧?那么你有试过一边照镜子一边自慰吗?”
“不不不!!太变态了!!放开我!我不干了!”
我拼命扭动身躯,将椅子摇的吱呀乱响。但就像没有渔民会因为鱼儿出水时的挣扎而将到手的收获放归大海;学姐自然也没有要怜悯我的意思。
跳蛋,或许是该这么叫。我从没用过那种东西,对我而言两根手指就已经足够了……我无法想象那种嗡嗡作响的东西被塞入我作为女孩子最敏感最私密的部位时的感觉。恐惧,厌恶,羞耻……以及一丝浅浅的期待。
“刚开始可能会有点不适,先稍微忍耐一下吧。”
她低垂舌尖,用自己的唾液润湿那东西的表面。接着眼睁睁地见她扒开我的裤子,一手撑开我的私密部位,一手将那东西硬生生塞了进去。
“疼……”
“别担心,很快就舒服起来了。”
学姐说的没错,一股酥麻感混杂着若有若无的痒感瞬时间席卷全身。我的身体先是猛地一紧,接着迅速瘫软下来。
“别忘了看镜中的自己哦~”
我的下巴被她挑起,被迫直视自己的丢人形象;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脖颈与额角渗出的汗水让我整个人看起来淫靡不少;胸口起伏更加剧烈,以及从裤腰处露出的一根连接着电线的遥控器……
我得承认,跳蛋确实比我自己用手指要舒服的多。但这本质上还是在错误的地点做错误的事。因此学姐她对我的所作所为完全称不上“舒服”二字!
理所应当的,学姐她自然不会就此满足。她的双手再一次钻入我的衣摆;像摸猫咪一样轻轻抚摸着我的软肋。手劲与力道控制的刚刚好,既能让我感到瘙痒难耐,又不至于让我笑出声来……
痒感与快感相辅相成,双方都没有要喧宾夺主的意思。我能够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发奇怪。脑袋里像灌进一大桶水泥;看着镜中的家伙汗水浸湿前额的刘海,面色绯红,贝齿紧锁,双腿因胯下的刺激而肉眼可见地颤抖。
我第一时间竟没认出那可怜的镜中之人!大脑就好像是看了一部身临其境的情色电影,演员演技高超,全然看不出半点演绎行为。实则完全忽略自己的身体与那位“主角”正感同身受。
…………
有什么东西突然划过我的脸颊。
“血……?”
视线继续往上;学姐正捂着口鼻,猩红色的液体不断从玉笋般的指缝流出。她大抵是见怪不怪了,从容的走出活动室;随后走廊尽头便传来水流的声音。
我是该庆幸自己能够逃过一劫,还是该担心她每况日下的身体?我不知道。那滴鲜血从脸颊流淌下去,接近嘴角附近才逐渐凝固。留在镜中自己的脸上,像是一滴泪痕。
走廊尽头的水流声依然没有停止。可是为什么今天处理鼻血的时间要比昨天久那么多?因为身体过于羸弱而栽倒在厕所?不不不……该死!至少把那东西停掉啊!
不知是不是因为水流声的缘故,我明显感觉出一股不属于那股欲火的感觉正在小腹快速汇集。我试图夹紧双腿,但强烈的振动感压根不允许我这么做。高频次的振动会让我的大腿内侧肌肉在双腿合并在一起时快速失力,进一步削弱我对小腹的控制。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股熟悉的不妙感早晚……
如果她真的倒在洗手台上,那我岂不是要被一直寸止到明天?!
会死掉的吧,如果能死掉就好了……
仅存的一点理智被我拿来咬紧嘴唇。下身传来断断续续的愉悦感已经说明了一切……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我仰起头,尽量不让泪水滴落下去;但一切都只是徒劳罢了。羞耻的泪水和我下身的洪水一样控制不住。即便身体已经变得一塌糊涂,振动带来的不适感也没有降低丝毫;反而因为排空尿液后头脑变得清晰而被无限放大。
欲火再次汇集,我的双腿却如同两条烂肉,完全失去控制;只能任由脑袋变得混乱,在绝望与羞耻中一次又一次高潮。

“救救我……我不想再去了……好可怕……我要回家……”
强烈的恐惧感彻底将我的意识掩埋;好像四周宽阔的墙壁都在向我压迫过来。大脑彻底宕机,身体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让我死吧……不!让我死!!

“看起来清理地板要花费一些时间了……不过从社团活动的角度来讲;这堂课也算是物有所值。”
声音从门口传来,学姐她一直都在门外。只是一直开着水龙头让我误认为我的身畔没人来加强我的无力感罢了。
我不知道那天我是以何种姿态回的宿舍。只记得第二天起床时,身体依旧酸痛无比。下半身的衣物则完全丢失,而我却丝毫没有关于前一天晚上有脱裤子的印象……

从那天起,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急剧升温。从开始如陌生人那般保持关系,到渐渐走在一起;再到共用餐具,偶尔还会睡在一张床上。我不知道这种关系是否正常,但她确实像是我阴郁生活中的一抹微热阳光。

“对于黑不可测的深海来说,即使是最微弱的人造光也会破坏其现有的生态。”
学姐站在宿舍的阳台上,深秋的寒风吹拂她的发梢,让她本就单薄的身体更显瘦弱。
“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况且深海本来就有光,水母和鮟鱇鱼的光。”
我本想继续反驳,但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的眼神……
我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词汇是“荒凉”;尽管这用来形容一个人的眼神并不合适。可那种失望,无力,又带有幽幽的责备的眼神,我注定是难以忘怀的……只是我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以至于她要这般凝视着我。
“你现在还有继续在做标本吗?”
“不,有段时间没做过了。”
“真可惜,似乎你已经完全违背我当初创立恐惧社的初衷了。所以,明天晚上社团活动室见。”
本来约好今晚一起同床共枕,学姐她却只是冷冷掷下一句话便独自离开了。
我一夜未眠,这使得白天上课时的精神也萎靡不振。我一次次地复盘当时说过的话究竟是哪一句刺激到了她,思来想去得到的却是越发严重地精神内耗……

“人类最古老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古老的恐惧是未知。”
“洛夫克拉夫特,我还挺喜欢他的。”
学姐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四周的氛围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社团活动室里除了那把熟悉的椅子外又另外新增了一张桌子,桌子上除了实验室的托盘外还有一只未拆封的快递盒子。
“所以今天的主题是什么?未知?是要把我的眼睛蒙住吗?”
“抢答的不错,只可惜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学姐顿了顿,接着说道。
“然而恐惧并不仅仅来自于未知,除此以外还有对已知的不信任。”
我尽可能的去理解学姐的话;但可惜洛夫克拉夫特的恐惧观实在是先入为主。

“来吧,坐下;我们玩个游戏。”
她指了指身旁那把熟悉的椅子。说实话,看到这把椅子不免让我想起某天晚上发生的诸多事……一番思想斗争后我还是坐了上去;不出意料,学姐随即将一只眼罩戴在我头上。
“现在,请将双臂举起来。”
我脱掉外面厚重的外套,里面只穿着一件薄毛衣。
“是,这样吗?”
我举起双臂,似乎能感觉到腋下因紧张而渗出丝丝汗水。
然而这一次学姐并没有回答我;她隐藏了她的意图,而我却戴着眼罩,四周的一切对我而言都变成了未知……
有趣的是,人在失去一项感官后,其余的感官便会有所增强。我能听见不远处学姐轻薄的鼻息,亦能感觉到她悬在我腰侧肋间的手指。但这又有什么用呢?我只能举起手臂,在漆黑的未知中等待痕痒的降临。
在痒降临前的每一秒,恐惧感都会成倍增加。
内衣轻微摩擦皮肤,衣领与发丝划过我原本就敏感异常的脖颈……痒痒的,像是无数蚂蚁在皮肤上爬行。我能感觉到手臂已经在打摆子了;不知该展示出何种表情,只能以咬紧嘴唇来掩饰自己。
学姐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可以了!!”
我大喊一声,放下手臂,大口喘着粗气。明明呼吸没有被限制却总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窒息感。
“玩的还开心吗?”
“要动手就赶快动手!这样真的很难受啊!”
“哪样?”
“就……举着手臂……很酸。”
学姐笑盈盈的看着我,那不怀好意的笑颜不由得让我掩盖起自己的真实想法。
“那么来玩下一个游戏吧。”
她重新帮我戴好眼罩,之后又轻轻托起我的双臂。
“接下来,我可能会挠你的腋下……”
耳洞里的绒毛被热气吹拂时的轻痒,说不上难受,也说不上有多舒服。她的声音着实妩媚,即便我身为女孩子也不免要被勾去几分魂魄。
和刚才一样,学姐只是用言语标记出了大概;却迟迟没有下手。
可能会挠我的腋下……?为什么是可能?那会不会也是挠我的腰间?也可能会挠我的肚子,还有我的胸部?
该死的!她给出的信息压根没有参考价值,反倒徒增不安与恐惧感!
“啊啊……!结束吧!我不玩了!!”
“这次的心理防线坍塌速度比刚才快了将近一分钟哦,这就是对已知的不确定所带来的恐惧。”她掐着表,实际根本没有要打算挠我的意思。在我主动放弃之后甚至还有几分洋洋得意。
“看见我吃瘪的样子你好像还挺开心的?”
“毕竟能证明出我自己的理论比洛夫克拉夫特先生的理论更胜一筹,实在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不是吗?”
学姐打开快递盒,将里面类似积木的东西一一摆在桌子上。
“现在才是该好好补偿‘试验品’的时间。这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还希望你能喜欢。”
我盯着那堆积木看了好一会,直到学姐拼了一段时间我才勉强看出……
那是一具足枷?!
虽然之前也有被学姐玩过脚,但说到底我的脚底还是敏感的!在被完全拘束的状态下大开足心供人玩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对我来说都令人难以承受!
“不不不!足枷不行!”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
我突如其来的抵抗像是让学姐很困惑,但也我总不能把我的脚底极度怕痒这一事实向她全盘脱出。
“那好吧,不用就是了。”学姐似乎话里有话。
“把脚拿上来吧。”
看来她是铁定是要打我脚底的主意了,与用不用足枷毫无关系……
我只能装作一副没听到的样子,撇着脑袋;毫无意义地拖延时间。
“我说,把脚拿上来。”
我盯着镜中自己的双眼近乎要失焦了。像是明知忘带红领巾的小学生,站在学校门口听着上课铃声响起却迟迟不敢踏进校园……
“果然是脚底最怕痒吧?”
她一针见血,我的掩饰已毫无意义;
“是……”我抱紧双腿,颤巍巍地回答道。
这算什么?!对未知的恐惧?还是已知不确定的恐惧?!既然都不算的话学姐她又为什么要整这一出?是当成我昨晚莫名其妙惹她生气的惩罚,还是她突然的性致大发?
但不管结论如何,受苦受难的都是我而不是她。
“来吧,我保证下手轻一点。”她坐在桌子上,拍了拍大腿;意图再明显不过。
我不知过了多久才下定决心脱下鞋子;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也许对于学姐来说,我的犹豫只不过短短几秒罢了。
“袜子比我想象的要干净嘛。”
“难道在你印象里我一直是邋遢又肮脏的形象吗?”
“这倒不是。毕竟是白袜子;整整一天能保持洁白到现在不被染黑可不容易。”
她一只手搭在我的脚背,另一只手则轻抚脚底的白袜。
37码的脚比学姐稍大一些,但也注定学姐手掌的行程不会太长。隔着薄棉袜能够感受到学姐掌心的力度,不怎么痒。但每当学姐的手掌下滑到足跟处便会做一个手指向上弯起,重新从脚趾向下抚摸的动作;这时,她的指甲便会有意无意地蹭过我的脚底。一次,两次……我终于逐渐意识到即使是对常人来说不那么怕痒的足跟,被学姐指甲轻蹭几下也会痒的打颤。
我确信我的面部肌肉因痒感而失控。即便是我也能明显感觉出在指尖划过脚底的瞬间,我的嘴角会不自觉的抽动。但学姐好像并不在意,事实上她好像对一切都不在意。好像在她的世界里除了我的“脚底”以外别无他物。
但说到底,棉袜底的粗糙触感总不如肌肤那般温润柔滑。学姐的指尖从脚心向下划过脚跟后,渐渐摸上我的脚踝。随后手指轻轻挑起袜口。只是对她来说,似乎并不着急让我的整只脚全部暴露出来,只是将袜口一点点地向上卷起,像是卷可丽饼一样,一点点的剥离我最后的心理防线。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抖得这么厉害吗?”
她甚至都没把我的袜子完全脱下。仅仅是将袜子一点点地向上卷起;直到脚尖处,让我以一种“半顶着”的姿态来处理我和袜子的关系。毫不意外的,“袜子”在我毫无感知的战栗下被抖掉了。至于另一只脚也被学姐这般如法炮制。
“因为交感神经过于兴奋?肾上腺素大爆发?”
“没那么复杂,只是因为你怕痒罢了。”
怕•痒。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时就如同是晴天霹雳。对她而言,这个“恐惧社”的纸面话事人来说,她所要的只有“怕”;而所谓“怕”的借体,亦是我能够切身感觉到的。即“痒”。在学姐肆意对我双脚的搔痒过程中,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怕”,但她想施加给我的,到底是“怕”还是“痒”?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或许它本身很简单,但是我需要它变得复杂。因为一旦我停下思考,大脑的注意力便会集中在双脚传来的不适;介时痒感就会从众多感观中层层剥离而出,然后无限放大。最终我会被这该死的“试验”搞到彻底崩溃!
这样的分散精力法注定无法持续很长时间,毕竟人的大脑对于事物的处理都是有限的。痒感会不断积累,学姐下手也会越来越重;我终究还是要被笑出来的。
我必须要承认,在脚底搔痒方面学姐简直要强我太多。她的手指灵活的简直不像她一个人的所为!五根手指轮番划过我的脚底,一根接一根,每次的间隔时间极短,且位置完全不重复。她给的脚底我接受痒感的机会,却不会给我任何适应痒感的时间。力道上亦能做到“让皮肤有凹陷,却不至于触骨”的地步。我从未注意过,但她的确是留了指甲的。我能感觉到我脚底传来的痒感并非是被抚摸,被触碰时的温柔痒意。而是被什么硬质东西强行刮蹭,痒彻心扉的严厉酷刑。
这些种种累加到一起,使我再也无法矜持。我的喉咙被迫敞开,发泄过去十几年来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愤恨,脑海里那个曾经的小女孩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篮球框下午,那个被男孩子们轮番玩弄的绝望之日。
“你看起来快要窒息了,这感觉不好过,对吧?”
她已经习惯了明知故问式的问询方式;我也习惯了。
“我来给你两个选择。请问你是选择戴上足枷被我挠十分钟还是就这样继续被我挠二十分钟呢?”
想必再问出问题之前,学姐她就已经猜到我将要做出的回答了。她甚至都没等我回复,就擅自把我的双脚脚腕搭在了足枷的底座上。
“可是我要怎么知道你确实只挠了十分钟?别忘了我现在还戴着眼罩,看不了时间。”
“那简单,十分钟不过六百秒;在心里从一默数到六百就好了。”
她一边说着,手上却从未停下摆弄那副足枷。从整个过个组装过程,再到在脚腕处垫上布料与海绵,最后把我的十根脚趾一一用粗棉线栓住,她应该已经训练了挺长时间的。
“三,二,一,开始。”
我十分讨厌被拘束的感觉,无论是脚底还是全身。更何况是在被拘束的情况下被迫搔痒。
第十三秒,我的脚底才传来被触碰的感觉。从脚掌与拇指球开始,向下延伸至脚心与脚跟;随后又反方向进行这个过程。
第二十七秒,触碰的物体由一个增加到两个,再到三个四个。我猜学姐她大概是用手指并作爬犁状;因为我能感觉到我双脚的处境形同,且那四根物体皆处于平行位置。
第六十二秒,我的声带开始振动。我大概是发出了如梦呓或哈欠时的声音,我敢肯定,这不是笑声。
第八十秒,触碰感戛然而止。我当然不奢求她会把整个“刑罚”提前结束,但难得的喘息机会确实是不可多得。
第八十五秒,那是一种取代触碰的奇异感觉。更温润,更柔软。像是羽毛轻轻滑过肌肤时的感觉,又像是头发丝在撩拨我的心坎。
第一百零三秒,温柔的痒感变得有些……湿?尽管被迫伸展着脚板,我依然能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覆盖在我的整只脚掌上。像是某种液体,因为只有液体才会在覆盖脚掌之后带来丝丝凉意。
第一百三十一秒,那股感觉在完全吞噬我的脚掌之后开始转向我的脚趾与趾缝。我的脚趾依然被棉线栓在足枷靠背上。只能任凭其出入自由。不过我已大概能猜出那是某种毛笔,那种痒感在深入脚趾缝时,我两侧的脚趾依然有触感。下细上宽,且触感温柔的刑具,我能想象到的只有毛笔。
第一百六十秒,我能确定涂抹在我脚掌上的是某种油类。介于足枷的设计缺陷,其五根棉线是完全平行分布在足枷的海绵靠背上的,这也使得我的小脚趾很容易逃脱棉线的束缚。我尽可能的蜷缩脚趾,能得出此结论全凭脚趾间几乎为零的滑腻摩擦感。第一百八十九秒,学姐发现了我已经“逃脱”了的小脚趾;并重新用棉线栓起。
第二百零三秒,灾难降临;我之前所猜的一切都被证实为准确的。许多坚硬且有一定弹性的东西贴上了我的脚底。其上下快速滑动时造成的痒感完全是毁灭性的!
第三百二十三秒,这期间痒感断断续续;我猜学姐她用的是刷子,而且是气垫刷一类。刷齿摩擦脚底发出的声音实在令人印象深刻。可事实上,刷子一类过于“刺激”的道具并不适合长时间使用;最开始确实会体验到生不如死的痕痒,可几秒过后就会感到痛痒交加,最后就只剩漫无边际的刺痛感了。她很清楚这一点,气垫刷与毛笔交替使用;及时涂油来减缓痛觉产生。不过最多也只能减缓,并不能完全杜绝。
第四百一十七秒,我看不到我的脚底情况,不过应该也已经是红肿不堪的模样了……不管她涂了几遍油,当刷子接触脚底的瞬间,传来的只剩痛感。我的笑声渐渐转为呻吟声,又变成因刺痛而歇斯底里的尖叫。这迫使学姐改变搔痒策略,因为此时的“搔痒”已经完全称不上是“搔痒”了。
第四百二十秒,最先听到的是一阵奇怪的马达声响,像极了先前用过的跳蛋。相比之下却要更尖锐,更低频。我本能的试图蜷缩脚趾,却感觉到脚趾似乎被一股外力强迫张开,并死死固定住;将从未被刷子玩弄过的脚趾缝完全暴露在她的视线之中。
第四百二十五秒,痒感重新回到了我的大脑中,但是要更加精准,更加令人难以忍受。刷子不过是在脚底的一大片范围内毫无目的地快速滑动,痒感经由整只脚底的全部神经传给大脑;大脑给出的痒感反馈也过于分散,更何况很快就会由痒转疼;整体而言虽然开始有些难受,但后面多少也会慢慢适应。可脚趾缝就大相径庭了!本就狭小的一片肌肤,在多次涂油之后却从未被“开发”,敏感度可想而知。学姐使用的道具,或者说“刑具”与我皮肤的接触面积相对来说更小,大脑反馈的痒感面积更集中,自然也就感觉更痒。
八只脚趾缝毫无意外地,都受到了来自学姐的“特殊照顾”。每只脚趾缝都被反反复复玩弄多次才恋恋不舍的转到下一只脚趾缝中。她在这里浪费了大量时间;六百秒的倒计时很快就要结束了。
第六百一十三秒……
第六百二十七秒……
第七百零一秒……
她为什还不停手?明明时间已经结束了!是我数的太快了吗?可就算我数的快了些,也不至于让我数到七百多啊!
我的大脑再次陷入混乱。失去希望不免让我产生自我怀疑,似乎连带着时间观也被摧毁了。我的内心开始愈发急躁不安,原本能凭借意志力忍耐住的痒意全被尽数反馈给大脑。我甚至都不能感受到我双脚的存在;那里除了令人绝望的无尽痕痒以外什么都没有。
“时间到了啊!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
“你怎么知道你数的是对的呢?距离我们约定的还有一百多秒呢。”
“怎么可能?!”
确实我可能数的稍微快了一些,但绝不可能像学姐说的那样还剩一百多秒。
应该不可能的吧……
事实上我的自信开始动摇,我已经难以忍受哪怕一秒钟了!我的敏感度似乎又被提高了一个层次;尽管学姐已经停了手,余痒却依旧挑拨着我愈发敏感的神经。
“还记得我们这次活动的主题吗?”
“未知的恐惧和对已知不信任的恐惧……”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摘下眼罩,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过了整整十三分钟。
“你明知道已经到时间了,却没有相信自己的判断。大脑一次次否认自己的时间观,身体也早已厌恶痒感的折磨。二者合二为一,便是恐惧了。”
“那你昨晚莫名其妙的生气又是因为什么?只是为了给我上一课?”我急不可待地问出心中困扰我整整一天的问题。
“我的生活已经和恐惧不可分割了;起床,上课,吃饭,甚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无处不在的恐惧。我能够清楚地记着每一个噩梦;可无论我怎样努力,那些东西就好像烙印一样挥之不去……”
“所以你也要让我感受和你一样的恐惧?”
“是的……很自私吧?”
学姐凝视着窗外的枯叶,视线有意避开我的眼睛;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似乎在印象里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真的恨她吗?
“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的意思是,毕竟这只是社团的一个课题罢了,我们也只是在正常的开展学习。对吧?”
“嗯……”
寒风撕扯着窗外植物干枯的藤蔓,扑打着本就模糊不清的窗户,摇摇欲坠的建筑俨然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墓碑;无数的藤蔓则是碑刻。其下禁锢着两个灵魂;肉体已经离去,灵魂却永葬于此。

为了弥补昨日的不欢而散,我们约定在今晚度过一夜春宵。

因为某些原因,我没能在寒假第一天买上回家的火车票。学姐她也没有,亦或者只是单纯的想留下来陪我一晚?总而言之,整栋宿舍楼今晚只剩我二人;于是她也干脆搬来和我一起共住一晚。
这座干燥的城市很少下雪,凛冽的寒风却从未缺席。那些曾经备受女孩们喜爱的猫咪,今早被发现时已有几只冻死在了路边萧瑟的荒草中。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在这种天气里完全不必担心我的标本素材因环境温度过高而快速腐烂。
“外面好冷……”
学姐关上门,搓了搓冻的发红的手掌。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蓬松且厚重的羽绒服之下,学姐原本就瘦弱的身体显得更加单薄了。
“要不要抱着暖气片先暖和一会?”
我随声应和道,实则全身心全部投入标本制作中。
“这倒不必了,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有多重要?”
“非常重要!满打满算你也加入恐惧社整整一个学期来吧,我想我们也该举办一次期末测评了。”
令人不解的提议并没有让我放下手中的工具;只是在心理嘀咕着这家伙又发的哪门子疯……
“您是社长,除您以外整个社团就我一个成员。咱俩真的有做期末测评的必要吗?”
“非 常 有 !”
她语气坚定,一字一顿且掷地有声;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那好吧,所以测评题目是什么呢?”
“我们的社团名就是今晚的主题。范围是这层楼;一分钟后,我会让你体会到最深刻的恐惧;而你,只需要平安度过今晚就好。”
“听起来像是捉迷藏,应该很简单……吧?”
等我再次回过头来时,学姐已然消失在了门口。门大开着,冷风不断灌进这间本就不暖和的房间。
“学姐……?”
楼层电源突然被切断,不用想也知道是学姐的所作所为。
整栋宿舍楼都已人去楼空,即便外面也是死寂一片;这个世界仅剩书桌前台灯的一缕光芒。
我向门口望去,窗外寒风呼啸着拍打在玻璃上,亦如拍打在我脆弱的神经。此刻我已然没有了最开始的轻松,周围的一切都让我提心吊胆;就连最简单的走去关门也成了一件难事。
如果我关上门,再把门反锁。毫无疑问我可以安安全全的度过一整晚。但我真的要把学姐关在门外一整晚吗?第二天早上打开门,她会不会也像是路边冻死的野猫一样出现在我的门口?
我不敢冒这个风险。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心里还抱有劝说她赶紧结束这无聊游戏的念头。

我的第一件事是先去检查配电箱;由于宿舍楼的供电系统被特殊设计过,一旦关闸就只能等第二天早上六点准时来电。打开配电箱的保护盒,均匀布满灰尘的开关上赫然一只手指印。
失去了灯光的庇护,狭窄幽长的走廊仿佛比平时更加荒诞凄凉。发黄的墙皮满是时间的痕迹。寒风试图从窗户的各个缝隙中钻进走廊,猛烈敲打着脆弱不堪的玻璃与斑驳的木门窗上的老旧报纸,混乱不堪的噪音干扰着我的理智与判断;生锈的挂锁拴着的不仅只有门锁,还有我压抑不堪的心。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大厕所;不过也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来一个没有阻隔门的坑位与隔壁的陌生人在方便之余畅谈人生。廉价草酸消毒液与令人作呕的水锈气味在走廊另一端的楼梯都能闻到。
手电筒惨白的光线照在坑位被水流冲刷到生了褐藻的白瓷砖上,不知为何总会让我联想到本应出现在里面的污秽物。我一个坑位一个坑位的寻找,得出的结论与我在门口时的预想相同;
这里就不可能藏人。学姐她更不可能忍受这足以令人生理不适的气味
一股从未有过的诡谲感侵蚀了我的思想与意志。我原本清醒的大脑竟也诞生出了迷信的想法。全身的血液仿佛都结了冰,将我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分毫。
一个不可思议的荒诞想法突然出现在我的脑中,紧接着是不安,最后是恐惧……
我从厕所里逃了出来;发了疯的,失了神的。
我的大脑重新开始复盘这一切。这一次她并没有关电闸,准确地说,刚刚没关;学校的电闸是定时开关,她只需要修改关电闸的时间,即使她不在场,整层宿舍楼层也会按时切断电源。她着急忙慌地跑出去,只为营造出电闸是她手动关闭的错觉。
而她本人,实际一直隐藏在走廊另一端的楼梯间隔里。我整个过程都被她牵这鼻子走。全然没在意门口的楼梯黑影中是否有什么东西……
一颗脑袋从宿舍门口向外探了一半出来,台灯微弱的光芒只够让我看出那是一颗头,而看不清她的表情。

“该死该死该死……”

什么是恐惧?是所有生命体对生存的本能渴望,以及对死亡的本能厌恶。至于她说的“最深刻的恐惧”,有且只有可能一种;即真切面临死亡时的心理情绪。
我出来时仅穿着保暖衣裤,甚至连袜子都没来得及穿。如果她真的把我拒之门外;零下的走廊里,十分钟之内我就会因失温症而休克!
在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门框时,我预想中的结果终于发生了。我触摸着身体因奔跑而产生的一层薄汗,绝望地滑坐在门口。
我没有重重的砸门,甚至连骂她都没有。我从未如此平静过,肾上腺素的过量分泌让我甚至感受不到恐惧的存在……
困意袭来,我蜷缩起身体,闭上眼睛。我嘲讽着学姐的所做所想。明明是让我体会最深刻的恐惧,但此刻我却全无一点恐惧之感。嘴角微微上扬;在她明早打开门之前,我一定要让她看到我冻僵的中指。

“评测通过,恭喜。”
四周温暖的触感让我重返人间,耳畔回响着学姐温柔软糯的话语。
“不过猜猜我在门口发现了什么?”
“快要冻僵的我?”
我本想翻了个身继续睡,但很快我变意识到事情或许有些不对劲。
“快要冻僵的你……的中指。”
学姐趴在我身边,呢喃的语气依旧温柔。
“似乎你对我的决策有些许不满?还是我们之间有点私人恩怨?”
她翻过身来跨坐在我的身上。一只手摁在我的锁骨上,另一只手打开手机的前置灯光。
手机放在床侧,刺眼的白色冷光毫无保留地打在我们身上;我们两个都是赤身裸体的状态;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总归还是有些羞耻。
“误会而已。为什么我们不能用更和平一点的方式解决呢?”
“我想我的解决方式应该很和平。至少不会让你伤筋动骨。”
她的手指抵在我的胸口,顺着腹部的线条一路向下划动。而我也看清了她的模样;那副身体,消瘦的几乎只剩一副骨架。仅存的一点肌肉包裹在骨节的位置,让她看起来不至于像一尊骷髅。但不论四肢,筋腹,还是本就贫瘠的乳房,学姐她纤弱的似乎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像折断一根干枯的苇草那般把她摁在身下……这么看来,她把我拘束起来似乎还是正确的做法。
“告诉我,你是想要痒更多一点呢?还是舒服更多一点呢?”
我两个都不想选;可现实并没有给我这个选项。
“别挠痒……剩下的怎么都好说。”
““别挠痒”?真可惜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对你的小小惩罚;所以事与愿违咯。”
学姐用指甲在我被迫张开的腋下狠狠划了一道。痛痒交加的感觉实则更像是医疗领域对神经反射的检测。
“你打算要挠到什么时候才能消气?”
“大概到我把所有工具都玩腻了吧。”
“工具?!”
她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我的反应,一边慢悠悠地从身后拿出一只类似于手术包样式的小帆布包。至于其所谓的“工具”里面除了几根细长的羽毛外,尽是些闪着金属光泽的医疗用具。
“你是要解刨我吗?”
“刺轮和掏棒能解刨人体组织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她用一根细长的掏勺与刺轮悄悄靠近我的腋下,又在我毫无防备之时发动进攻。
最开始冰凉的触感与肌肤接触时的刺痒确实惊了我一跳。但就像绝大多数神经反射检查,这种痒感的持续时间并不持久。刺轮和掏勺肆虐于腋心的嫩肉,短短几个来回,那片神经就变得迟钝不堪;刺痒感逐渐被大脑屏蔽,剩下的仅仅是触碰肌肤的不适感。
当我正准备对我身体的敏感程度大放厥词时,学姐她突然将行程范围扩大至我的整条手臂,甚至也包括手心。
一阵刺骨的痕痒过后;从手臂到脚底,全身上下的毛孔仿佛都经理了一次大开大合。
“很舒服吧?瞧见都起鸡皮疙瘩了。”
她挑逗似地趴在我的耳边,一只手掰开我的手掌,另一只手则用羽毛在我的手心附近轻轻瘙痒着。
痒感本身就是很难定义的东西。舒服与痛苦往往仅在一念之间就能互相转化;同一根羽毛,即可以是夫妻房事之前的调情玩具,又可以是监狱里对囚犯的拷问刑具。
“刺轮和掏勺什么的算是玩腻了吧?”
“只是暂且用不到而已,对于手心和嘴唇这种皮肤极薄的部位来说,尖锐的金属制品还是太危险了。”说罢,她又将羽毛在我的嘴唇附近快速轻拂几下。
这感觉很奇怪。羽毛轻轻划过我的五官,那一瞬间痒的恨不得想让人一头撞死在墙上。可在那之后,多巴胺释放后的快乐则让我的大脑不断循环播放刚才的感官触觉,甚至期待下一次的刺激。
“确实……很舒服。”我的脸想必已经红透了,我怎么会给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回复?!
“诚实确实是好事。但这样一来,对你的惩罚不就要变成对你的奖励了吗?”
羽毛在她学姐手中灵活翻飞着,从面颊到鼻尖;再从睫毛到嘴唇。温柔的话语,游离的热风钻入我的耳道。悉悉索索,像是置身于天国。

痒既能让人舒服,也能使人痛苦。
在我眯着眼,嘴角上扬,正沉浸于温柔乡中时。学姐那神出鬼没的手早已在我的大腿内侧等候多时,只需适时在内收肌群附近捏上一把,就足以将我从天国拉回人间。
“小插曲结束,让我们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我的神经敏感度依然达到了最高峰,现在无论是在我挺立的乳头轻点几下,还是去捏我的腹部筋膜,都能让我歇斯底里的笑出声来。但学姐她似乎有自己独特的想法;没有任何犹豫,直直将羽毛的尖端插进我的肚脐。
若不是她正跨坐在我的腰部附近;我定会痒的翘起身子,挣断束缚,从床上滚下去。理论上肚脐是全身上下唯一没有脂肪层覆盖的皮肤部位。敏感又脆弱的部位直直连接着下面的腹部筋膜,使得触碰肚脐时的痒感甚至可以传递到五脏六腑!这也难怪学姐她一直以来严禁让我触碰她的肚脐……
“我记得你一直对这个部位很感兴趣来着。怎么样,有解答你的疑惑吗?”
肚脐作为瘢痕组织必定是会有诸多纹路,此时的学姐就很热衷于用细小的羽毛的羽瓣,在我的那些纹缝隙纹路中轻拂挑弄,并美其名曰“清洁工作”。
“平时洗澡的时候也应该注意一下肚脐的卫生,至少应该美观一些。”
“我平时有自己清理的!”
“不介意让我再帮你清洁一下吧?”
学姐一副预料之中的模样;手中的掏勺与精油瓶在惨白色灯光下显得格外瘆人。我想我该重新审视一下她是否真的要置我于死地……
手指蘸取几滴精油,随后均匀涂抹在我的肚脐内壁上。光是这一过程就足以让我痒的不能自已。精油在重力的作用下缓缓向下汇集;学姐她有意用手指多次涂抹,短短几分钟后,流淌下来的剩余精油便在我的肚脐中心汇集了一处小水洼。同时这也意味着精油已经彻底将附着在肚脐上的污垢软化,可以进行下一步处刑步骤。
那掏勺冷不丁的伸进我的肚脐,在肚脐深处轻轻一刮。
“这就是你口中的有清理过?你的标准也太低了。”
我想让她住手,可事到如今我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能为力。我已经连一句正常的句子都说不出口;大脑也已完全放弃了思考。几个词汇在我脑海里徘徊,却始终难以组成一句通顺的话。我试着张开口,可喉咙里发出的大笑声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有所不齿。
她将刮下的秽物递到我面前,意要让我瞧个仔细。其实并没什么,只是精油看起来更
加混浊了一些而已。毕竟哪怕刚刚搓过澡的人,见了风;依旧能从身上搓出一些角质来。
见我对她的挑衅没什么反应,学姐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多了几分无趣。便转身钻到被子的另一端去了。
脚底传来些许不适感。我尽可能的抬起身体,向被子中间望去;那家伙依然还在我身体上,只不过跨坐变成了趴伏。两条腿岔开,双脚分别夹在我的胸侧附近;离我的手腕只有一步之遥。
这个体位下;但凡我想,便能看到学姐她两腿之间的光景。无论是水光氤氤的缝隙,还是混元天成的完美臀部;都能看个清楚。倒是她本人对此毫不在意,反倒是微微晃动身子,引诱我似的,在我的身体上蹭来蹭去。
“你难道就没有羞耻心吗?!”
“看到了对吧?但对我来说这更像是等价交换,因为在我的角度,我也能看到你的。”
她令我哑口无言,手上依然没有停下摆弄我的脚趾。
他明知道我的脚底极度怕痒,却始终没有下狠手;像是猫在捉到猎物后得先玩弄一番才肯吞咽下肚似的。
我象征性地挣扎几下;倒不是说我已经堕落到欲拒还迎的地步了。只是以此来分散学姐的精力罢了。
她竟然会把一捆束缚带光明正大地放在床头;与我虽有些许距离,但仍称得上是触手可及。
很快,学姐便不再满足于玩弄脚趾。她非常清楚我的身体哪里怕痒,相较于脚心,脚趾简直就是餐前小菜了。我不知道她何时重新将掏勺捏在手中,就像她也不知道我的挣扎全然是在调整身位,以让我的手指越来越接近捆扎带所在的位置。
我不想过多赘述那令人窒息的恐怖痒意,无论我怎样晃动脚腕,搓动脚趾,还是把脚趾全部紧缩,让褶皱掩盖住我最敏感的脚心。那掏勺总是能如影随形,深入褶皱的最深处,不紧不慢,用平滑的金属勺头刮平脚底的每一寸嫩肉。
不仅仅是我,就连学姐的身体也逐渐兴奋起来了。在我肉眼可见的地方,她的穴口一张一合,潮水似乎也比刚刚更加泛滥;虽然尽数都淌在了我的小腹上……
我依然尽力如蛆虫般摆动着身体,伸长手臂;直到我的指尖接触到那东西。我用两根手指夹住其中的一根。对我来说,一根就已经足够。接着手指发力,将束缚带甩到我的耳侧;这方便我用头发将其掩盖。
两根掏勺开始同时在我的脚底做文章。我应该庆幸我提前几秒拿到了捆扎带 否则以现在的搔痒强度,我怕是只会把那捆扎带越推越远罢。
她挠了多久?我已经全然记不清了。知道的只有我肺里的空气在被一点点的榨干,连续不断的笑声让我的嗓子又干又哑,到了后面甚至连笑声和咳嗽声都混杂在了一起。
“瞧吧,我还是有分寸的。”
学姐转过身来,盈笑地看着我的同时,手指自然而然地在我挺立的乳头上找起乐子。
“结束了吗…感觉手腕快要被勒断了;下次能不能换一个舒服点的。”
我故作失力状;诱骗她拿来剪刀,归还了我的自由。
“还能坐起身吗?”
她拉住我的胳膊,试图拉我起身。但我本不像她想的那般柔弱;腰部猛地发力,一只手控制住她伸来的双臂,一只手去摸早已藏在发丝中的捆扎带。紧接着一气呵成,攻防互换。
“轻一点,我又不会反抗。”
对于我的所作所为,她脸上依旧保持着盈笑的模样,好像她早就猜到了似的。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把捆扎带就放在你的手边呢?”
这一切都在算计当中。她依然跨坐在我的身上,我虽然半撑起身体;可她仍能居高临下的俯视我。
“所以你想怎么报仇呢?”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我触碰你肚脐的时候你却用手推开了吗?”
“因为触摸肚脐真的会激起我的排泄欲,难不成你想让我现在尿你一身?”
“反正明天就放假回家了,大不了就是洗个澡换床被子的事。”
我大概找到了她的算计漏洞,她的表情明显变得有些不解。
“那只准玩一会……”
她硬着头皮说道,直到看我伸手去摸那两根掏勺时才转变。
“不行不行不行……只准用手,不准用工具!”
“看来真的找到你的死穴了。”
我把她的双手拷在身后是一个完全正确的决定,现在我只需要用一只胳膊稳定住学姐的腰部,就能用另一只手在她的肚脐中肆意畅玩。
我之前有提到过;学姐的腹部几乎没有什么脂肪层覆盖,绷紧腹部肌肉甚至能依稀看到几块腹肌(相较于健康的身体,她的肌肉可以忽略不计)。这也就导致她的肚脐极其浅薄,没有了藏污纳垢的空间,自然也就没有污垢需要清理。
真可惜,最有趣的部分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我必须慎重下手,小拇指抵在她的腰侧,拇指与食指捏着掏勺,从马甲线轻轻划进肚脐中心;没有脂肪层也就意味着没有压力缓冲地带,哪怕最微小的压力都能伤到学姐皮下的筋膜与器官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敏感度远超我的预期;即使是最轻柔的动作也能让她爆发出最强烈的挣扎,喉咙里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
“首先我需要确定一下,你晚上喝了多少水?”
就在刚刚,我看见她的小腹震颤了几下。我甚至能感受到她贴在我身上的私密花园处的肌肉在轻轻收放。
“喝了一点,但就算不喝也不代表不会产生尿意!我劝你还是就此收手……”
我没有理会她。事实上,只要用掏勺轻轻搭在学姐的肚脐中央,她便说不出话来了。
“算了,反正我已经做好换床单的打算了。”
掏勺说到底还是个尖锐的金属制品,虽然效果甚佳,但远不及手指那样安全。我坐起身,手指在学姐的马甲线上反复刮擦,我暂时没有再打她肚脐的主意;因为我的注意力全部被她稚嫩的胸脯所吸引……
“半年了也没怎么长吗?”我尽可能与她拉进距离,侧着脸;试着让我的每一次吐息精准命中她胸前挺立的两颗诱人的樱桃。
学姐的声音愈发放荡。或许我的用词有些极端,但表达绝对精准。这次我任由她去了,整栋楼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实在没有理由再禁锢她的声音。况且我也很享受这份“复仇”的快乐。
我离她越来越近,直到我感觉到自己的双唇贴上了什么柔软,温热娇小且惹人爱怜的东西。
我将那东西含在口中,即使知道在哺乳期以外是不会有奶水分泌的事实;舌尖却仍然忍不住想要去尝试一番。
手指悄然滑落进学姐肚脐之中,若有若无的指甲轻轻敲击着学姐最脆弱的部位;且每一次都收效颇丰。我能感觉到她的肌肉越发不自然,几乎就要到了崩溃的边缘。
“准备好了吗?”
她那小小胸部完全被我的唾液所浸润,在我双唇离开的瞬间;舌尖与乳首之间淫靡的水线犹是她身体在对我突然离去的发泄。
我全然不顾学姐的泪眼婆娑与羞涩难当,一边伸手搂住她的腰背;以防她乱动而对身体造成伤害,另一边则用手指一次又一次,连续不断地挑弄她肚脐的最深处……
她的身体猛然抽动几下,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呼喊声,接着温热的水渍在我们的身下弥漫开来。
她的表情由慌乱,再到不安,直到最后变成了我从未见过的恐惧。
学姐的蚕眉伸张到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角度,瞳孔震颤;薄薄的,甚至有些凹陷的唇也在微微颤抖着。我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惊恐,即便是沾染了我与我身下的床铺;那该惊恐的也是我而非她。
“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不,我现在很舒服”她逐渐平复了心情,幽幽说道。
“你知道吗?我想,我是要死了。”
“就因为这次失禁?!天哪,那我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我试图安慰她,可她的悲伤太过突然,我甚至一时间无从下手。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你的身体里磅礴而去,你竭尽全力想要挽留,但终究无能为力。在这之后,你会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释然。尽管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好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听的一头雾水,不知其所云。
“正如我说的,我要死了。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在流出我的肉体;我尽可能试图挽留,但这只会让我更加痛苦。或许我该放手,让我的生命得到解放……”
就连学姐自己也意识到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了,思考片刻后终究没再往下说。
“或许你该把我“香存”起来,等五百年后再把我挖出来。”
学姐笑了,但笑容终究盖不住她忧郁的本色。
“少看点爱伦坡吧,木乃伊小姐。我可活不到五百岁!还有劳烦您起个身,我要去洗个澡,换床被子了。”
学姐迟迟未曾动身,我的目光重新汇集在那张姣好而忧郁的面庞。却只见一抹猩红从她捂住口鼻的指缝中缓缓流出……

学姐她退学了,我想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在那之后的某一天,我又一次路过那栋熟悉又陌生的建筑。路灯似乎比往日记忆中的更加黯淡;凛凤折断干枯的草木,将早已破碎的玻璃门窗吹的吱呀乱响。使得人们但凡靠近那建筑,便能听到其中传来的凄厉,可怖声音。
寒冬让那些挺拔的树木与藤蔓失去了全部的枝叶。我终于得以窥见那建筑的真容;荒凉,凄惨,萧瑟。藤蔓已经侵蚀到了墙体的最深处。远远望去,干枯的蔓枝亦如点点尸斑,给这栋本就年久失修的建筑更添一丝残破与病态。月光惨白之下,那些纵横交错的枯枝倒影就像是绞刑架上的绳索。在我难免回忆起往昔时狠狠勒住我的咽喉,让我本就沉重的记忆更加令人窒息。
我试着不再去回想那些曾经;背过身,往自己宿舍走去。突如其来的月光却洒满了我来时的道路。
蓦然回首;那栋体育路楼已轰然倒塌,只留下惨白的月亮孤孤地挂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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