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女朋友？”
我眨巴眨巴眼，望着病床前那个阴郁的女孩，我本就不清醒的大脑宕机了几秒。
暗粉色短发的阴郁女孩有些局促的站着，手指不自觉就弄起了自己黑色的衣角。她垂着脑袋，没什么神色的双眼藏进了刘海的阴影中。
要不是我注意到了她的头顶两侧，那发丝间若隐若现的小角，我怕是会把她认成一个社恐的暗精灵。
倒不是我有刻板印象，认为魅魔不该这么打扮，只是我确实很少见到有魅魔像面前这个女孩一样郁沉。
你别说，其实还挺帅……
“……我是。”
“啊？”
酝酿了许久，那魅魔女孩总算是回应了我的话，只是声音轻得像蚊子一样，让我不禁前倾身体。
“我，我是你的女朋友。”
女孩又重复了一遍，这次音量大了，声线又沙哑了些，似乎她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和别人说话了。这句表明自己身份的话仿佛给予了她力量，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抬起脸来露出了自己的双眼。
潭水般幽深的钴蓝瞳孔映出了我在病床上茫然的模样。
“我，来接你回家。”
她郑重地说，好像在完成自己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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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对我来说是个模糊而遥远的概念。
几乎绝大部分种族对我们魅魔的刻板印象都是一个样子，妖媚、可爱、诱人，以及对色情之事无脑追求。你很难去说他们有什么不对，因为对肌肤相亲与肉体欢愉的天然向往，确实是刻在魅魔种族的DNA里的，以至于它取代了魅魔们仅次于精灵和地精的魔法天赋，成为了魅魔们的种族特征。
根据初中历史教材，种族战争结束世界进入各种族和睦相处的和平期，大批魅魔凭借自身优势涌入服务行业——尤其是相当一部分魅魔进入了以卖身为生的风俗业。
比如我面前这个医院落地窗上，那个魅魔的倒影。
酒红色的柔顺长发一直披到背后，圆润的脸蛋看上去有些苍白，病号服的袖子中伸出纤细到好像一捏就碎的手腕。光脚丫踏着双廉价拖鞋，总体上有种惹人怜爱的脆弱感，再加上藏在病号服下发育良好的匀称身材……
总之至少应该不至于在风俗店混不上饭吃。
嗯？你问我为什么人家不脱衣服就知道她身材什么样？
因为这个倒影就是我，在某百合风俗店当过几年头牌的我。
选择了这个行业，也就注定了，我的夜晚总是在不同的床上度过的。
从酒店、宾馆、民宿到别墅、公寓、出租屋。要是没接到活，我就去风俗店的员工休息室，那的沙发虽然算不上舒服，但怎么也能凑合上一两夜。
久而久之，我也就不需要所谓“家”那样要回去的地方，还省了房租钱呢。
非要说的话，我签约的百合风俗店我是得经常回去（领工资和接下一单）的，那里算不算我家？【笑】
现在肯定是不算了，那位店长虽然人挺好，但怎么说也不可能为一个在医院昏迷了三年的员工留着位子吧？
昏迷三年……
我在心里默默咀嚼这个词，到了现在也仍然感觉不真实。大约半小时前一个长耳朵的精灵医生告诉我，我这个自以为是刚20出头小年轻的魅魔，实际上已经是27岁的老阿姨了。
大概三年前的某一天，长期不健康生活造成的魔力紊乱让我昏倒在了某一次工♡作中。在病床上躺三年后，过长的昏睡引起了记忆丧失，让我直接丢掉了昏迷前整整四年的记忆。
“不用着急，艾莉卡小姐。记忆丧失只是暂时的，只要你好好休养，你总能想起来的。”
尽职尽责的精灵医生是这么说的。
我有点好奇，要是这位认真负责的医生，知道她眼中应该很着急的艾莉卡小姐当时正盯着她的长耳朵，回忆自己昏迷前服侍的精灵客人的话，这位医生会做何感想？
讲真的，我不是很在乎丢掉那四年记忆，我更着急确认的是我的身材与容貌的变化，毕竟对一个风俗女而言，这些就是招牌与饭碗，这些丢了才是真的完蛋了。
还好，除了小臂上多了一大块明显的伤疤，一切都还好。虽然伤疤必定会成为减分项，但还好手臂一般不会被客人特别注意。
相较而言还是腿脚和手指更受欢迎，前者吸引攻，后者吸引受。
至于丢掉的记忆，对我来说就像酒后断片的遗忘一样，完全没有寻回的必要。而且，就我这混吃等死得过且过的家伙，我用脚丫子都能想象到我那四年是怎么颓度度日的。
“走吧。”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我抬起头，心情复杂地看向在医院前台办完手续回来的女孩。她的声音比刚才还没精神，大概是她手上那张给我用的出院许可害她不得不和陌生人打了许多交道。
我居然在那四年里找了个女朋友吗……
见我没有回应，女孩于脆走上前，自然地牵起了我的手，拉着我向医院大门走去。我安静地跟上她的步伐，暗自上下来回打量着她。
她的个子比我还高点，大根概刚20岁上下的样子。那住前倒推掉我昏迷的三年，我们认识的时候她很可能还未成年。这并不让我意外，作为没啥底线的烂魔，我也接待过未成年顾客。未成年顾客往往比成年顾客还好满足，她们的钱往往也更好赚。
让我疑惑的是，我完竟给这孩了下了什么蛊，让她愿意跨过七八年的年龄差和我谈不说，我都昏迷了三年了，她然还没醒悟高开，还守着我这个大她好多的烂魔当女朋友。
她这不像一般魅魔的阴沉劲不会就是因为我吧？
倒不是我渣所以认为其他魅魔也应该渣，而是魅魔种族自身体质有一项无奈之处——成年的魅魔像血族一样，需要定期摄取生物体液来维持生命。
据说曾经还有学者以此为据提出魅魔与血族有亲缘关系。但两者区别还是挺大的，她们所需要吸收的物质就不同，且血族尝不出血液以外其他食物的味道，魅魔味觉完好且需要其他食物维持营养均衡。
说回正题，成年魅魔需要定期摄取生物性爱时产生的体液来维持生命。并不是所有魅魔都能在成年时拥有伴侣，这也是很多魅魔选择风俗业的原因之一。
换而言之，无论这孩子多么忠心，只要她不想坐着等死，在我昏迷的这三年中她也必须……
所以我更不解了，我自认也算有些姿色，但我不认为我有足以把一个年轻女孩迷得能守我三年的魅力。更何况在魅魔的特殊体质下，她这三年注定不会轻松。
“莎络小姐？”
“嗯？”
我呼唤了女孩的名字，对方明显迟疑了几秒才回应，不知道是因为正好在想事还是因为不习惯我的称呼。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呀？”
“啊？”
“毕竟你是我女朋友嘛，我不能一直用‘莎络小姐’这种听着就生分的称谓吧？”
其实连莎络这个名字也是我在女孩签医生的单子时瞟到的，莎络到现在为止也没告诉我任何信息。
顺带一提，我一开始是想直接叫“莎莎”的，不过考虑到要是爱称用得和她回忆中的不同，可能会让她更容易不适，所以打消了这个念头。
“连这个也不记得了……”
莎络喃喃道，声音轻到我不知道她是自自语还是在对我说话。她又沉默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脑袋垂了下去。我跟在她一侧，一边思索着缓解氛围沉重的话题，一边想莎络会不会撞上什么东西。
“说起来，莎络小姐多大了？”
“今年21岁。”
“那和我差不……哦对 我已经是要奔三的老阿姨了来着。”
“不至于。”
对话干巴巴地进行，我昏迷在逗女孩开心的方面也算有一手，奈何我实在是没怎么接待过这样沉闷的女孩。敢来风俗店点人的，哪怕是真的暗精灵也大多是聊几句就开朗起来的闷骚。在无数次实践中掌握的刺探信息与主导话题的技巧，在这闷得几乎滴水不漏的孩子面前也派不上用场。
“我们现在要去哪？”
“回家。”
“这三年一直都是莎络小姐在照顾我吗？”
“嗯。”
“会很辛苦吧，谢谢。”
“嗯。”
我实在有些没耐心了，大概也是刚从长期昏迷中清醒的缘故，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没经思考便从我口嘴中吐出：
“话说，我都睡了三年了，莎络小姐居然不去找下一任，反而还记得来接我啊。”
莎络的脚步忽然顿住了，她停驻在路边，握住我手掌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就在我想到底是说点什么补救还是保持沉默时，莎络深吸了口气。
“艾莉卡，我是你的女朋友。”
她的话语显得比此前说过的每句话都更有力一些，似乎在很努力地向我证明什么。
“我从没有想过要去找下一任。”
她回过头来，被头发遮住眉毛的双眼深得像是要把我吸进去。我不自觉绷紧了身体。
“我当然，得来接你回家。”
她紧盯着我，把最后四个字念得很重。随后她又放松下了眼皮，恢复了没啥精神的状态，转身拉起我的手继续重走向原先的方向。我安静了下来，印象里还没有过谁像这样庄重认真地对待我，不知如何回应，只能继续跟着她。
“……莎莎。”
在快要走出医院前的广场时，莎络又开口了。
“……什么？”
“莎莎。”
“我听见了，我是想问……”
“你以前，是这样称呼我的。”
还真是这么叫的啊。
我暗自吐嘈了问自己好懂的起名风格，抬头看向莎络时突然注意到莎络侧脸添上了一丝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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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巾和睡衣挂在这里了，沐浴露和洗发露在那边的架子上。”
“嗯嗯～”
“吹风机在柜子里，记得把手上的水擦干再用。”
“好～”
“浴缸上这个水晶，注入魔力就能调水温。”
“一会儿洗完直接出来就好，浴室一会儿我也用。”
“知道了～”
像是不放心的妈妈一样嘱咐了好多之后，莎络才离开浴室。目送她关上浴室门后，我长舒了口气，仰过头靠在浴缸壁上，身体沉入热水之中。
“哈啊～——”
泡澡有让人能得以短暂放松的魅力。我的肢体仿佛都已经融化在了热水之中，舒服得使不上劲。
莎络家的浴缸很大。准确地说，是她家很大。是我小时候也梦想过想住的大房子。两层楼上还有个小阁楼，宽敞而不显得空荡。
考虑到莎络大概垫了我三年的医药费，我对莎络目前财力的各种可能性都做了心理准备，但当莎络拉我走向这座小楼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眼皮一跳。
我这算是傍上了大款吗……
从浴缸中坐起身，目光落到了浴缸边上那颗可以调节水温的魔力水晶上，我垂下了眸子。
她知道我会用魔法啊……
与天生便亲近元素魔力的精灵地精们不同，魅魔虽然有一定魔法天赋，可想要能自主运转和调用魔力是需要专门的训练和学习的。而这种训练所需消耗的费用与资源对大部分魅魔来说都是极高的门槛，且就算真的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完成了训练，也只是刚到了其他种族入门级别的水平而已。加之社会上魅魔的种族形象所带来的压力，即便学会了魔法也不容易得到和其他魔法种族相同的待遇，结果往往得不偿失。
孩童时期，我就曾在一个暴发户土豪的资助下进入过魔法学院，勉强会调用魔法后，那位土豪终于了解到了魅魔的种族差异，之后还因为在我身上浪费的资金纠缠过我许久，直到我进了风俗业他才终于彻底放弃了我。
刚刚会调用魔力，也就意味着我除了可以用那些价格昂贵到我自己用不起的魔法道具外，在外人眼里，跟无魔法群体就没什么区别。
所以无论是面对顾客还是老板，我从没有提起过半点与我的过去以及魔法有关的任何信息，我本来以为这件事会就这么烂在我的肚子里。
可是莎络知道，还很自然的让我自己用调温水晶。
在我忘却的时光里，我们到底发展成了怎样的关系？
空想也不会有结果的。
我离开了开始凉下去的洗澡水，伸手拿起了浴巾，望着小臂上陌生的伤痕，我叹了口气，换上睡衣离开浴室。
莎络在客厅的餐桌旁等我许久了，桌上两份打开的拉面外卖还冒着热气。我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莎络无言地将一份拉面和筷子推到我面前，我们吃起了晚饭。
我很久没和别人一起吃饭了，客人们找我只会想一起睡觉，而不是一起吃饭。我也懒得再花更多时间和更多人打交道了。
这场晚饭沉默地进行着，莎络的安静让我感到了一丝放松。无需再为自己要说的话绞尽脑汁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莎络的沉闷让我捉摸不透她的性格，她对我的了解却很深：拉面是我以前喜欢的那家店的口味、睡衣是正好合身的尺码、就连刚才洗澡用的热水都是她给调到了最让我放松的温度，简直贴心到了没有必要的地步。
“我以为你会多泡会儿的。”
拉面见底时，莎络小声的念叨了一句，我装作没有听见。莎络把她那份推了过来，里面还有小半碗面条没动。
“再吃点？”
“不了。”
“你还没吃饱吧？”
莎络的话平稳地更像陈述句。被说中的我无言反驳，干脆拉过她递来的面，安心接受这份体贴。莎络默默的看着我吃碗面，又等我喝了几口面汤，在我抹抹嘴将碗随手一推时才再次开口：
“饱了？”
我点点头，盯着餐桌上那块被我溅出的汤水。
“回卧室？”
我点点头，搭在椅子腿上的脚放回拖鞋里。
“要做吗？”
我点点……
我猛的抬起头，莎络平静地看着我，平静地就像她刚才只是邀请我去吃夜宵。
到头来，果然还是……
“要做吗？”
见我没有明确回应的动作，莎络又重复了一遍，面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我垂下眸子抿了抿嘴唇，然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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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色的魔力在指尖与肌肤间流传，随着手指滑过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温柔的刺激。已然红润的躯体在魔力的包裹中轻颤，女孩的娇喘与低笑无可避免地从嘴中泄漏出来，将这粉红色的氛围烘托得更加动人。
我以为这孩子是纯T来着……
在主卧的大床，我跨坐在莎络的大腿上，指甲引着魔力在莎络的柳腰上轻刮。莎络咬着下唇，羞意将她的脸烧得发烫，与刚才平静的不像样的她判若两人。
莎络很瘦，瘦到她身上的骨感比肉感要多，腰间皮肤摸起来也更偏向紧致。她的身材没有太多发育，其他魅魔大多侧面像S，她则像I。若不是魅魔的种族天赋，给她的脸添了些稚气和柔和，我可能会将她看成玩摇滚的暗精灵青年。
就算脱离刻板印象，也多少也给我有点魅魔的样子啊。
我暗想着，伸开两手，将十个指头都搭在她的肚子上。她的身体猛的一颤，最终拼命压制的喘息与叫声一下子流出许多，她快坚持不住了。
只被手指戳几下就变成这样，并不怪她敏感度高，恰恰相反，她的身体算不上敏感，我摸了好几下，她都没有啥大的反应。于是我便直接拿出了现在就在用着的压箱底技巧，即用魔法代替我的手去触碰它。
效果比我预想的还好，她满家的魔法道具说明她也会用魔法。会运用魔法的魅魔对魔力的感知都不会差。
结果是她比我猜测的还要敏感，很快就叫出了声。
我的指腹在她肋骨上轻轻抚过，调动着魔力在她周身如水流般流转。没事时常用这个法子安慰自己的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当魔力刺激身体时，名为痒的感觉会被唤醒。身体像是沉入了流动的羽毛海中一般，痒感如潮水浸润每一寸皮肤，并不强烈，所以会温柔地渗入你的身体中。如热水澡将舒服融入躯体，难以抗拒也难以忍受。欢愉刺激着每一个毛孔，让女孩禁不住连连娇喘着。
我能感知到，莎络的下面已经湿润了，她已经从痒感中感受到了快感的快意。在这样的刺激中，莎络的魔力逸散了，如水滴流入周身流动的魔力中，在我的调控下回溯，进入我的体内。我感觉到体内的某个器官得到了满足。
莎络被束缚的双臂颤栗着，魔力聚成的粉红色手铐在她手腕上闪着淡淡的光。
大概几十分钟前，将我带到这个卧室的她，在我疑惑的目光中自己用魔法启动手铐锁住了自己。
“来做吧，你刚醒，该补充那个了。”
我愣住了,她见我不动，还以为我不愿做。
“……不想在上面？抱歉，你现在不认识我，我以为你应该不喜欢被陌生人进入的。”
即使我是风俗女，你也这么想吗?
我不自觉握紧了手。
“……实在不喜欢，就帮我解开这个吧，我自己帮你弄。”
自己弄……？
我盯着莎络的双眼，那双钴蓝色的眼睛在没开灯的卧室中像是深渊一样，用过分的温柔体贴诱惑我渐渐深入。
搞什么啊……
“艾莉卡……？”
莎络困感地望着我，在我眼中一时间竟然和得不到主人回应的狗狗的形象重合起来。
“我没事，发了个呆而已。”
我笑了起来，活动着手指凑近。
“我准备好了，来做吧。”
“嗯。”
莎络闭上眼，将脸侧向一旁，脸上多了些红润。我摸上她的身躯，却没有得到任何反应。意识到莎络身体并不敏感的我咬了咬牙，难得我自己想要满足另一个人的欲望如此强烈。我不惜动用了记忆中从未对自己外的第二者使用过的安慰法。
时间回到现在，我已经完成了我的目的。莎络在我的魔法下被推到了边缘， 再推一下便能让痒感的潮水化为快感的泻流。当她释放时，她的魔力会随水流一同泄出。身为会魔法的魅魔，我拥有着可以吸收生物高潮时释放的魔力来代替爱液补充的特权。
换而言之，我现在只需再推她一把，就可以结束这次床事了。
但是就这样结束也太无聊了吧。
我俯下身，双手捧住莎络的脸，在正在沉论的莎络还没反应过来，我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
很软，有种淡淡的清甜。比我想象得要淡，一般魅魔的吻会更甜，这样正好，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我眯着眼，想看看莎给现在的表情，可惜这个姿势下我连她的眼睛都看不到。如果看得到，她现在大概会瞪大眼，很惊讶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不太清楚，我内心乱成了一团。这感觉就像当年被那个土豪纠缠的我站在风俗街口时一样，清晰的思维考虑什么的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一个突然的念头，促使我做出我自己也想不明白的选择。
没关系，想不明白也随便，反正做都做了，不享受一下不就亏了吗？
我的双手贴着莎络的脸颊，魔力从我掌心缠绕在她周身，名为痒的潮汐仍然在她身上起伏着。她险些发出的声音被我堵在嘴中，化成了双唇的擅抖与几声细弱的“呜嗯”。
在我们相触的唇间，我们交换着唾液，不同的魔力在嘴间融合互通，她的魔力充盈起我的身体，欢愉的潮水也淹没了我的身体。
心跳响得像鼓槌，体温热得发烫。
从身体各处传来的痒感在脑中交织，脑海中一片混乱。于痒感的交汇中溅起的快感，清空了无用的思考。我轻动指尖，拨动让她沉入的漩涡越来越快，在魔力相通的现在，她身上魔法引发得每一场小的刺激爆发也同样会反映在我身上。我们身体抖动的频率几乎要达成一致，仍佛我们已在舒服的潮水中融为一体，共同在浪的推动下随魔力潮汐起伏，直至被一同推上高潮。
“呜～♡！”“呜♡呜！！”
两具紧贴的身体几乎同时一阵激烈的痉挛，心从高潮边缘坠下。我没了气力，松开吻住她的嘴巴。就瘫欢在她身上，脑袋靠在她的胸前。
下身喷涌的液体把睡衣弄湿了，黏黏的，莎络的下身处大概也是这样吧。我侧着脑袋，耳中能听到莎络的心跳。
哈啊，不想动了。
我收回手，抱住身下的莎络，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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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的呼吸渐渐平稳，等莎络缓过来时，艾莉卡已经睡觉了，像趴在人身上睡着的小猫。
莎络注视着艾莉卡，看着那玫红色发丝间探出的魅魔角。待体力恢复一些后，莎络将魔力灌入手腕上的锁铐，手铐内法阵被破坏失去效力。莎络用力一扯，魔力组成的链条应声而断，坏掉的铐环被随手扔到一旁。莎络轻轻起身，双手托着艾莉卡的脑袋，让她平稳地躺在床上。
似乎是感受到莎络的离开，艾莉卡的眉头皱了一下，她翻过身抱住了被两人挤到一旁的枕头，继续睡
莎络站在床边，盯着艾莉卡的小臂上，那道让她熟悉的伤疤。
看了一会儿，莎络转身走出卧室。几分钟后，她换了一套衣服，怀里抱着一些东西悄悄回到了床前。
“这是艾莉卡要求的……”
莎络的声音轻得可以融入这安静的氛围，她注视着艾丽卡毫无防备的睡颜，像是在君艾莉卡解释，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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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可不是哭的好地方啊，小家伙。”
在如幻境般朦胧的世界里，我看见自己蹲在风俗店在的那条巷子口，面对着一个被泪水打湿了整张脸的粉发女孩。
“一直站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先跟我来怎么样？”
那个女孩大约没怎么被骗过，抽抽搭搭地哭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很听话地跟着一看就可疑的我走了，被骗到了风俗店……的员工休息室。
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我看到身为风俗女的我像每个普通的知心姐姐一样，轻摸女孩的脑袋。倾听女孩委屈的哭诉。
“你是说，你只花了几个月就可以控制魔力流动了是吗？”
我听不清女孩倾诉了什么，只听见女孩吸着鼻子说了一些话后，我一脸惊讶地追问。女孩点点头，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赶忙说：
“那也太厉害了吧？别听那群不长眼的混蛋的话，你肯定有天赋，作为魅魔能这么快走过初学门槛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相信我呀，别看我这样，我也学过魔法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还是不信？要不……你来看看我的魔法，再决定信不信，怎样？”
女孩迟疑地点点头。我朝女孩伸出了手，想给她表演我自己研究出的，只需会调动魔力就可以玩的小把戏，我的手就要搭上她的肩膀——
然后扑了个空。
我呆望着天花板，手仿佛想触碰什么一样伸在半空，却什么也没有碰到。
是梦啊……
大脑空白得和刚重启又还没完全启动好的电脑一样卡顿。我瘫在床上，伸出的那只手向旁边歪下去，落到一个毛绒的东西上。我扭过头，一只大的毛绒熊玩具坐在床角，黑溜溜的小眼睛正望着我。
昨天床上有这个东西……?
我挺身坐起来，抬手挠挠后颈，手指没摸到皮肤，摸到一个皮质的东西。再一摸，这东西是个圈，环住了我的脖子，前面还挂了个圆润的金属片，上面刻着纹路。
这是个项圈。
我几乎是马上就得出了结论，尽管这个结论让我有点惊讶。倒不是第一次戴这种东西，很多次工作时戴上这个是可以加小费的，只是我没想到。
那孩子看着挺老实的,怎么还有这种爱好啊……
话说莎络呢?
我下床，光脚落进拖鞋，我才注意身上的睡衣被换了一套。
“莎莎～？”
我走下楼梯，向一楼客厅呼唤着，一楼和二楼都静悄悄的没有回应。餐桌上昨晚的外卖盒和汤计都被收拾干净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外卖袋子，里面是油条和胡辣汤，袋子旁边放着一个触屏式手持便携微型计算机。
现在的触屏手机屏幕都这么大吗？
记忆里我唯一亲眼见过的触屏手机是我的风俗店店长心血来潮买的樱桃牌的，屏幕比我手里这台小了快一半多。
七年过去了，店长也换上新手机了吧。
我将油条泡进胡辣汤里，打开上滑解锁了这台新手机。蹦入眼里的是已经打开的聊天软件，正登录着的新账号上只有一个联系人，叫“沙子烙饼”。
「今天星期一，我去上班了」
「这个手机的账户上存了钱，午饭你点外卖吧。外卖怎么点我写备忘录里了，不会的话再给我发信息。」
「门是指纹解锁的，你以前把指纹录进去了」
「我晚上回家」
「请不要出门」
我盯着最后一行字看了一会儿，低头咬了口被泡透了的油条，唤出键盘，回忆店长向我显摆手机时的动作，尝试回复了一个“好”。
她去上班了。
我退出聊天软件，首页上是一堆软件，图标聊天软件和备忘录被排在了前两位。
备忘录里并不只有外卖软件教程，各种软件的教程拍了一整列，翻到底，最后一条是打车软件的教程。
她希望我不要出门。
我突然感觉有点好笑，关掉手机放在桌上，午饭还远着呢，不着急学。我将脚跟踩上椅面，抱着膝盖在椅子上缩成一团，项圈被夹在下巴和锁骨之间。
她到晚上才回来。
大房子其实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好，我现在感觉这个房子有点空荡荡的，身上也有点空荡荡的，缺了什么。
话说，她好像还给我留下一只毛绒玩具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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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暗精灵和魅魔的混血啊。”
又是在风俗店的员工休息室，还是我与抽泣的粉发女孩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不同的是，粉发女孩长高了一点，发色也暗了一些。而我就显得狼狈很多了，一条胳膊刚刚缠上几层绷带，沙发上的医药箱还没合上。
“嘶——那群小混蛋下手真不知轻重，这一瓶子幸亏是抡到了我胳膊上，要真砸你脸上……都是同学，那几个脑子有坑的混蛋，到底哪有毛病，非得对你下手……”
我轻摸着自己手上的小臂，像是印象里的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女孩没有回话，只是小声的啜泣着。我自顾自地又絮叨了几句，轻叹了口气，靠近女孩小心地抱住了她。
“别哭了，小伤而已，而且不怪你，有病的是那群仗着有点劲儿就拿了个破瓶子乱挥的傻逼，你只是受害者而已。”
“什么叫你不该出生？出生又不是你自己选择的。而且只是作为混血儿出生而已，大家都是玩魔法的，有啥区别，非要分个三六九……”
“诶诶，别，咋哭得更厉害了……”
我不知所措地抱着她手忙脚乱，除开对待客人的话术，我对哄孩子和一般交流根本一窍不通，而我现在已经不可能把她当普通客人对待了。
“因，因为——”
忽然的，在女孩的哭声中，我听见了她想喊出的话。
“因为——”
“……该吃饭了 。”
我眨了眨眼，眼前不再是狭小逼仄的休息室，而是张脸，被暗粉色刘海遮到眼皮的无表情脸。怀里的粉发女孩也变成了没有温度的玩偶熊。
“你醒了。”
莎络套着身白大褂，似乎刚回来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没精神。我环顾了下四周，我正抱着毛绒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天已经黑了，我大概是在等莎络回家时睡着了。
“你吃过晚饭了吗？”
莎络脱下了那件白大褂，露出里面熟悉到让人安心的全黑衣服。我默默望着她，将怀里的玩偶熊放在一旁。
“你要和我一起吃吗?”
莎络将外套搭在餐桌椅背上，低头看了眼餐桌上和垃圾旁桶里的外卖袋子。我坐起了身，坐在沙发边朝向她。
“……要是你还想睡，去卧室吧，在这儿会着凉的。”
莎络回过头看向我。我对她伸出了双臂，张开怀抱。
“……”
莎络走近低下身子伸手抱住了我。我搂紧莎络的腰，脸放到她的颈窝间吸了吸鼻子。
跟梦里很像，虽然变了很多。
我们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时间长到我感觉自己差点又在她的怀里睡着，短到她开口说话时我还是不愿放手。
“……你想起来了？”
“没有，我只是猜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
“……”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我们又都沉默下来，仍然抱着对方。直到我感觉她的头靠在了我肩上，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
“呐，今晚可以做吗？”
“……嗯。”
“那，莎莎来做，可以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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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关掉了所有的灯，只留下卧室床头柜上的小夜灯，和昨夜一样。我们都不喜欢过于明亮的环境。
我坐在床边，莎络单膝跪在我面前，双手捧着我的一只脚。昏暗的光线让我看不清莎络的表情，只看到片刻后莎络低下了头，在我的脚背轻吻。
明明带着项圈的是我，现在的场景却更像莎络服从于我。
莎络稍稍托起我的脚，嘴唇移到我的脚趾尖。一个温热湿软的东西贴上我的脚趾，蹭起我的趾腹，留下湿润的液体。
是舌头，莎络伸了舌头。我下意识缩了缩脚趾，夹住了正好在指缝间的舌头。
在口水的润滑下，舌头和滑溜溜的小鱼一样，只要一动便能轻松滑走。莎络却没有这么做，她顺势张口含住了我的脚趾，又潮又热的气息与口水包裹住了我的脚趾，直到我因莎络呼吸的气流受痒而松开，她才松开嘴，将我的脚趾取出嘴巴，继续用舌尖舔弄着我的脚掌。
她认真专注的像是个虔诚的信徒，细致地舔过脚底的每一个角落。唾液渐渐从脚趾覆盖到了脚心窝，再盖过脚跟。她的舌头仿佛一个小的火苗，一个热源，湿热的刺激在脚底一处处滑过，细痒与欲火在脚底灼起。
我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身体热了起来，被捧住的那只脚仿佛要在她的舌尖融化。
就在此时，莎络调动起了她的魔法，属于她的魔力通过舌头流到脚上，随后像蛇一般顺着我的脚踝，缠绕我的腿，爬上我的身体。
我没学昨天的莎络忍耐声音。痒感刚刚开始侵入身体时，我便轻笑出了声。若说昨夜我将莎络推入了潮水，莎络便是将我推入了欲火。
发热的身体在她的舔弄下被激起了欲望，缠绕魔力激起的痒如被泼下的酒精，火焰短暂熄灭后是更热烈的灼烧。血管中仿佛有蚂蚁在爬，难耐的瘙痒让我的躯体渴求着更多刺激。
我忍不住呻吟，莎络却仍是不紧不慢地舔吻着我的脚趾。
我受不了被吊着的感觉，抬起另一只脚踹她的脸。莎络抬手抓住了她，将两只脚并在一起，双手捧着，指甲轻刮两脚脚心。
被欲火烫得发红的脚心正敏感，突然的痒让我一下叫出声，在脚踝偷偷凝实的魔力环控制住了下意识想收回的双脚。莎络的十指都贴上我的脚底，挠得我在床上扭成一团。
身体各处依然在欲望的折磨下。魔力划过的痒缓解不了我的欲求，唯有脚底莎络的手指可以解除我的欲求不满。
“莎莎♡别……哈啊♡……”
我快哭了，撑不住乞求莎络放过我。
莎络没有说话，默默加快了手指拨动脚底痒肉的速度，蛇一般缠绕在我周身的魔力纷纷各自聚合，原本无形的魔力化为了有形的魔法，形成无数手的形状包围我的身体。
好多……
难得我在瑟瑟之事上感受到了紧张，而莎络没让我紧张多久。在某个节点，莎络无声息地一声令下，早已按耐不住的魔术手们兴奋地向我扑来，彼此分享着猎物。
我尖叫了，然后是无法抑制的大笑。
来自莎络的手遍布我全身上下，她们按住了我妄图挣扎的肢体，在我身上每一处怕痒、敏感之处抓挠、戳点、蹂躏、抚摸。就连胸前和下身也被手指们精心照料着。
巨痒如海啸般在我身上爆发，吞没燃烧的欲火，也淹没了我的思维。
在如此遍及全身的剧痒下，我已经没有工夫去分辨痒感的来源。然而要命的是，或许是莎络用过其他魔法，即使在这样的折腾中，我也能清晰地感知到莎络的手指在我脚底的每一个动作，划过的每一处皮肤。
意识什么的早就在痒的冲刷下消失了，刚被欲火缠身的我很快被推上顶峰，高潮的快感促使我绷紧了身体，黏黏的液体从下身决堤，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哈啊…哈…… ”
将猎物吃抹干净的魔术手们满足地离开，我无力地瘫软在床上深深喘息。莎络用姆指揉揉被她欺负得通红的脚心窝，起身抬起我的双脚，帮我调整姿势，避开床单湿掉的部分，好好躺在床上。
那只被舔了个遍的脚已经把口水蹭到床上了吧。
我暗想着，抬头看到莎络正要转身走出卧室。
“别走……”
我有气无动地朝她嚷嚷，软成烂泥的身体勉强支撑起胳膊，朝她颤颤巍巍地伸出。
“……我只是去拿条毛巾，马上回来。”
“我冷……”
莎络看着我佯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无奈地叹口气，转身回到床边，牵住了我颤抖的手。
“床上的痕迹至少盖一下吧？”
“可是我冷。”
“有被子。”
我再没说话，拽住她的手腕不放。莎络盯着我的眼看了一会儿，最后妥协了一般又叹口气。她小心地躲着床上那滩水渍，侧身躺在我身边。我抱住她的腰，额头靠在她的胸前。
对，就是这里。
我闭上眼睛，这里能感受到莎络胸口平稳的起伏。我的呼吸也渐渐随她平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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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讲，我今天应该回去接客了的。”
在蒙了层雾的世界中，我和女孩在一家酒店的床上。我正窝在女孩的怀里，愤愤地揉着自己的腰。
“本来你放假，我只答应陪你玩一天来着。”
我不满地念念叨叨，女孩像充耳不闻一样安静地搂着我，把脸埋进我的头发中呼吸着。这时的女孩已经比我要高一点了。
“结果现在，某个小混蛋害得我连床都不敢下！”
我咬牙切齿地骂道，身上到处都能看见的红印便是我口中那小混蛋的罪证。
“对不起。”
女孩闷闷地说，似乎有些愧疚的样子。看她有认错的意思，我也就心软了，只叹息了一声。
“……莎莎，你突然让自己窜这么高，不会就是为了能那啥时压住我吧。”
“……不是。”
女孩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揉着我的小臂。
“那是因为什么?”
女孩不说话了，只有在后颈间流动的热息证明她没有睡着。见这孩子又变成闷葫芦了，我也不再追问了，转移开了话是题。
“得，反正这样也回不去了，今天就再陪陪你吧。”
“嗯。”
“今天的住宿伙食费啥的你掏啊。”
“好”
“……这不会才是你的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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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的日子就差不多一个样了。
早上醒来时，家里便只剩我一个了。我抱着大熊来到客厅，餐桌上会留下尚有余温的早餐，手机里还会留下几句叮嘱。
「好好吃饭。」
我真的一步也没有再踏出过这个房子。
白天的时间总是显得无比漫长。过去总会忙到头晕腰痛的时间一下子闲暇起来，如苦汁被灌入了大量白水稀释。
我一边找着办法打发时间，一边等待夜晚的回归。
书房里的小说我读过两本了，到结尾也没看明白女主是怎么爱上男主的；阳台上的仙人掌被我浇了太多水死掉了，这几天晚上还忘记告诉莎络换掉了；手机软件里面那些游戏不是难就是无聊，短视频啥的看得我直皱眉，还没三十呢我就跟不上年轻人的潮流步伐了。
坐在沙发上抱着玩偶熊发呆睡觉成了我最常做的事，莎络新买的那条毯子盖在腿上正好。我可以去梦境的碎片中去和那个头发越来越暗的女孩聊天，再睁开眼时莎络就再差不多回来了，我可以扔下熊熊，扑向莎络埋她胸胸。
以前奔波于生计时，我总是过得浑浑噩噩，现在闲下来了，我还是过得浑浑噩噩的。大概我其实就不擅长活着吧，大把的空白时间反而让我无聊，不过莎络在的话也没那么难熬。
如果莎络在的话，也不是那么难熬。
我很懒，莎络也是。刚开始几天我们还会收抬一下，慢慢的我们都暴露本性了，桌子上的外卖包装袋堆了一大堆， 其他地方也都乱成了一团。
某天早晨，莎络的日行留言中提到她请了家政下午到。
家政敲门时，我给莎络发消息，让她等家政打电话时再远程打开电子门锁。我自己随便挑了整啤酒，抱起玩偶熊，光着脚躲进阁楼，反锁上门。
“……今年3月，政府正式通过新《教育法》的修订，预计将在5月1日起正式施行。新《教育法》的订立旨在保障各族儿童基本受教育权……”
那个家政大约认为家里没人，我听见客厅的门关上没多久，下面就传上来了新闻外放的声音，不知道是家政自带的设备还是客厅的电视。
“……专家提出，要加强校园扫黑除恶整治活动，对校园霸凌现象进行严防、严查、严抓的三严政策……”
坐在阁楼门后的地板上，我品味着酒精苦涩的味道，侧耳听着楼下传来的新闻声。困倦涌上了脑袋，我昏沉地窝在门后。
“……樱桃集团新型魔力驱动能源车广受欢迎，该项目负责人莎络小姐接受记者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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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毕业~”
绿色的和红色的易拉罐碰在一起，冒气泡的液体被灌入喉咙。在某处酒店的床边，我拿着啤酒与喝可乐的女孩对饮，在这昏暗的单人房间为她举行庆祝会。
“今晚可以允许你过分点哦，反正明天没有预约，躺一天也没关系～”
“……不会再那样了。”
女孩知道我还在拿她第一次和我做时那如狼似虎的架势开玩笑，自知理亏地将脸扭开。我晃着酒罐，脑袋已经有点晕乎乎了。
“莎莎以后去哪个城市呀？”
“……就在附近的大学。”
“诶？”
我使劲睁了睁迷糊的双眼，手忍不住摸上了小臂上的伤疤。
“你不是说过，想去外地上学来着？”
“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呀?”
“……因为你。”
“什么？”
“因为你还在这里。”
“啊哈哈，这算什么回答啦，莎莎也醉了吗？”
女孩没吱声，我继续灌着酒，脸红了个透，口齿不清地说着酒话：
“哈啊，我是不知道为啥你不走了，但，莎莎再不走，就做…嗝～哈，做好被我赖一辈子的准备吧！”
“嘿嘿……莎莎现在，学得这么好，以后，肯定能…嗝！咳咳，赚大钱！”
“那以后，你给我买个大房子～我就天天在家等你回家……”
“我说不定会做出啥事呢，莎，莎莎你要是不放心，就……把我锁起来，戴上项圈，套上链子，听着好涩啊哈哈哈哈——”
“不过，你不许出轨！反正你一混血，也不用和我一样天天喝那种恶心的东西……呕，要是，要是你扔下我，我肯定会死掉的。”
“咳哈，到时候给我买只玩偶吧，就那种毛绒大熊，你不在我就抱着她，你在我就扔下她，像个混蛋渣女一样……”
“所以，所……”
不知啥时候我已经躺到女孩的大腿上了，嘿嘿傻笑着望着女孩钻蓝色的瞳孔，如深渊般的双瞳反映着我傻笑的样子，仿佛连我这样的家伙也能在那里有一片得以安息的归宿。
“所以，拜托莎莎了，到那时要记得。”
“要记得，来带我回家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