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和奕睡觉睡久了，橙养成了一种习惯，每天睡着以后下意识会把身边的人错当成奕来拥抱，就算被白沐雪教育了好几次也难以更改。
又是一个翻身，橙紧紧向中心靠近，意外地被揽入怀中，熟悉的气味，温暖的臂膀，顿时让丫头踏实无比，困难地迷糊睁眼，酥软的声音笑着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做梦吧？”
“这是做梦，快睡觉。”奕捂住橙的眼睛督促道。
“我不信。”松软的身体舒服地靠在奕的身上，橙昏昏欲睡，强忍着睡意说道：“除非你亲我一下，我就信。”
“你睡着了我就亲。”
“小气鬼。”橙嘟哝一声，她缩起双腿，膝盖顶着奕的肚子，巴不得整个人都被奕抱住，很快便沉沉睡去。
奕不敢睡，他总是担心白沐雪随时会回来，可进了这个房间就相当于半只脚踏入地狱，万一白沐雪真的回来，届时他就算没睡着也无处躲避，不睡只不过是给自己找的心里安慰罢了。
“我胆子也太大了吧……”奕苦笑着，他就是想和橙多呆一会，也没想到敢在白沐雪的眼皮子底下跑去找橙睡觉。
最终只是呆了半个小时，奕就为了保险起见返回房间。
“你丫怎么还没睡？”一出房间，客厅灯火通明的灯光就让奕头晕目眩，定睛一看发现皓正坐在客厅。
皓正郁闷着，三更半夜也不知道找谁诉说，这时看到奕出来了，于是一把把奕抓过来。
“我刚刚去找白沐雪了。”
“嗯。”
“和她吵了一架。”
“嗯。”
“你嗯什么嗯？不会说话了？”皓不满地看着奕。
“你拉我过来不就是想找个垃圾桶吗？我这边听着你还不高兴？也不看看几点了？”奕指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接近三点，就算他再能熬，眼皮子也忍不住打架，“你要说啥赶紧说，我这里劝一下分析一下就回去睡了，明天还练球呢，你这是想我猝死吗？”
“我错怪她了，把她骂了一顿，她哭了。”皓继续说道。
“啥玩意？”奕突然来了精神，倒不是想听什么八卦，只是皓抖出来的猛料实在太让他震惊。
白沐雪是什么人？什么性格？被皓骂哭？单是想想奕就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她和茵茵在里面干嘛？”奕问道。
“重点不是在干嘛。”皓顿了顿，捂着心脏，哭丧着说道：“重点是茵茵来了，她说我欺负白沐雪，还说我是坏人，我这么为她好，她不理解就算了，居然站在白沐雪那说我？”
“谁让你这么冲动的？我都说了你再看看，别一下子就去找人家麻烦，你看现在栽了吧？”奕无奈地说道。
“我没找她麻烦，我就是说找她谈谈，谁知道谈的就不是一个东西，那我不就以为她在教坏茵茵？”
“然后你就把人家骂哭了。”奕好奇地问道：“你都说啥了？能把白沐雪说哭？”
“不就说她和老洋鬼的那点破事。”皓愤愤说道。
“哪点？”
“不就那点。”皓把食指插进另一只手围成的圈里说道。
“……”奕无语地端着额头，但凡他和皓少认识几年，能这么说他女朋友的姐姐，他都要当场把皓给拍了，更何况是白沐雪本人？
“大哥，直男也不是你这么直的吧？人家才刚经历完这种事，走没走出来都不知道，你就再上去补刀？”奕头疼地说道，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跟橙说，让橙去做白沐雪的思想工作。
“那谁让她不一下子把事情说清楚的？”
“那你不也没搞清楚情况就去找她了吗？”奕真的是一个脑袋三个大，本来一边提防白沐雪，一边要应付林轩正就让他分身乏术，现在又冒出来这种事，就算他是神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是我不帮你，是白沐雪我也没办法，你自求多福吧。”奕摇了摇头，就算有什么大问题他也得留着白天再说，他是真的要去睡觉了。
奕走了，皓又开始头疼起来，他看了看茵茵的房间，脑子里一点办法也没有。
“为什么白沐雪不是男的？这样打一架多好？”皓喃喃自语。
取得茵茵的谅解倒是不难，可白沐雪那边，难道自己要去认错？皓头疼地捂着脑袋，头一次发现男女之间的琐事居然这么麻烦……
………………………………
由于晚上睡觉太迟，导致第二天奕完全起不来，无精打采地睁开眼睛，已经是十点以后……
匆忙收拾东西，奕就怕下楼的时候又看到林轩正在一楼坐着，不过幸好只看到皓一个人顶着个黑眼圈在柜台昏昏欲睡，看来昨天是没睡好。
“看你这样子，是昨晚没睡觉？”路过的时候，奕挑了几个能垫肚子的吃食，还不忘寒暄。
“睡不着。”
皓随口回了一句，居然没和奕在价钱上纠结，这让奕更加觉得不对，不过他现在也没空搭理皓的事情，只能等回来再说。
一路小赶，并不是因为奕觉得训练有多紧急，完全是担心到时候训练不够会被林轩正唠叨致死，好在一中距离网吧不远，走了有十来分钟，赶在十一点之前到达。
一进球馆，作为外来客的奕，一下子就受到了众人的瞩目，多数人是瞄了两眼就继续打球，只有少数人露出不善的眼神，比如蒋恩泽。
作为比赛团队的负责人，蒋恩泽自然是要跟进训练的进度，看到奕走近，他笑眯眯的，略带讽刺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早知道你在，我就不来了。”奕也笑了笑，擦肩而过的同时，很是不客气地回击，心里嘀咕蒋恩泽多少有点毛病。
奕是来找林轩正训练的，又不是找他蒋恩泽，连林轩正都没说什么，奕实在不知道蒋恩泽在叨叨啥。
听到奕这么说，蒋恩泽的表情一怔，多少有些难看，推了推眼镜说道：“希望你的自信能让你在比赛的时候多拿点成绩。”
“希望你的口臭可以在比赛的时候治好。”
“你……”蒋恩泽脸色阴沉，但很快又恢复如初，他不在意地笑笑，仿佛是没有将奕的侮辱放在心上，“那就希望我们的愿望各自成真吧。”
“我那不是愿望，是提醒。”奕停下脚步，他扭头看着蒋恩泽，说道：“我女朋友不喜欢和有口臭的人说话，所以你懂吧？”
“……”
云淡风轻的对话，让球馆内火药味十足，有人因为奕对蒋恩泽的出言不逊而投来敌视的目光，也有人因为奕高调杀狗而心怀嫉妒。
奕的女朋友是什么人？学校的风云女神，脍炙人口的话题热门，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意思不就是告诉所有人，白沐橙是自己的女朋友，让他们别再想了？
“不过是暂时的恋爱，以后能不能在一起都不知道，嘚瑟什么？”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句，引起了奕的注意。
“暂时的恋爱？”奕挑了挑眉，他只是想暗示蒋恩泽，没想到有人会主动跳出来对号入座，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没办法知道是谁说的。既然对方不肯露面，奕也不怕得罪一窝，于是笑着说道：“我和橙牵过手，你们牵过吗？”
“……”
“我和橙亲过嘴，你们亲过吗？”
“……”
“我和橙睡……一起睡过觉，你们睡过吗？”
“……”
偌大的球馆鸦雀无声，只有奕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别说是众人，就连作为局外人的林轩正，嘴角也一抽一抽的。
“我做了这么事都只是暂时的话……”奕顿了顿，嘲讽地说道：“你们这些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人，难道放在你们身上就会变成永久了？”
我他娘的真是逻辑天才！
看着众人吃了苦瓜一样的表情，奕在心里暗自感叹，选择不再理会，背着球包往林轩正那里走。
“你看我干嘛？”眼瞅着林轩正一路盯着自己，连放个球包拿个拍都要盯，奕就觉得后背发凉，浑身不自在。
“我还以为你今天又不来了。”林轩正说道。
“……”奕一脸汗颜，他觉得蒋恩泽和林轩正才应该凑成一对，太有默契了……
“还有一个小时，怎么练？”奕不再废话，站上半场问道。
“双打。”林轩正也上场，指了两个打球的社员到对面，看来是早就定好的陪练。
就在两个社员还在商量是打什么阵型的时候，奕和林轩正早已摆好姿势。
羽毛球双很少讲究阵型，多是攻防转换，其次就是战术和占位的运用，之所以需要磨合，奕就是想看看林轩正的风格到底适不适合自己。
于是乎……
哐！
一场球下来，这已经是第五次撞拍，的亏奕宝贝已经送给梦月学姐，用的是个便宜货，不然恐怕奕得心疼的要命。
“不是，刚刚这球明明我能杀下去，你这里抢什么？”奕抚摸着球拍磕碰的地方，无语地说道。
他感觉林轩正的打球方式太强势了，明明是两个人的比赛，愣是被他打出一个人的花样，加上本来块头就大，打到后面奕能站的位置只有边线的一席之地。
“什么我抢？那球我好打啊，还有我接球的时候你要补位啊，别一直挤我，一直站在原地干什么？逛街吗？”不仅是奕，几球下来林轩正也打出了脾气，大着嗓门说道：“双打不跑位还打什么双打？”
“跑个der！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抢拍？！”奕指了一下林轩正脚下的位置，说道：“你看看你怎么站的？我从哪里跑？爬过去吗？”
“前面这么大的位置你不会绕吗？”
“你都跳我身上了我怎么绕？”
训练持续了一个小时，奕和林轩正也吵了一个小时，双方各执说法，不停地挑对方的毛病，拍子碰撞的声音也从未停止。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每一场球打下来，他们的对手都极其难受……
随着一次次羽毛球的落地，两名陪练已然累的站不住脚，奕和林轩正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唯独花费的力气都是用在吵架上面。
上午来网吧的人少，皓就在柜台趴了一会，迷糊之中感觉有人进门，抬起一看，看到绿子就站在面前。
“什么风把绿大小姐吹来了？”以为绿子是来上网的，皓笑着点开电脑屏幕，他这里有一个卡号，是专门给绿子准备的通行证，比包夜还便宜。
“今天不上网。”绿子阻止皓说道。
“不上网？找奕？奕出去了。”皓好奇地问道，毕竟绿子来网吧一般就两件事，要么上网，要么就是找奕上网。
“那正好，今天不找他。”绿子摇了摇头，看着皓问道：“沐橙在吗？”
“找沐橙？”皓愣了一会，随即想起两人一见如故的关系，于是指了一下楼上，说道：“应该在三楼吧，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睡觉。”
“那我上去看看吧。”
绿子刚上楼，皓这才反应过来气氛的不对，总感觉绿子哪里里怪怪，仔细回想，这才猛然发现是眼神不对。
绿子的眼睛里，少了神采……
……
橙是被饿醒的，饥肠辘辘的丫头正在冰箱里找东西吃，偶然听到楼梯口有脚步声，下意识地一瞥，看到是绿子来了，顿时惊喜万分，可还来不及打招呼，就被绿子的模样吓了一跳。
两顶大大的黑眼圈，暗示着绿子似乎也是彻夜未眠，憔悴的脸上满是愁容，整个人看起来和丢了魂一样，无精打采的。
“怎么了？昨天没睡好吗？这么没精神。”橙递上一杯水，看着绿子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绿子正想开口，就想起隔墙有耳，瞄了一眼茵茵的房间，说道：“进房间再说吧。”
“到底怎么了？”看绿子神神秘秘的模样，橙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进房间就开始追问。
“我……”绿子犹豫了一会，喝了口水，低着头缓缓说道：“我要出国了。”
“出国？出去玩吗？还是？”橙惊讶地问道。
“去读书，新加坡。”
“怎么突然就要去那里了？高中不是还没毕业吗？”橙皱起眉头问道。
“我已经考过雅思了。”绿子用力揉了揉眼睛，因为她发现得到绝大部分人梦寐以求的门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克制住即将涌出的泪水，说道：“就是觉得女孩子应该出去见见世面，再说了新加坡的教育挺好的，说不定还能考上那里的大学。”
由于消息太过突然，橙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附和地点头：“带着目标去的话，那确实不错，多看看世界也不会有害处，只是……奕和皓知道了吗？”
“我不想他们知道，你也别和他们说，万一他们两个人串通一气来劝我……”绿子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怕我就真的走不了了……”
“可是他们迟早也会知道不是吗？”
“等他们知道了，我已经在新加坡了，就算他们想劝也没用了。”绿子下定决心似的，痛苦地闭上眼睛，问道：“沐橙你会帮我保密的，对吗？”
“我帮你保密。”橙知道的少，不了解绿子和奕、皓三个人的过往，不过还是隐隐能察觉他们深厚的情谊，答应的同时说道：“不过到时候要说的话还是得你和他们说。”
“我都准备好了。”绿子从口袋里掏出两封小信封，“等我走的时候，你帮我把这两封信转交他们，已经写上名字了，这样就不会弄混了。”
“为什么不亲自说？我想奕和皓肯定也想听你亲口和他告别。”橙收起信封问道。
“不行不行，我怕我看到他们会绷不住。”绿子偷偷擦着眼角的泪珠，说道：“我从来没在他们面前哭过，这一次也不想。”
“什么时候走？”
“下午坐动车出发，晚上七点半就上飞机了。”
“外面的坏人多，以后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有什么事千万要说。”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说这些干嘛？”橙的关心让绿子鼻子一酸，悄无声息地抽泣起来。
“你别哭啦，看得我也想哭了。”橙轻轻拍打绿子的后背，她是个感性的人，看到绿子哭了，自己也受不了这样煽情的场面，一同跟着擦起眼泪。
“话说，奕现在还会欺负你吗？”两个女孩各自哭了一会，绿子最先缓过来，突然问道。
“突然问这个干嘛呀？”刚哭完的橙本来就小脸粉红，被绿子这么问一下反而更加红润，害羞地点了点头。
“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不能老让他欺负你，哪有人真的喜欢一直被挠痒痒的？”绿子抱不平地说道。
“其实……”橙的脸如同火烧一般，小声地解释道：“我还挺喜欢他这样的……”
“啊？”绿子吃惊地看着橙，看不到半点开玩笑的迹象，随即推测道：“你这是爱屋及乌吧？因为太喜欢他了，所以才愿意这样。”
“应该不是吧？”
“是不是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刚说完，绿子就去抓橙的脚，由于两个女孩本来就在床上，加上离的又近，很快橙的脚踝就被绿子拉了过去。
这是绿子首次见到橙的脚底，作为女孩，连她都忍不住惊叹橙柔嫩的脚底和脚趾完美的形状。
“我算是知道那家伙为什么喜欢这个了。”绿子无奈叹了一口气，羡慕说道：“我要是个男的，我也喜欢沐橙你的脚，也太好看了吧。”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虽然脚是被女孩子握着，可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绿子做出评价的时候，让她觉得有些羞耻。
真的有这么好看吗？
橙仔细盯着自己的脚背，并不觉得和寻常的脚有什么不同。
“绿子的脚是什么样的啊？”橙好奇地问道。
“我的脚？”绿子顿了顿，心想反正都是女孩子，于是没有遮掩，痛快地脱掉鞋袜，光着脚和橙在床上对比起来。
橙和绿子的脚差不多大，但橙的脚趾修长笔直，加上脚型消瘦的原因，所以整体看起来比绿子的脚要清秀一些。
“人好看脚也好看，脾气又好，沐橙你不会一点缺点也没有吧？”绿子指着橙白皙的脚背啧啧感叹，同时也越来越不解：“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看上奕的，也太便宜他了吧？”
“这有什么便宜不便宜的。”似乎是又想起了过去，橙的眼中藏有笑意，她压低声音，偷偷和绿子说道：“其实我和他小时候就认识了。”
“青梅竹马？”绿子的第一反应就是惊讶地望向橙。
“那到没有，就是……”
橙乐呵呵地和绿子说起了过去，从相知到相遇，说的时候总爱傻笑两下，包括被挠脚心的事情，也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绿子的表情越来越夸张，合不拢嘴的她，听完橙的故事，只感觉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剧情，一时间难以接受，不确定地反复问道：“沐橙你说的都是真的？真的真的吗？”
“真的。”橙红着脸点头。
“那他还没认出你？平时办法一套一套看着挺聪明的，没想到居然是个榆木脑袋。”
“确实是个木头。”橙笑嘻嘻地附和。
“他都没认出你，难道你不会不高兴吗？”绿子好奇地问道。
“怎么说呢。”橙想了想，害羞地说道：“在没有认出来的情况下选择在一起，说明奕是真的单纯喜欢我吧？这样子想的话反而有点高兴。”
“真好啊。”绿子笑了笑，她望着窗外，满脸释怀地说道：“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我的英雄。”
轻松愉悦的谈话过后，迎来的便是难舍难割的分别。橙和绿子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掰扯清楚，正成为要好的朋友，就面临分别的痛苦。
俗话说的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一见如故，可橙始终觉得她和绿子认识的时间太短了……
“你和奕要好好的，等我回国了记得请我吃糖。”临走时，绿子抱着橙含泪说道。
“那你一定要回来。”橙笑着说道，她怎么会听不懂绿子的言外之意？只是比起这些调侃，她更期待下次与好友见面的时刻。
在厨房做菜的皓看见两个女孩抱在屋外，别扭地喊到：“你们不会背着奕在搞那种关系吧？”
“去你的！”绿子瞪了一眼皓，她走进厨房，看着皓身上挂着的粉色围裙，忍不住笑道：“这颜色还挺适合你。”
“茵茵选的，怎么样，好看吧？”皓得意地说道。
“是是是，就适合你这种骚包。”绿子又笑了几下，咳嗽两声，开玩笑似的，故作郑重地说道：“本小姐要走了。”
“要回去了？这不留下来吃个饭？”皓意外地问道。
“以后再说吧。”绿子说完就走，可刚走两步，就忍不住回头，冲回皓的面前，用力地抱住他。
“今天没时间，先放过你，下次好好宰你一顿。”绿子的声音低沉，让人听不出其中的颤抖。
“怎么要死要活的？不就留你吃个饭，至于这么感动吗？”皓被绿子抱得一愣一愣的，殊不知不远处的橙已经背过身去偷偷擦拭眼泪。
“反正你欠我一顿饭。”绿子拍拍皓的胸口，低着头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表情，潇洒离去。
…………………………
奕快累傻了。
不是说打球有多累，而是球馆太闷了，体内的水分不断补充又蒸发，导致下午训练结束的时候精神萎靡。
仔细一想奕开始怀念在陵园里训练的日子，空气清新温度适宜，最主要是没有大汉站在自己旁边……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网吧已是七点以后，洗完澡的奕迫不及待想和橙分享今天训练的成果，却发现饭桌上的橙心不在焉。
“怎么了？”奕用胳膊肘捅了捅橙问道。
“没、没事，中午吃太多了，晚上没什么胃口。”橙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睛时不时地向墙上的挂钟瞄去。
“今天绿子过来了。”正在吃饭的皓顺带提了一句。
“咦？绿子姐来了吗？”茵茵抬头问道。
“是啊，还抱我一下，莫名其妙的。”皓点头。
“我才没和哥哥说话呢。”茵茵把小脸转到一旁，显然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在怄气，小丫头快速把碗里的东西吃完，又拿了个小盆装了一些饭菜，“我吃饱了，我去给沐雪姐姐送饭了。”
“姐姐到底怎么了？都在房间呆一天了。”橙担心地问道。
奕和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也不知道要怎么向橙解释这件事。
“绿子来干啥了？”奕连忙岔开话题问道。
“绿子她……”橙又看了一眼时间，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信封，“这是绿子让我给你们的。”
“哟，还有惊喜。”皓一边拆开写有自己名字的信封，一边笑道：“还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非要写信？”
奕就没这么乐观了，接过信封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女友眼神的闪躲，恍惚间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他缓缓地拆开信封，一张空白的信纸掉落在地上。
“这什么？”奕捡起纸左翻右翻，只能看到纸的中央有几圈模糊的痕迹。
“哈哈！我这里整张都是字，你居然一个字都没有！”皓炫耀地挥舞着手中的纸张，随即开始笑得意地朗读起来：“陈皓，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这啥玩意？”
皓瞪大眼睛，以为是眼花的他反复确认纸张上的字，可不管看多少遍，字仍然是那两个字。
走了。
“怎么回事？”奕拧紧眉毛，说道：“继续读。”
“我说的走了可不是那种走了，你要是敢到处乱说我就打死你。”皓表情严肃地读道：“我去新加坡读书了，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是也没办法，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人生轨迹，你必须支持我。”
“想想时间真的好快啊，和你才认识两年，感觉像认识了更久，虽然作为男人你不上进，但却是不可多得的好朋友。对了，说到上进，认识你两年了你还在网吧，你真的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在该读书的年纪你到底在干什么？这就是为什么你和我告白我想都不想就拒绝的原因。”
“我有这么不上进吗？”读完这段话，皓疑惑地望向奕。
“很不上进。”其实这些话奕很早就想对皓说了，只不过一直不知道以什么方式，没想到到最后是被绿子给指出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读书，没人喜欢读书，况且读书的重点不在于学习成绩，而是生活的环境。你有家业自然是好事，但这不是你混吃等死的理由，你要明白不读书和读书的人看起来是有本质区别的。”
“真是的，明明是想好好告别，结果越写越气，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看到你的改变。还有，你可别想着给我打电话，在我没有完全说服我自己之前，就算打了我也不会接。”
“最后说一句，虽然我很生气，虽然我走了，虽然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不代表我不会想你，你也千万别把我忘了！”
读完信的皓如同一只蔫了的茄子，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平静地把信件收好。
“我先下去看店了。”
等到皓下楼了，橙才自责地问道：“我是不是应该早点和你们说？”
“早不早都一样。”奕也因为绿子的离开难受，但他知道和橙没有关系，于是拉着橙的手安慰道：“这是绿子的决定，你只是尊重她的决定，没有错。”
“可是皓他……”
“给他点时间吧。”奕看了看手中的白纸，要是绿子也给他写了这么多临别语，那他的心情肯定也和皓一样沉重，反而这种无声的告别，让他更加容易接受。
七十八
深夜，奕在床上躺了很久，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圈子总共就那么一点，绿子和皓是他最要好的死党，毫不夸张的说，在经历过许多事情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胜似家人。如今绿子的不告而别，曾经的三人组只剩两人，想到这，奕就唏嘘不已。
“估计皓那小子也没睡。”
看了一眼时间，奕笃定此时皓和自己是一样的心情，他走出房间，明明已经到的打样的时间，一楼依旧灯火通明，安静的可怕。
“我就知道你肯定又在喝酒。”刚下到一楼，奕就看到皓抓着个酒瓶子躺在雅座的沙发，桌上的瓶罐东倒西歪，看来是没少喝。
皓的脸上呈现出几分醉意，他慢慢地抬头，眼神摇晃，看到是奕来了，举起瓶子招呼道：“你要不要也来点？“
“就一瓶。“奕给自己开了瓶啤酒，腾了个位置坐下，看到皓另一只手手中的手机，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你给绿子打电话了？“
“没、没打通。“皓大着舌头，不太利索地说道：”这绿子，太、太无情了，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谁说没打招呼的？这不是抱了你一下？是你自己没发现的，况且信也给你写了，我这还什么都没有。“奕笑得有些落寞，又想起了绿子给他的空白信封。
难道绿子就真的没话想对自己说吗……
“你、你的信呢？给、给我看看。”
“一张白纸有什么好看的。”奕苦涩地说了一句，不过还是上楼取出绿子的信。
皓拿着纸张翻了一会，指着纸面上几块模糊的印子，说到：“你的信上有、有这个，我的没有。”
“印子我也看到了，可上面也没写字啊。”这张白纸他吃完饭的时候和橙研究了好久，就差用电视剧里的火烤水浸铅笔涂了。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读的是假书。”皓白了奕一眼，把信还了回去，“这是水滴在上面擦完的痕迹，干透了就这样皱巴。”
“所以呢？”
“所以绿子在给你写信的时候哭了，懂吗？”皓幽幽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她给我写信的时候没哭，给你写信的时候就哭了。”
“……”指尖在白纸的褶皱处轻轻抚摸，奕无法想象绿子在提笔时的感受，究竟是有多纠结、多舍不得？才会让眼泪落成这个样子，到最后竟然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绿子对你的态度始终和我的不太一样，我不敢说是喜欢你，但一定有好感。”
“我发现了。”奕喝了一大口闷酒，他早就发现了，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同样的身体接触，绿子是极少让皓触碰的，而他却可以肆无顾忌地挠绿子的痒痒。
“发现了就好，我还以为你蠢到连这点都发现不了。”皓点头，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为啥总有女孩子喜欢你？”
“因为又高又帅。”奕一点也不谦虚地说道。
“去你妈的。”皓笑骂道。
“绿子不是告诉你了吗？因为读书。”奕指了指自己说道：“虽然我也是那种不喜欢读书的人，但至少我有在读，读书不读书气质差别很大。”
“你有啥气质？”
“不知道。”
“那为什么读书的人这么多，偏偏就喜欢你？”
“不知道。”
“那你知道啥？”皓无语地看着奕。
“知道做人总要有点什么特长，一无是处肯定是没人喜欢的，就像你看我会打羽毛球。”奕举例说道。
“特长和气质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当让有啊，会读书的人有读书的气质，会跳舞的人有跳舞的气质，会运动的人有运动的气质。”
“所以你是想说你打羽毛球有打羽毛球的气质？”皓挑眉问道。
“不知道。”
“你赶紧喝完酒滚蛋好吧。”皓不耐烦地催促道。
“其实你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奕尝试着安慰道：“你打架还是很厉害的。”
“所以你是在暗示我像地痞流氓？”
“这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这么说。”奕连忙澄清。
“那你觉得我要继续读书吗？”飘忽不定的眼神望向远处，皓纠结地问道。
“不是觉不觉得的事，而是你必须读书。”奕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和我同龄，虽然你辍学了，但意义上你也是高二，想要读书还有机会，我相信你爸肯定也有法子把你弄进学校，但这都要看你想不想。”
“我不想。”皓直接否定，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上学还有什么意义，就为了弄个气质？那还是算了。”
“你那不是没有意义，你是找不到意义，就像我有时候会想，都高三了，是不是该好好拼一把？就算到时候没办法和橙在同一所学校，那至少也要在同一个地方吧？别到时候想选学校都选不到。”
“那你帮我想想，我有啥意义。”
“那你先给我一百万，我帮你花花。”奕狮子大开口地说道。
“卧槽你抢劫吧，我凭啥给你啊？”
“那你凭啥要我帮你想？”奕很是不客气地说道：“钱是你自己的你知道留着，读书的意义难道就不是了？还要我来帮你想？当然是你自己想啊！”
“……”
奕走了，留皓独自一人在楼下苦思冥想，尽管奕已经给他做了足够多的思想工作，可还是激不起他想要读书的热情。
就像奕说的，他找不到读书的意义。
初中毕业开始辍学，整整两年皓都是在网吧度过的，每天数着网吧的流水，渐渐发现就算不靠读书，以后过上的日子也比那些读书人出来的人好的多。
所以他麻木了……
“真麻烦……”拍了拍昏沉的脑袋，皓起身想要收拾桌子，可刚站起来，胃里便开始翻涌，好不容易散去的酒精味突然变浓。
只听“啪”的一声，皓一个娘跄没扶住桌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
不知道为什么，白沐雪今天特别累，是身体上的劳累，也是心灵上的疲惫，所以她在茵茵的房间呆了一整天。
浑浑噩噩一天，白沐雪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只记得茵茵喊她吃饭，喊她喝水，和她说话，挠她的脚心，再睡了一会，然后就到这个时间点了……
值得庆幸的是她还记得自己没有洗澡。
帮茵茵捻好被子，白沐雪轻声走出屋子，刚想进自己房间拿更换的衣服，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闷响。
“啪！”
声音把白沐雪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走到楼梯口，发现一楼的灯居然还开着，不用想都知道，这个时间点还能在楼下的人是谁。
经过昨晚，白沐雪已经想好了，从此以后不再和皓有任何瓜葛，哪怕是他帮了自己两次，但两次累积起来的好感都在昨天烟消云散。
从此天涯为路人，虽然他们一直都是。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沐雪带好东西走进浴室。
有了之前被偷听的教训，白沐雪这次洗澡很快，只是用了十分钟不到就走出浴室，再次经过楼道时，发现楼下的灯依旧开着，只是安静得诡异。
本想就这样置之不理，可回想刚刚的闷响，就像是摔倒时发出的声音……一下子白沐雪的内心摇摆不定，再三纠结后还是打算下楼看看。
小心翼翼的下楼，一个又一个空荡荡的座椅看起来是那么的吓人，直到下到一楼，白沐雪才看到趴在地上的皓。
……
皓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迷迷糊糊地睁眼，没想到被刺眼的灯光狠狠地扎了一下。
他还记得醉倒的那一刻是在地上，可现在躺着的却是沙发，难道是自己断片又爬起来了？
“我真牛逼。”皓笑了笑，喃喃说道。
“你在牛逼什么？”坐在皓对面的白沐雪，冷酷地打断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把我扶上来的？”皓眯着眼睛望向白沐雪，问道。
白沐雪没有回答皓，她的表情冷冰冰的，只是站起来说道：“既然你醒了，就证明没事了，我要回去了。”
“我睡了多久。”
“十五分钟。”白沐雪答道。
“是吗……”皓的脑袋疼痛欲裂，不过他还是搞清楚了一件事。
白沐雪在楼下守了他十五分钟。
“昨天的事，我太冲动了，不应该那样说你，我道歉。”皓坐起来，轻轻揉着太阳穴，满是歉意地说道。
白沐雪面无表情地看着皓，心里却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这个一向无理的男人会向自己道歉，只不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道不道歉都已经无所谓了。
“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就在白沐雪即将上楼的时候，皓又突然说道。
“问。”白沐雪站在楼梯口，她并不打算和皓闲聊，只要皓问出的是和昨晚一样没有没意义的问题，她会立马离去。
“你……为什么想要出国？国外真的有比国内好吗？”皓声音低沉地问道。
白沐雪这个问题把白沐雪难住了，她出国的原因有很多，有家人的劝导，有道听途说的蛊惑，有异乡风情的吸引，也掺杂着一点小小的虚荣心，但归根结底，她没办法回答皓。
“你为什么想问这个问题？”白沐雪反问。
“没什么，就是好奇，因为今天刚好有个朋友出国了。”皓笑了笑，说道：“你要是不想说也没事，也不是非答不可的问题。”
“如果真的是想学习，在国外的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也有很多人只想混个海归的名号，这就是浪费时间。”白沐雪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她的理解，也是留学时见到最多的现象。
“那看来绿子出国确实没错。”听到白沐雪这么说，皓释怀一笑，他相信以绿子的志向，一定可以实现她想要的目标。
这是好事。
“你说的朋友，是绿子？”白沐雪还记得那个上次那个乱挠自己痒痒的女孩，也从茵茵哪里听到不少有关绿子的事情，对她的印象不好不坏。
“你也认识吗？”
“不认识，听茵茵说过。”白沐雪回答。
“茵茵就爱到处说这些。”讲到妹妹，皓就露出欣慰的笑容，“听说你上次在和奕问她妈妈的事情。”
“没有。”白沐雪下意识地回答，很快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没必要躲避这种问题，至少不会有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尴尬。
“奕不会拿这种事情骗我，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皓好奇地问道。
“偶然听到她在睡觉的时候这么喊的。”
听了白沐雪的回答，皓攥紧了拳头，刹那间眼里漫起滔天恨意。
“我的问题问完了，你早点休息吧。”
“我有问题。”白沐雪坐回皓的对面，隔着一张桌子，问道：“她妈妈怎么了？”
“她没有妈妈。”皓顿了顿，咬牙切齿地说道：“在茵茵还没生下来的时候，老爹就已经和那个女人离婚了，后来生下茵茵的时候就丢下他和别人跑了。这件事情我和老爹一直没说，就是怕茵茵接受不了……你怎么这个表情？”
皓刚把话说完，就看到白沐雪一脸震惊的表情，顺着视线往身后看去，只见茵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一楼与二楼之间的楼梯口，两眼无神，正呆呆地看着他们。
“哥哥，你骗人的吧？你不是一直说妈妈是为了生我才去世的吗？”茵茵说着，痛苦的抱住脑袋，不停地喃喃：“妈妈是不要我的……妈妈是不要我的……”
“不是！是我说错了，是妈不要我和爸了，没有不要你！”皓一下子慌了神，急忙改口，她冲过去抱住茵茵，却被拼命推开。
“你又骗我！哥哥你老是骗我，我都听到了，妈妈是因为不要我才离开的，妈妈不要茵茵……”茵茵崩溃地坐在地上大哭，她心中仅存的母爱就是对未知母亲的猜想，可没想到居然会以这种方式破灭。
“你骗我！你又骗我！我没有妈妈了，我再也没有妈妈了……我没有人要了……”
皓想再去抱茵茵，不过这次白沐雪快她一步，只见她紧紧地搂住茵茵，不管小丫头如何推搡哭闹，她都不为所动，就是这样紧紧抱着。
凌晨四点，在白沐雪的不断安慰下，茵茵总算入睡，而皓则是颓废地站在一旁，看着妹妹揉红的眼角，他的心都要碎了。
“谢谢。”两人走出房间，皓声音沙哑地说道。
要不是有白沐雪帮忙，或许他现在都拿茵茵没有办法。
“我也没注意到，你说完的时候我才看到她在那里。”白沐雪也很自责，假如不是她要问这个问题，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和老爹本来是想等她再大一点的时候说的，没想到现在就知道了……”皓无奈地薅着头发，他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睡醒以后的茵茵。
他发誓要好好照顾茵茵，可是现在又算是怎么回事？
“她会理解的。”白沐雪不知道怎么劝皓，只能这么说道。
“但愿吧。”皓在心中祈祷，但他也明白，从刚刚茵茵抵触他的样子来看，这次他是真的被讨厌了。
“以前我总担心你会带坏茵茵……现在看来是我太小心眼了。”皓犹豫了一会，恳求地说道：“希望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几天帮我多开导一下茵茵。”
“不是帮你，是帮她。”白沐雪望了一眼熟睡的茵茵说道。
……………………
借着一点酒劲，奕睡的很安稳，唯一不好的就是起床的时候脑袋昏沉。
“早知道就不喝了……”
摇头晃脑地走出房间，发现网吧没有营业，正当奕还在疑惑皓哪去时，上到三楼的他撞见了在厨房做饭的白沐雪……
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让奕不敢相信，但站在厨房里的人确确实实就是白沐雪本人……
“姐，你这是？皓呢？”奕好奇地上前，他记得做饭这种事都是皓负责的，每天早上把吃的东西准备好，然后下楼看店，等他们起床的时候直接去厨房吃就行。
“不知道。”白沐雪无心关注奕，她也纳闷皓哪去了，明明昨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正是茵茵需要陪伴的时刻，可陈皓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这哥哥当的未免也太不负责了吧？
“奇了怪了。”奕去皓的屋里转了一圈，他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昨晚聊天的时候也没听皓说有什么事情，不动声色玩消失不是他的专利吗？怎么皓也开始了？
去找绿子了？
脑子里冒出这个奇怪的想法，但很快就被奕打消，就算皓是神仙，也不可能说走就走飞到新加坡，再说了茵茵还在家呢。
“可能是出去买东西了吧。”奕猜测道。
白沐雪的早餐做好的，吃的是三明治，让奕意外的是居然也有他的份，尽管自己这份比其他几份看起来潦草，但奕已经很满足了。
至少证明白沐雪正在一点点接受他。
……
茵茵还没有起床，白沐雪把早餐放在一旁，只要小丫头醒了想吃随时都可以。
望着茵茵熟睡的小脸，白沐雪的内心隐隐作痛，她想象过茵茵的身世，可只有在了解以后，她才真正开始心疼茵茵。
平时看着小丫头没事人的模样，总是那么的活泼懂事，可实际上在她的内心里，或许比所有人都渴望母爱吧？所以她才会一直黏着妹妹，黏着自己……
趁着茵茵还在睡觉，白沐雪回到自己房间，她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情和妹妹说一下，于是叫醒了同样也在睡觉的妹妹。
“唔？姐姐怎么了？”橙迷糊地睁眼，看到窗外的太阳还没升起，翻了个身后想着再睡一会。
“茵茵出事了。”
“什么？！”橙掀开被子从床上蹦起来，着急地问道：“茵茵出什么事了？”
“昨天我和陈皓提到她妈妈的事情，被她听到了。”白沐雪内疚地说道。
“怎么回事？她妈妈怎么了？”橙好奇地问道。
“你不知道？”白沐雪惊讶地看着妹妹，她以为妹妹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这种事情多少是知道一点的。
“不知道啊，到底怎么了？”橙茫然地摇头。
“她妈妈刚生下她的时候就不要她了。”
“啊？”橙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
“也不是不要她。”白沐雪觉得自己的说法太过片面，于是改口说道：“只是刚好在那个时候离婚，就把茵茵留下了。”
“那茵茵现在呢？”橙担心地问道。
“还在睡觉。”
“先去看一下吧。”
橙不放心，麻溜地换好衣服，刚和白沐雪进到房间，就发现床上空空如也。
“茵茵呢？！”橙在原地愣了一下，刚要出去寻找就被白沐雪拦住。
白沐雪细心，她看到床边的拖鞋，知道茵茵肯定没走，又听到衣柜里的动静，指了指茵茵的衣柜，示意妹妹不要说话，悄悄把衣柜打开，果然穿着睡衣的茵茵缩在里面偷偷哭泣。
“沐雪姐姐……沐橙姐姐……”茵茵的眼睛红红的，在看到两个姐姐现在面前，哭得更伤心了。
开朗的小丫头变成这副模样，橙别提有多揪心了，和姐姐合力把茵茵抱出来，不停地擦拭茵茵的眼泪。
“沐橙姐姐，妈妈不要我了，妈妈再也不要茵茵了……”茵茵抱着橙的脖子嚎啕大哭，
“怎么会不要你呢？”橙连忙安慰道：“再说了你不是还有爸爸吗？有皓哥和奕哥，还有两个姐姐都在这里陪你啊。”
听到橙提到了皓，茵茵忽然表现得非常抵触，摇头哭喊道：“我不要哥哥，我不要他……哥哥骗我，一直都在骗我，她骗我有妈妈，可是妈妈早就不要我了……”
“你哥哥骗你也是为你好啊，他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太难过了，所以才会一直骗你啊。”橙耐心地安慰道：“就是因为你哥哥太爱你了，所以他才骗你的，你不能这么说他，不然你哥哥也会伤心的。”
“可是……可是……”
就在茵茵抽泣着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白沐雪的手机不适时宜地响了，本来以为是大早上的垃圾电话，可看到号码时却充满了疑惑。
110？
白沐雪走出房间，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喂？请问是陈皓的家属吗？”
“是朋友。”白沐雪纠正道。
“朋友？”电话的另一头微微措楞，很快又说道：“我这里查到他有一个治安记录，留的是你的电话号码，那你知道陈皓有什么亲属吗？让他抓紧来市分局一趟。”
“出什么事了？”白沐雪皱起眉头，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大事，你不用紧张，陈皓涉及到一场民事纠纷，我们警务人员不好协调，需要家属来一趟。”
“什么民事纠纷？”
“我们也不好说，但是他现在在这里和她生母吵的很厉害，能联系到他家属的话尽快。”
生母？
挂断电话，白沐雪面露纠结。此时的茵茵已经在橙的安慰下安静了许多，但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她绝不可能随便带着茵茵去找妈妈。
去找陈皓的父亲？
自打住进网吧，白沐雪压根就没见过皓的父亲，就连皓上次进局子都是她保释出来的，包括这次茵茵受到打击也不见人影，实在让白沐雪不敢恭维。
“我出去一趟，你看着她。”基于眼下茵茵对皓的反应，白沐雪决定暂时不提皓在警局的事，只是简单和妹妹交代了两句，随后下楼打车。
在去公安局的路上，白沐雪做过猜想，以几次事件她对皓的观察，想来想去总是会想到皓是因为茵茵的事情想对抛弃他们的母亲进行报复……
警局内人来人往，尽管不是第一次来，可白沐雪还是问了一路才找到调解的会议室，还没进门，就隔着玻璃看到里面的场景。
皓看起来很暴躁，争吵中不停地拍打桌面，白沐雪甚至能感受到玻璃的颤动。在他的对面，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同样没好脸色，那浓厚的艳妆之下，表现出来的对皓的嫌弃，根本就不是一个母亲应该有的神色。
“你是不是搞不清楚情况？我和陈本安早就离婚了，你和陈柳茵都是判给他的，现在有事情你不找他，反过来找我？你觉得我有义务要听你的吗？”
“茵茵是你女儿！你女儿因为你出问题了，你做母亲的连去见一面都不肯！你还配当母亲吗！”
“搞笑。她都没见过我，还能出什么问题？再说了当初怀了陈柳茵的时候我早就说要打掉，是你们两父子不肯，现在出了问题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搞道德绑架？”
白沐雪站在门口，把皓和他母亲的对话都听个真切，虽然只是短短几句，但她很快就明白，是她错怪皓了。
原来皓一大早不在，是跑去找亲生母亲，希望她能帮忙安慰茵茵，可看他母亲的态度……就连隔着一道门的白沐雪都觉得心寒。
“那你到底怎么样才肯见茵茵一面？难道真的要我给你跪下吗？”皓是真的没办法了，才会一大早就堵在生母家的门口，心想着只要本人亲口解释清楚，或许茵茵就会好起来。
“你倒是跪了再说。”女人的声音不屑，带着几分嘲弄，她不相信上一秒还指着自己责骂的皓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情。当然，就算皓真的跪了，对她来说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也只有这一刻，她才会记起自己是皓生母的身份。
哐吱！
只见皓咬牙推开凳子，疲惫而不满血丝的双眼充满了不甘的恨意与无奈，就在即将跪下的时候，白沐雪再也忍不住了，她把门推开，看到皓真的准备下跪，忽然感到一阵辛酸。
她和皓明暗里斗争这么久，知道皓是一个极度骄傲的人，想要他低头认错几乎不可能，可就是这么一个骄傲的人，为了妹妹，昨天两次和自己道歉，如今又要下跪于人……
“你站好了。”白沐雪盯着皓说道：“你要是真的跪了，我这辈子都看不起你。”
“你来干什么？”对于白沐雪的出现，皓意外至极，更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阻止自己。
“你是谁？”女人不带好意地问道，可回复她的只有白沐雪冰冷的眼神。
白沐雪是真的不想和这种母亲沾上半点关系，哪怕只是说一句话，都让她觉得恶心。
“走。”白沐雪看着皓说。
“去哪？”
“网吧。”
“你先回去。”皓皱着眉头说道。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给她跪了她就会跟你去见茵茵吧？”白沐雪指着皓的生母，气愤地说道：“像她这种人要是会去，还会不认你和茵茵？”
“你怎么说话的！还有你到底是谁？家里人没教你什么是教养吗？”女人显然没想到白沐雪会把话矛突然指向自己，拍着桌子叫道。
“茵茵还在家里，你到底走不走？”白沐雪又一次无视女人说道。
“……”皓还在犹豫，打心底里，他是相信白沐雪说的话的，可是为了茵茵，哪怕是再屈辱再渺茫的事情他也愿意一试。
“磨磨叽叽，真不是男人。”白沐雪像是等的不耐烦了，她一把拽住皓的手，强行把皓拖走，临了还不忘给皓的生母比了个国际通用手势。
她知道这样不好，但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其实你不用过来的。”一路被白沐雪拽着走，等出了警局皓才说道。
“我不过来，然后呢？”白沐雪撒开手，没好气地说道：“虽然我没资格做评价，但她确实不配做母亲，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她那里，还不如你自己多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皓苦笑，他思索了一个晚上，要是真有办法也不至于这样，他颓丧地说道：“茵茵现在应该很讨厌我吧？”
“那只是暂时的，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迟早会理解的。”说着说着，白沐雪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奇怪地问道：“你爸呢？为什么你不让你爸去和茵茵解释？”
“我不能找他。”皓摇头说道。
“为什么？”
“我和老爷子做了协议，如果我真的不想上学，他就把网吧全权交给我打理，包括家里的事也由我一并负责，除非是大事，否则他是不会出面的。”
“你上次差点被抓了，包括茵茵变成这样也不是大事？”白沐雪诧异地问道，她从来没有见过心这么大的父亲，儿子都还没成年，就把什么事都塞给他，万一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呢？
“我不知道算不算，不过我觉得我可以处理好。”皓说道。
“这就是你处理的结果？”白沐雪表情怪异地指向身后的警局。
“这只是其中一个办法。”皓胀红了脸，硬着头皮说道。
“那其他办法呢？”
“……”
回到网吧，不少人在门口等待开门，看到小老板回来了，全都嚷嚷地起身，毕竟告示里写的是三天后歇业，提前关门又算怎么回事？
皓还在为茵茵的事情发愁，无心开张，正想找个理由搪塞，就被白沐雪制止。
“反正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办法，别到时候把生意也给砸了。”白沐雪拉着皓的袖子小声提醒。
皓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白沐雪，他记得白沐雪第一天来就嫌网吧杂乱吵，怎么现在突然转性了？
白沐雪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管的太宽了，毕竟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敌人。
“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要不要还是看你自己。”白沐雪解释道，可是她越是解释，越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最后干脆就什么也不说。
“我先上去了。”
白沐雪上楼了，有点逃跑的意思，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跑什么，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七十九
白沐雪走了没多久，茵茵就累的睡着了。
橙坐立难安地在客厅等待，她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奕，让奕帮忙想想办法，可考虑到不久后的比赛，几次要按下电话键都没按。正一筹莫展时，看回来的白沐雪，仿佛看到了希望。
“姐姐，你去哪了？有找到皓吗？”橙站起来问道。
“楼下。”
昨晚的熬夜，加上大早的来回奔波，让白沐雪看起来有些疲惫，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才解释道：“刚刚陈皓去找他生母了，两个人闹到警察局，电话就打到我这。”
“啊？那结果怎么样？她妈妈来了吗？”橙吃惊又关心问道。
“别提了……”白沐雪想说明缘由，可想到警局里女人嚣张的模样，她就头疼，于是赶紧把关注点放在其他。
“茵茵怎么样了？”
“刚哭到睡着……”橙叹息着，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眼看平日里乖巧的小女孩就像变了一个人，不管她怎么做思想工作，都是在做无用功，似乎茵茵已经认定了自己是被抛弃的。
“姐姐，你说茵茵不会以后都这样了吧？”橙担心地问道。
“不知道……先等陈皓上来再说吧。” 白沐雪的表情凝重，也不知道皓要多久才能上来。
…………………………
就在白沐雪和橙在外面焦急地等待时，房间内的茵茵猛然睁眼，她的眼眶微红，眼神淡然，可下一秒在看清四周没人后，小眼睛又机灵地转了起来。
她偷偷从床上爬起来，来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本写了四大个字的笔记本。
孙子兵法！
翻开笔记本，娟秀的小字密密麻麻，若是再观察的仔细些，就会发现在标题处，赫然有三个大字。
苦肉计！
通过自己伤害自己，以蒙骗他人，从而达到预先设计好的目标，这就是茵茵的计划。
茵茵其实一点事也没有，所谓的悲伤，都是小丫头自导自演，目的就是想让白沐雪和哥哥和好。
只要白沐雪和哥哥拿她没办法，他们就会联手想办法，都在一起想办法了，难道还会吵架？
一想到白沐雪和哥哥手拉着手不吵架的画面，茵茵就憨厚地笑了起来。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茵茵赶紧把笔记本藏好，跳回床上假装已经睡着的样子。
皓开门进来，他现在也只有在茵茵睡着的时候才敢偷偷进来看看。
“要不你在这里陪茵茵一会吧，这时候茵茵就需要亲人的陪伴。”站在皓身后的橙说道。
“不用了。”皓握住茵茵的小手，看着妹妹红肿的眼眶，心疼地在手背上亲了几下，不舍地说道：“你们在这里陪她就好了，不然一会醒了看到我又该闹了。”
尽管茵茵闭着眼睛，可皓说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禁有些酸楚，她有点后悔，就算是演戏，她也觉得自己昨晚不应该这么用力推搡哥哥。
她是被皓一手带大的，血浓于水的兄妹之情怎么可能说讨厌就讨厌？
“我去找她妈妈的事，你们千万别告诉她。”皓多看了茵茵几眼，临走前向白沐雪和橙叮嘱道。
“知道。”白沐雪点点头，就算皓不说，她也不会告诉茵茵，她又不傻，摊上了这种母亲换做是谁知道了会开心？
“姐姐，皓他妈妈到底怎么了？”等到皓走了，橙才小声问道。
“我不知道怎么说。”
白沐雪无奈地摇头，只是简单地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当说到皓为了茵茵快要下跪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茵茵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
“什么？！”
“茵茵你怎么醒了？”橙被茵茵的声音吓了一跳。
只见茵茵跳下床，穿过橙和白沐雪，连拖鞋都不穿就光着脚丫往楼下跑。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她不应该开这种玩笑，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在茵茵的世界里，妈妈只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称呼，就算真的被提起，她也顶多就是感慨。可哥哥不一样，从小到大照顾她，关心她，把最好的都留给她，现在还为了她要给素未谋面的妈妈下跪？
茵茵不喜欢这样！
“哥哥！”
“臭哥哥！”
茵茵悄悄抹着眼泪往下跑，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跑到一楼，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下跳到皓的身上。
“我错了，我不应该骗你，不应该推你说你的，我不要妈妈，我就要你，要你和爸爸就行了。”茵茵坐在皓的大腿上，搂着皓的脖子泣不成声，眼泪鼻涕哗啦啦地往下流。
皓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茵茵就这样跑过来抱住他，不过看到茵茵没事，眉羽之间总算是露出一点欣慰，他轻轻地抚摸小丫头的后脑勺，正好看到赶下来的白沐雪和橙。
想起了昨晚和自己的约定，皓以为这一切都是白沐雪的功劳，这是他第一次摒弃前嫌向白沐雪友好地点头示意。
白沐雪也满头雾水，她都还没搞清楚情况，茵茵就跑掉了。担心会出事情的她一路追下楼，结果就看到皓抱着茵茵冲自己点头，下意识回了一下，总感觉有些奇怪。
……
“说说吧，怎么回事？”
三楼的客厅，包括橙和皓在内，白沐雪手持着茵茵所谓的作战笔记，表情严肃。要不是茵茵最后老实交代，她都不知道小丫头居然还背着自己写了这种东西。
茵茵被白沐雪的语气吓得不敢吭声，求助地望向橙，平时橙最疼她了。可橙在经历过这件事情后也有些生气，认为小丫头开的玩笑属实有些过分了。
“别这么凶，吓着她了。”这个时候只有皓还向着茵茵，尤其是在知道茵茵没有讨厌他以后，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她都敢这样子骗人了，你难道还不觉得严重吗？”白沐雪瞪了皓一眼说道。
“小孩子嘛……”
“就是因为是小孩子才不能骗人。”橙帮着白沐雪说道，她都要心疼死茵茵了，完事居然说是在开玩笑，这种玩笑可以随便开吗？
“这……”皓尴尬地抓了抓脑袋，连向来脾气好的橙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得不暂时闭嘴。
“我……我就是不想看到沐雪姐姐和哥哥吵架，想看你们和好，所以才……才……”茵茵畏畏缩缩地瞄了一眼白沐雪，她只是想坐好事，没想到会闹得这么严重，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再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了。
白沐雪和皓同时愣了一下，他们互相看了眼对方，没想到事情的起因居然是因为他们。
“就算我们吵架，你个小不点瞎掺和什么？”皓没好气地问道。
“臭哥哥，你凶我！”茵茵眼泪汪汪地说道。
“我觉得你哥说的没错。”白沐雪难得地和皓同意战线，附和地说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掺和。”
“才不是大人的事情呢！”茵茵嘟起嘴巴说道：“沐雪和哥哥吵架，沐雪姐姐就会不开心，沐雪姐姐不开心我就不开心，我不想看到沐雪姐姐这样。”
“我说你怎么就没考虑过你哥开不开心呢？”皓伸手就要去掐茵茵的小脸。
“要不是哥哥每次凶沐雪姐姐，才不会吵架呢！”茵茵躲到白沐雪和橙的身后说道。
“我什么时候凶她了？”
皓不解地看向白沐雪，得到的却是一个白眼。
“不是，我们现在是在处理你骗人的事情，说我干什么？”皓疑惑地说道。
“我不管，反正哥哥不是好人！”有了两个姐姐做挡箭牌，茵茵大声说道：“要不是哥哥不好，我才不会这样子呢！”
“你觉得呢？”白沐雪看向妹妹。
橙虽然生气，但也只是在知道真相后气了一小会，归根结底她最关心的还是茵茵，看到茵茵还和以前一样吵吵闹闹能还嘴，她就放心了。
“人没事就好了。”橙笑着说道。
白沐雪深有同感，相比之前哭的要死要活的的茵茵，白沐雪觉得还是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比较可爱。
当然，这不代表她不会生气，她开会的目的就是想让茵茵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由于楼下还要有人看店，所以会议在皓的离去后草草了解。
只不过对白沐雪来说，她对茵茵的教育才刚刚开始。
和妹妹带着茵茵回到房间，三个人围坐成一个小圈，白沐雪看着茵茵问道：“你之前哭的那么伤心，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因为你妈妈？”
“装的……”茵茵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答道。
“那你会想你妈妈吗？”白沐雪又一次问道。
“不会吧。”茵茵想一下，笑着说道：“我都不知道有妈妈是什么感觉，怎么还会想妈妈？不过我觉得有哥哥有爸爸还有姐姐，大家呆在一块就是最开心的事情了。”
白沐雪和橙微微惊讶，对于小丫头天真浪漫的说辞，她们不知道这种单纯的想法对茵茵来说到底算不算好事，不由得又开始心疼起来。
“沐雪姐姐，沐橙姐姐，你们怎么不说话了？”茵茵好奇地问道。
“没事。”白沐雪打起精神，看了一眼橙，两姐妹用眼神相互示意，突然把茵茵推倒，一人抓住茵茵的一只脚。
真正的教育现在才开始。
“哎哟，沐雪姐姐你推我干嘛？”
“咦？沐橙姐姐你怎么抓我脚了？”
“沐雪姐姐你怎么也抓我脚啊？”
“你们不会要挠我的脚心吧？呜……我错了，再也不骗你们了……你们能不能……呀～！”
…………………………
傍晚，训练回来的奕从橙那里听说了今天的事情，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
“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橙好奇地问道。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奕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不就是茵茵和皓能干出来的事吗。”
“你还笑！我今天都快吓死了。”橙躺在奕的怀里怪嗔道。
“反正最后没出什么大事就行。”奕感慨了一句。
“我也是这样说的啊。”橙点点头，继续说道：“你说茵茵怎么这么会演戏？你是不知道她今天那个哭的，我和姐姐居然都没看出来。”
“你们这叫关心则乱。”奕搂着橙，笑着说道：“再说了你能看出啥？你这么好骗，想骗你随便编个理由你都信。”
“哼，你就是想嘲笑我。”橙不悦地耍起小脾气，扬起头说道：“我可是小聪明，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那要不小聪明猜猜我接下来准备干嘛？”
“就你那点小九九，我还会不知道吗……”橙的声音渐渐变小，偷偷磨蹭双脚，害羞地嘟囔道：“不就是又想使坏了，每次都要这么问一遍，真是的……”
“你以为我要挠你痒痒？”奕笑着问道。
“难道不是吗？”
“当然是吃饭啊！你们都吃了，可我还没吃呢，今天训练都要累死了。”奕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他训练结束就快八点了，回到网吧已经是八点半，饭都没吃上就和橙躲在房间腻歪。
“你！你故意的！”橙的脸色羞红，她感觉自己上了奕的当，仿佛是奕故意诱导她说出那些羞人的话，然后看她的笑话。
“我可没有。”奕耸耸肩，贴在橙的耳朵坏笑地说道：“难不成是小娘子忍不住了？”
“我才没有！你……你坏！”橙的骨头都要酥了，奕还不停地往她的耳朵里吹气，没过一会就缩起脖子，花枝乱颤地求饶起来。
“唔……耳、耳朵痒痒……哈哈哈哈哈……别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痒死人了哈哈哈哈……”
“那小娘子是招还是不招啊？”
“不招不招！”橙这次学聪明了，直接双手捂住奕的嘴巴，气呼呼地说道：“嘴上说着去吃饭，结果还不是在使坏。”
“那这不是先来点开胃菜吗？”被捂着嘴的奕含糊不清地说道。
“坏人，你又想干嘛？”橙听出了奕的言外之意，不等她反应，一只大手就从她的袖口伸了进去。
“唔！”橙连忙夹紧手臂，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被夹进腋下的手指如小鱼儿缓慢前进，很快就触摸到腋窝深处的软肉。
“嗯？”指尖传来的细丝一般的摩擦让奕停下手，仔细感受的同时喃喃说道：“这是……”
“你不要说！不准你说！”橙的脸色绯红，又一次捂住奕的嘴巴，反应激烈地挣扎手臂，试图把奕的手指挤弄出来。
“呜……你不要摸了……嘻嘻嘻嘻嘻……不要摸啦嘻嘻嘻……”
“丫头长大咯。”奕笑着说道。
“才不是呢！唔……好了啦嘻嘻嘻……”橙刚要反驳，腋下传来的酥麻就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头一次摸到这样的腋窝，奕表现出了极强的好奇心，只见他把手从橙的胳肢窝抽了出来。在橙以为结束想松口气的时候，忽然抓住她的双手缓缓举了起来。
“你你你……你想干嘛？你该不会是想看吧？”眼见手臂即将高过头顶，橙惊恐地叫了起来：“不许看不许看！你……唔……你坏死了，真的坏死了……”
当手臂手被完全举过头顶的时候，橙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烫，尤其是奕的视线穿过袖口落在她的腋下时，只是被这样子看着，橙头一次真切地体验到什么叫羞耻……
脚趾头紧紧地缩成一团，橙有些难为情地小声问道：“看……看够了吧？”
“没看够。”奕摇摇头笑着说道：“可能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臭流氓……”橙红着脸嘀咕一声。
举起橙的手后，奕并没有闲着，他撸好橙的袖子，防止被挡住视线，紧接着手指便贴住腋肉，拨弄起那一小撮若有若无的细丝。
“嘻嘻嘻……我都快羞……羞死了嘻嘻嘻嘻嘻……你还要嘻嘻嘻嘻……还要捉弄我……嗯……嘻嘻嘻嘻嘻……”橙挺直了小腰板，轻轻摇晃胳膊，柔软的腋窝左右闪躲，怎么也躲不开手指的挑逗。
“好好好，不捉弄小娘子啦。”橙说的没有错，奕就是想故意惹她害羞，不然真的挠起痒痒可能橙连话都说不上。
他喜欢看橙千娇百媚的羞涩模样，真的很可爱！
双手被奕放开，橙连忙缩起胳膊，责怪地说道：“你以后不许再这样羞我了，听到没有？”
“知道啦，以后都听小娘子的。”
看到奕垂头丧气地向自己认错，橙偷偷笑了一下，于心不忍的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说不许再这样挠我腋窝了，又没说不能挠其他地方。”
“那小娘子想让我挠哪，不想让我挠哪，干脆一并说了吧。”奕眨了眨眼睛说道。
“坏人！又想套我的话？”橙很快就识破了奕的小伎俩，她才不吃这一套呢。
“没想到啊。”奕露出一副失落模样，望着天花板啧啧感慨：“没想到世间居然还有如此聪慧的女子，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个混小子。”
“混不混我不知道，但坏肯定是坏的。”橙笑嘻嘻地说道。
“果然啊。”奕高傲地扬起下巴，说道：“又坏又帅，真不是个东西！”
晚饭过后，白沐雪照常和茵茵呆在房间。
白天的惩罚让茵茵老实了一下午，可到了晚上，做完作业的她无事可干，心思又渐渐活跃起来。
只见茵茵收拾好课桌，绕着床铺来回兜了几圈，经过床尾的时候，小眼睛总是要偷偷瞄一眼白沐雪白哗哗的脚底板。
“沐雪姐姐，你真的不怕痒了？”茵茵停下脚步，半个身子趴在床上，两只手托住下巴，看着眼前的脚底，好奇地问道。
“不怕。”
白沐雪坐在床上，修长笔直的美腿下，诱人的双脚互相交叠，葱白的脚趾微微弯曲，脚侧和脚背的摩擦，有时也会用右脚的脚拇趾夹住左脚的小脚趾轻轻拉扯，面对茵茵直勾勾的眼神显得倒是悠闲自在。
是的，白沐雪不怕痒了，莫名其妙的不怕。但不怕痒不代表没有知觉，被挠痒的时候还是会有痒的感觉，只不过这种痒对她来说不足以产生反应，轻而易举可以忍住。
白沐雪发现，自从得知自己不怕痒，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也少了许多。她不会再担心自己的脚如何被人窥探，更不怕他人的视线，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自己，那个涂着指甲油，穿着性感的高跟，自信让别人欣赏的自己。
所以面对茵茵肆无忌惮的目光，白沐雪只是云淡风轻地瞟了一眼，就知道了茵茵脑子里的想法。
怕痒时候的她，喜欢被挠痒，虽然偶尔也会讨厌，但不怕痒的她，剩下的只有讨厌被挠痒。
当然，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茵茵。
“作业做完了？”白沐雪出声问道。
“做完啦，沐雪姐姐你要检查吗？”
“不用。”白沐雪轻声说了一句，拿掉靠背的枕头，在床上躺好。在她还怕痒的时候，每次都不好意思开口让茵茵挠痒，于是就默默撤掉枕头躺好，示意茵茵可以开始挠她痒痒。
这是白沐雪的习惯也是她和茵茵之间的默契。
白沐雪躺得很平，她目视天花板，直到脚趾有被触碰的感觉，这才知道茵茵开始动手了。
白沐雪的脚趾修长，哪怕茵茵手小，可将双脚并拢以后，也能轻而易举地捉住两只圆润的拇趾，像是握着兔子的耳朵握在手中。
这种被卡住脚趾缝的不适应，让白沐雪的脚趾头忍不住在茵茵的手中扒动，可是她却惊讶地发现，在脚趾头被固定以后，剩余的八根脚趾几乎难以动弹，只能僵硬地前后摆动，更别是说蜷缩了。
摆动的脚趾在柔软的脚掌上挤出几道淡淡的褶皱，如同波浪般一波接着一波，直到在脚掌和脚心的交界处消失，丝毫不影响脚心窝的光滑。
“沐雪姐姐，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不怕痒呀？我也想变得不怕痒。”
雪白的脚心上，茵茵的手指正胡乱挖挠，指甲陷入脚心的软肉，对准了脚心窝的正中，见白沐雪没有反应，茵茵羡慕地问道。
“……”白沐雪的嘴角微微抽动，下一秒又恢复成冰冷的模样，面对茵茵的问题，她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可能被挠的久了就不怕了吧。”白沐雪不确定地猜测道，毕竟这段时间她天天都在被小丫头挠痒。
“那沐雪姐姐，一会你也挠我痒痒吧？说不定我也不怕痒了，以后哥哥喊我起床的时候就没招啦。”
茵茵的手指从白沐雪的脚心慢慢挪至脚掌，因为被拳头遮挡的缘故，所以改换成一根手指，弯弯的像是鱼钩，快速地抠弄着白沐雪的脚掌。
“陈皓也挠你痒痒？”白沐雪心思一动，讨厌的脸庞浮现脑海，连带着想起几次被说有脚气的事件，心生怨气。
“是呀，哥哥可喜欢挠我痒痒了，以前沐橙姐姐不送我上学的时候，每天哥哥喊我起床都要挠我脚心，早上的时候又特别痒，讨厌死了！”茵茵不满地抱怨道。
“他不是不喜欢脚吗？”
“谁说的？！”茵茵突然停下了手，机警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随后撒开白沐雪的脚，躺在白沐雪旁边，说笑话似地说道：“沐雪姐姐，我再跟你说个秘密，你不许告诉别人哦……小时候哥哥总爱抓我的脚，又闻又亲，说我的脚是香喷喷的小脚丫，亲完了还要来亲我脸，你说讨厌不讨厌？”
说完茵茵自己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白沐雪的表情有些奇怪，她只认识严肃的皓，对于嬉皮笑脸的皓一概不知，所以怎么也联想不到那副场景，但她更加确定一件事。
皓就是在故意埋汰自己，不然他为什么总说自己有脚气？
他闻过？还是他见过？
凭什么？！
自己笑了半天，见白沐雪没笑，茵茵有些疑惑地问道：“沐雪姐姐，你不觉得搞笑吗？”
“不搞笑。”白沐雪看着茵茵，露出久违的严肃，说道：“你是女孩子，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就算陈皓是你哥哥也不可以，所以以后他要是再这么干，你就踢他的脸，知道吗？”
茵茵的表情呆滞，小丫头想了半天，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哥哥只是动自己的小脚而已，和授受不亲有什么关系？不过还是一口答应道：“沐雪姐姐你放心，我知道啦。”
“你知道什么了？”
“以后不让哥哥动我的脚了。”茵茵天真地答道。
“不对。”白沐雪纠正道：“你要踢他的脸。”
“……”
……………………
为了陪伴茵茵，白沐雪一晚上没有回自己房间。
深夜，白沐雪从茵茵的房间出来，她想看看妹妹有没有乖乖回房间睡觉。
悄悄地回到房间，床头亮起的小夜灯，隐约能够照亮妹妹熟睡的脸庞，看到妹妹确实是在房间，白沐雪这才放心地走出房间。
在途经客厅准备回茵茵房间的时候，白沐雪意外瞅见沙发上闪烁着微弱的光亮，联想到皓前两次蹲点的行为，不免有些羞恼。
难不成他还要蹲自己？！
“出来！”白沐雪对着沙发轻呵一声，却没有一点动静。
“我看到你了。”白沐雪站在原地又呵了一句，可沙发那边依旧无声无息，唯独暗光不断闪烁。
两次的呼喊没有得到回应，白沐雪渐渐生气，她没有想到自己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对方还不肯出来，于是摸黑上去准备抓个现形。
皓躺在沙发上，两只耳朵塞着的耳机让他与外界隔绝，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视频，忽然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微微偏开手机，在沙发后面突然冒出来的人脸把他的魂都要吓没了。
“卧槽！！！！！”
皓急忙滚下沙发，手忙脚乱地打开闪光灯朝面前照去，刺眼的灯光闪得白沐雪睁不开眼睛，只能用手遮住光线。
“你搞什么啊！”
“你搞什么啊！”
白沐雪和皓几乎同时叫出声。
确认了站在对面的是白沐雪不是鬼，皓关掉闪光灯，疑惑地问道：“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吓人干嘛？”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白沐雪双手叉腰，一脸怒气地瞪着皓：“三更半夜不睡觉躺在这，还准备蹲点？”
“蹲什么点？我看视频好吧！”皓举了举手里的手机，有些无语地说道：“你有见过谁蹲点会留个光？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快来抓我吗？！”
“你承认以前都在蹲点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面对咄咄逼人的白沐雪，皓的脑袋里顿时冒出大大的问号。
他确实蹲过几次白沐雪，但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这种小人才会干的事情他才不会承认。
“你是没说过。”白沐雪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直接就这么干了。”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在里面那个什么……什么……什么来着的？”话说道一半，皓突然沉默，脑子短路的她思索了几秒，重新说道：“哦！挠痒痒！正常人谁能想到这个？”
“你是想说我脑子不正常吗？”白沐雪咬牙问道。
“也不是说不正常。”皓为难地薅了几下头发，看了一眼白沐雪，说道：“我不是针对你啊，单纯就感觉这个操作有点迷，你为什么要在卫生间干这事？”
“……”
脚趾紧紧地抠住拖鞋，白沐雪快要气炸了，提什么不好，非要提挠痒的事？况且她前天不也说了喜欢被挠痒了吗？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
“不是我就是好奇发出疑问，你也不一定要回答。”看到白沐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皓犹豫了。
他没想过要和白沐雪吵架，可是怎么感觉又要吵起来了？
“谁没有点特殊癖好啊？正常，挺正常的。”皓继续安慰道。
“就像你喜欢闻别人脚一样？”白沐雪深呼吸，开始反击道。
“我什么时候喜欢闻脚了？！你不要乱说！”皓急忙替自己澄清，声音都大了几个分贝。
“你说我脚臭，还说我有脚气。”白沐雪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要不是闻过，怎么会知道？”
这要换做以前，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白沐雪怎么样也说不出口，不过现在她无所谓了，她连痒都不怕了，其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只是随便说说……”事到如今皓也不得不承认，当初他这么说纯粹就是为了给白沐雪抹黑，谁让他俩那时候不对付？
“你就是闻过了。”白沐雪笃定且淡淡地说道，眼看着皓吃了大亏，她头一次有种出了恶气的快感。
“谁闻你的脚啊！脑子坏了才去闻。”皓努力争辩着，他发现自己好像说不过白沐雪了。
“你不是闻了？”
“我没有。”
“你闻了，臭吗？”
“肯定臭啊。”
“你还说你没闻？”
“……”
越是争论皓就越是说不过白沐雪，越是说不过白沐雪他就越急躁，平时和别人磨嘴皮子的耐心都没了，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白沐雪不是说他爱闻脚吗？那他就闻给白沐雪看！
“你想干嘛？”看到皓气势汹汹的模样，白沐雪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已经洞察到了皓的想法。
“没干嘛！”威猛只持续了一秒，皓就蔫了，就算他再生气，总不能对白沐雪动手动脚吧？
万一白沐雪报警了呢？
皓想了一下，这完全是白沐雪干得出来的事。
秉承着好男不跟女斗的良好思想，皓坐回沙发，不耐烦地甩甩手说道：“既然你说闻过那就闻过吧，别打扰我看视频。”
索性皓没有做什么出阁的事情，白沐雪悄悄松了一口气，见皓不再搭理，自然也不会自讨无趣。扭头要回房间，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脚底有“嘎吱”的怪响，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脚趾缝和脚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油腻腻的，发出与拖鞋打滑的声音。
八十
昨天训练结束，林轩正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复盘，最后发现事实似乎没有他想的这么糟糕，而让他惊讶的还是奕打球的节奏。
居然能跟上他？
明明还是和上次比赛一样慢吞吞的步调，速度速度没有丝毫减弱，不由得让他联想到奕消失的那段时间，难道是真是在训练？
想到这里，林轩正对奕的看法略有改观，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第二天训练，林轩正早上七点多到球馆的，眼看手机的时间逐渐向十点靠近，超过预计训练时间将近两个钟头，可奕还没有来。
林轩正很担心，尽管奕和他保证会继续训练，可他始终觉得奕的保证不太靠谱……
随着正式训练的开始，后勤的事务也陆陆续续安排起来，柔君作为后勤负责人，还有许多事需要同林轩正和奕交接。只是一向守时的她，这次也迟到了半个小时才到场，当然点时间和奕的迟到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炎热的夏天，本应该清爽出门，可柔君却穿着保守的校服，在闷热的球馆内不停地擦拭额头的汗珠，始终不愿意褪下穿在最外面的短衫。
“柔君，要不你先回去吧，反正装备和食宿什么时候统计都行，我估计吴天奕一时半会也不会这么早来。”还没开始运动，林轩正就湿了半身衣服，他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不停地用手扇风，看到柔君身上的两件短袖，他就觉得闷得慌。
“再等等吧。”柔君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视线眺望球馆门口，就像林轩正说的，她确实没必要等待，只是她好不容易鼓起见奕的勇气，就这么走了，下次再见他又要准备多久？
十点十分，奕姗姗来迟，他真不是故意想迟到，只是昨天半夜他又偷跑去找橙，在房间呆了好久才回去睡觉，结果就是连续两个闹钟都没把他闹醒。
进入球馆，奕一眼就看到和林轩正并坐的柔君，下意识地想要打招呼，才意识到两个人的关系早已分崩离析……尴尬地放下举到一半的手，走到两个人的面前。
“家里有点事耽搁了，现在开始还来得及吧？”
视线轻飘飘地掠过柔君，奕佯装淡定地放下球包，尽管这句话是对林轩正说的，眼睛却没忍住向一旁的柔君瞄了一眼。
他还是没有想好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
做朋友？做同学？还是做陌生人？不管做什么，奕都感觉别扭至极，只能依靠沉默与无视来掩饰与柔君之间的尴尬。
就像小时候那样……
“没有和昨天一样十一点到，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林轩正挖苦了一句，开始活动筋骨，走到场地的他，见奕还慢吞吞的，正想要催促，就注意到奕偷瞄柔君的眼神。
好家伙。
林轩正在心里啐了一声，明明有了橙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结果还要偷看别的女孩？分明就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赤裸裸的渣男！
“看够了没有？到底要不要训练？”出于本身对奕的羡慕嫉妒，林轩正很是不客气地叫了一句。
本来好好的没啥事，被林轩正这么一喊，气氛反而变得尴尬，做贼心虚地把视线挪开，奕起球拍准备上场，后头的柔君鼓起勇气似的，抱着笔记本跟了上来。
“同、同学，有几项关于比赛的事需要跟你核对一下。”柔君压低视线，尽量不去看奕的眼睛，语气生硬地说道。
“同学？”奕愣了一下，眼看四下无人，回过头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我吗？”
“嗯……”柔君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说吧。”看到柔君对自己的生冷，奕的心里不是滋味。柔君明明知道他的名字，却还是用这种陌生的称呼，似乎是要刻意撇开两个人的关系。
他讨厌这种官方的对话。
柔君依旧低着头，她翻开笔记本，里面全是她对这次比赛的安排，手中的笔一列一列地指着，问道：“比赛的服装和球拍学校都可以提供，需要的话你就报一下衣服的尺码，还有想要什么牌子的球拍？拉线的磅数是多少？”
“装备我自己都有……”
“那食宿的话到时候学校也统一会安排，你有对什么食物过敏或者忌口的吗？”
“没有……”无奈地回答着两人心知肚明的问题，奕感觉自己和柔君就像是两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问一答，心中顿感烦躁。
“其他还有什么问题就随便填填吧。”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奇怪氛围，奕头疼地看着柔君，最后指了指球场上的林轩正，说道：“实在不行就都和他一样。”
听到奕的回答，柔君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接着默默点头。
坐回休息区，柔君收好本子，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是她却没有离开的打算。此时奕已经和林轩正已经开始打球，她远远地眺望，这是她第一次看奕打球。
她看得很认真，渐渐忘记了球馆里炎热，清澈的瞳孔中不再有任何波澜，内心是那样的平静，看不出一点悲伤……
“你要是敢做出什么对不起沐橙的事，我绝对要你好看。”球场上，林轩正一记扣杀打得对面摸不着头脑，在发球的间隙突然沉着脸说了一句。
“你要是还在打橙的主意，我把你说的话悉数奉还。”发球过后，奕向中场跑位，他的注意力都在球上，误以为林轩正是贼心不死才敢说出这种话，于是也没给对方好脸色。
“我只是劝你老实点，别以为你搞的那些小动作没人发现。”
“我不也是劝你老实？再说了我干什么就搞小动作了？”奕微微皱眉，一头雾水地说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林轩正冷哼一声，面对飞来的羽毛球又是一记猛杀，清脆的如同爆竹的声音响彻球馆，仿佛是在像奕表明后果。
“话都说不清楚，你指不定有什么大病。”面对这林轩正莫名其妙的威胁，奕说话也不再客气。
硝烟又一次在球场上弥漫开来。
不过和昨天不同的是，奕和林轩正都把这种不满发泄在打球上，轮流用扣球给予对方下马威，好像谁的击球声响谁就更厉害一点似的，包括磕磕碰碰的步伐，也在互相争夺中变得紧凑协调起来。
……………………
四天的训练转瞬即逝，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比赛的前一天。
和林轩正训练的日子每一天都疲惫不堪，可一大清早就起床收拾好行李的奕，看起来比以往都要精神不少，虽然还是休闲的运动套装，却没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因为只去一个星期，所以奕只带了球包和装衣服的背包，率先下楼等待，没过多久就听到楼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我说……你这是出去玩还是出去逃难的？”当看到皓拖着比人还大的行李箱下楼时，奕一阵无语。
“带多了总比忘带好吧？”皓白了奕一眼，还没出门他的额头就冒了一层汗，在这大夏天的，让人看着都觉得热。
“来来来，你说说你带了啥，能装这么一大堆？”奕指着行李箱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皓得意地拍了拍箱子，用手在左上角比划了一个小圈，说道：“这里是我装衣服的地方。”
“装衣服就用这么点地，其他呢？装啥了？”
“这里，装茵茵的衣服。”皓指着箱子的每一处位置，说道：“这里装茵茵的沐浴露和洗发水，还有一些洗漱工具……这里装茵茵爱看的书……还有这里，装了一点给茵茵吃的零食。”
“我建议你在这里装一点脑子。”奕指了指皓的脑袋，他是真的佩服皓，装零食什么的就算了，沐浴露洗发水倒也能说酒店配的不干净，装书是闹哪样？！
“我拜托你，你到底是去旅游的还是去读书的？带这么多书干嘛？”奕无奈地问道。
“万一茵茵要看呢？”
“万一茵茵不看呢？”
“不看就不看，总比要看的时候没有好。”皓抹了抹鼻子，他已经是铁了心要带这些东西。
“……”
在奕和皓拌嘴的时候，白沐雪和橙也拉着一个小行李箱缓缓下楼，身后跟着茵茵。
得知皓带着这么多有的没的东西，白沐雪微微蹙眉，并让茵茵自己拿了个小书包把需要的东西统统从行李箱搬出来，连同着洗发水书本什么的全部丢到一边，逼得皓到最后也不得不改换成和奕一样的球包。
“哪有让小孩子自己背包的？”走在大街上，白沐雪和橙还有茵茵相继在前，跟在后头皓看到妹妹背着那么大一个的书包，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小孩子背书包我倒是觉得正常，不过你和白沐雪是什么情况？让你别拿行李你就真不拿了？换做以前你不早就刚上去了吗？”奕好奇地问道。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和白沐雪吵起来，万一又波及到茵茵呢？再说了这不是欠了几次人情吗。”皓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男不跟女斗坏女斗！”
“你说谁是坏女？”走在前面的白沐雪放慢步伐，微微回头瞪了皓一眼，显然是把皓说的话都听了进去。
兴许是出门旅游的缘故，白沐雪打扮的风格也不如平时严肃，一习淡蓝色的吊带长裙配上一顶纯白的遮阳宽宽帽，正好将她整个人都罩在阴影之下，帽子上的蝴蝶结带轻轻飘扬，加上人字拖的穿搭，远远的看就有种夏日的清爽。
相比白沐雪，考虑到去后勤做杂活的因素，橙穿了学校的校裤，上身也是一件简单宽松的白色短袖。虽然简陋，但透着一股学生的青春气息。
“谁应我就说谁。”面对白沐雪的质问，皓的声音明显要小了许多。
“你不对劲，绝对不对劲。”奕小声吐槽道。
趁着清晨凉快没什么太阳，从网吧到一中走路足矣，隔着一条街，奕就看到停在一中校门的大巴。
作为负责人的蒋恩泽坐在大巴的第一排，似乎是对前几天的碰撞心怀芥蒂，看奕上车也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在名单上打了一个勾后，便对相继上车的白沐雪和橙热情问候起来。
奕想挑个好坐，可没走两步就撞见了坐在前排的柔君，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凝了一会，最后默默擦肩而过。
“沐橙，一会和你和沐雪学姐可以坐靠前的位置，不然坐久了容易晕车。”蒋恩泽笑着说到。
“不要。”橙想都没想就回绝，因为她已经看到奕挑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她要和奕一起坐。
“你先上去。”白沐雪更是看都没看蒋恩泽一眼，只是轻轻推了一下茵茵的书包，好像有了小丫头插在中间，自己就能离对方远点似的。
“这位小朋友是谁？”看到白沐雪突然带了个小孩，蒋恩泽好奇地问道。
“我妹，有问题？”皓可忘不了蒋恩泽上次送给他的“大礼”，所以一上车就先甩了个脸色给蒋恩泽。
皓的出现让蒋恩泽更加差异，不过很快就从差异中恢复过来，他笑眯眯地看着皓，指着皓上来的地方说说道：“小朋友上来倒是没问题，不过你不行，你一不是学校的学生，二没参加比赛，随便来个人都能上的话，一辆车还坐得下吗？”
“报复我？”皓看了眼空荡荡的车厢，盯着蒋恩泽好一会，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渗人，“我原来还怕不是你，现在我确定了，什么样的人干什么样的事，你说是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蒋恩泽面不改色地端了端眼镜，说道：“闲杂人就不要堵在门口了，后面的人还要上。”
“哥哥才不是闲杂人！”茵茵看着自己哥哥被人欺负，果断就站了出来，“哥哥要是不上车，那我也不上车了，我要和哥哥一起！”
“说实话，按理来说小朋友你也是不能上车的，只不过看在沐雪学姐的面子上……”
“那你不用给我面子了。”不等蒋恩泽把话说完，白沐雪就出声打断，“我也不是这个学校的，更不是参赛的人，大不了就下车。”
话刚说完，白沐雪连给蒋恩泽多说一个字的机会都没有，和皓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皓意外地看着白沐雪，既然都有人带头了，他自然也是跟着下车。
“长这么大了还这么小气，小气鬼！嘞！”茵茵朝蒋恩泽比了个鬼脸，随后跳下车和皓还有白沐雪一起。
尽管隔得远，可安静的车厢还是让奕和橙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只见奕皱了皱眉头，抓起橙的手说道：“我们也下车吧？”
“嗯呢……”橙羞涩地点了点头，车厢的同学都看着呢，就这样子被牵起小手哪能不害羞？
“你是比赛的人，你这时候要下车？”看到奕也要下车，蒋恩泽这才显得有些着急。
“你不是学生会长吗？权利这么大，应该什么都会吧？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胸前这片徽？”奕满不在意地看了一眼蒋恩泽，毅然决然地带着橙下车。
“柔君，你去把他劝回来。”蒋恩泽拧紧眉毛，扭头看向柔君，快速说道。
柔君刚站起来，立马又坐了回去，她看着奕一行人越走越远，心头也是焦急万分。她知道奕的脾气，一旦做了决定就算是十头驴都拉不回来，更何况是她现在这种毫无关系的人？
林轩正刚到学校，就看到奕一行人朝外走，于是忍不住上去追问：“都要出发了，你这时候还要去哪？等下车走了看你跟得上跟不上。”
“什么车？我怎么没看到？”奕望了望四周说道。
“你不是傻了吧？这么大车你没看到？”林轩正指着校门口的大巴说道。
“看到了啊，这不是坐满了吗，没位置了。”奕耸耸肩说道。
“你在逗我？”林轩正搽了搽眼睛，他看的是车里还有大半的位置，怎么就坐满了？况且当初他们定车的时候特意定了比人数多一倍的座位，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有学生想去助威没位置坐。
“谁逗你了？你去问问你们会长，问问他是不是这么说的？”话一说完，奕扭头就走，只留下林轩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比赛呢？你不比赛了？！”林轩正大喊。
“看我心情。”奕背着身挥了挥手。
比起比赛，奕忍不了的就是蒋恩泽端腔作势的态度，从最开始接触的高高在上，到后来笑面虎充满虚伪的模样，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不是爱掌控吗？现在你怎么收场？”目测蒋恩泽这时候正阴沉地盯着自己的背影，奕高举右手，笔直的中指在日出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你真不去比赛了？”走在路上，皓忍不住用胳膊捅了捅奕，他怎么也没想到和蒋恩泽的个人恩怨会演变成这样，不过看到好兄弟这么义气，再联想到蒋恩泽的表情，心里也是暗爽了一阵。
“那不然呢？”奕用不可置否的语气说道：“反正不是一个学校的，出了事也挨不着我，顶多就是少了几日游。”
“谁说不去的？”走在前面的白沐雪发话了，似是对奕这种甩手掌柜的行为尤为不满，回头扫了一眼奕，声音清淡地说道：“只不过是不和他们一路罢了。”
虽说已经毕了业，但终究白沐雪还是那个学校出来的人，对母校的情怀只会随着离开的时间只增不减，怎么可能真的看到母校名誉受损？
奕从白沐雪的眼中察觉到了危险的味道，于是哈着头连忙口：“就是嘛，怎么可能说不去就不去？现在交通多方便？怎么去不是去？”
“怎么去呀？”茵茵歪着头问道。
“问得好！”皓一声感慨，他这个快二十年没走出市中心的人，此时也是疑惑地望向奕：“怎么去？”
“不就是那个……那个什么去嘛……”奕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求助地望向身边的橙：“怎么去？”
奕的话一出，茵茵和皓齐刷刷地将脑袋转向橙，看得橙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只能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此刻的白沐雪要多无语有多无语，她看着四个歪着脑袋的后辈，仿佛这一刻她就是四个人的妈，没好气地伸手说道：“把你们身份证拿来。”
奕一行人纷纷拿出身份证，在白沐雪淡淡眸子的注视下递了过去。
接过身份证的白沐雪拿起手机一顿操作，几分钟后便还了回去，巧手一挥拦下两辆出租车，带着他们直奔火车站。
说实话家庭的环境加上读书的限制，让奕根本就没有出远门的机会，第一次进入火车站空旷的大厅，着实是开了把眼，此时的他就像穷乡僻壤出来的土孩子，啥也不会，只能乖乖地站在一边等白沐雪指挥。
稀里糊涂地过了安检，在候车厅等待，不仅仅是他，橙和皓也对这陌生的场景不太适应，只有茵茵乐开了花，拉着白沐雪问这问那。
“呐，你坐过动车吗？”橙拉着奕的胳膊小声问道。
“没坐过。”奕摇了摇头，动车也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只闻未见的他此时和橙一样充满了忐忑。
“坐这东西不会晕车吧？听说火车挺晃的。”皓也凑上来说道。
“是动车！不是火车，动车可快了，又快又稳，还能放硬币呢！哥哥真笨，连这个都不知道。”从白沐雪那里了解到情况的茵茵现学现卖，小丫头神气地昂着脑袋，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属实逗人。
不知是被茵茵逗乐了还是怎么的，坐在一边的白沐雪红唇微翘，讥诮地看了一眼皓，说道：“小孩子都比你厉害。”
“再厉害也是我妹。”皓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表情得意地说道。
在白沐雪的带领下，半个小时的等待终于是让奕如愿地踏入动车车厢。因为是五个人，所以正好占了一列的座位，小丫头首当其冲霸占了靠近窗户的三人座，白沐雪坐在中间想等妹妹来，却是看到妹妹悄悄和奕坐上了旁边的两连坐。
“嘻嘻，姐姐我也想看看风景。”注意到姐姐的目光，橙指了指窗户憨笑了一下。
最终的结果就是奕和橙坐，白沐雪和皓两兄妹做在一起。
第一次坐动车，奕和橙都显得尤为兴奋，鉴于有白沐雪在，一开始他们只是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窗外的风景，可随着几次动车过洞，借着昏暗的光线，两人的身影渐渐依偎在一块。
“你姐就在旁边，会不会不好？”奕小声问道，现在的他总感觉自己在偷情，一不小心就要被捉奸在车。
“嘻嘻，怕了吗？”橙轻笑着，她可不像奕一样怕姐姐，就算被发现了停顿就是害羞一阵。依偎在奕身上的她，在瞧得男友的不安后，两眼珠子一转，伸出粉嫩的小舌，捉弄般地在奕的脖颈上蘸了一下，嬉笑道：“我觉得还挺刺激的呢。”
脖子上的一抹湿滑让奕打了激灵，在低头看到橙古灵精怪的双眸后，立刻就猜到了丫头狐假虎威的心思。他微微偏头用余光扫一眼白沐雪所在的方向，确定什么也看不到后，当机立断挑起橙的下巴，对准樱唇火辣地吻了下去。
“唔？”突然来的这么一出把橙整蒙了，直到霸道的舌尖顶开她的牙关，这才如梦初醒地挣扎起来。
开玩笑姐姐还在旁边呢！万一被瞧见这一幕……单是想想橙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
可奕的目的明显就不是亲一下，他掐着窗外的风景，柔软的舌头不紧不慢地挑动橙的舌尖，好不容易将那丁香小舌带动起来，窗外的亮光让他闪电般地与橙分开。
“你讨厌！”橙用手背抹干湿润的嘴唇，幽怨地瞪了一眼奕，她好不容易变得主动，连甜头都没尝到就被迫分开，这是什么意思嘛！
橙望着窗外，等待着火车下一次进入隧道，可一只手却突然钻进她的手臂内测，一路从袖口爬上她的腋窝。
“嗯！”橙娇躯一震，双眼瞪大的她硬是捂着嘴巴让自己没叫出来，忍着手指放置也腋下的酥麻，着急地想要把奕的手扯出来，“你疯啦？！姐姐就在旁边呢，等下被发现啦！唔唔……嘻嘻！”
“这不是你想要刺激嘛。”奕笑笑，此时的他以牙还牙，指尖感受橙腋窝的温暖与柔软，很快就发现一丝异样，手指头在软肉上摸了一下，差点没让橙尖叫出来。
“刮了？”只见奕差异地问道。
“嗯……”辛苦忍笑的橙点点头，嗔道：“省的你这个坏人……嗯嘻嘻嘻……唔唔……下次又来羞我嘻嘻嘻……”
橙这么说，其实也是言不由衷，一方面是出于女孩子的精致问题，但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想在奕面前表现得干净。
至于羞不羞的问题，就算没有这些，她也总是被奕欺负得到想要钻进地缝。
对于奕和橙的打闹，白沐雪浑然不知，她的心思全然不在妹妹身上，都放在了坐在旁边的皓。
这是她第一次和皓坐的这么近，要不是她将身子倾向茵茵，怕是好几次都要贴到肩膀，这让她有点不太适应。
好像平时坐飞机坐火车的时候，哪怕旁边是再陌生的男人，她也没这感觉，怎么今天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茵茵兴奋地盯着窗外快速变换的景色，面对在隧道穿梭的明明暗暗，双眼很快就变得沉重，当再次从狭长隧道出来，小丫头已经缩在椅子上睡着了。
白沐雪帮茵茵脱掉鞋子，好让小丫头能更舒服地蜷缩，正巧这一切都被皓看在眼里。
“你对她比我想象中的好。”一段时间没说话，皓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看白沐雪的眼神却满是欣慰。
他的原则真的很简单，谁对茵茵好，他就对谁好，看到白沐雪做到如此，就算想到以往种种冲突，他也再讨厌不起来。
毕竟喜欢小孩的人都不会坏到哪里去。
“你想的是怎么样的？”白沐雪把放在茵茵身上的目光转向皓，女人都是记仇的，所以她还记得皓三申五令不许她接近茵茵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看到你这样就更想不到了。”皓摇了摇头如是说道。
“我怎么样？”白沐雪声音平淡地问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居然和皓化敌为友，可以这样平静的交流。
“贤妻良母吧。”皓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也或许是注意到白沐雪的目光怪异，于是解释道：“我没什么文化，不懂那么多花花词语，就是想说你对她比她母亲还要好。”
听到皓这么说，白沐雪的表情才缓和不少，身子稍微朝正中间坐了坐，不过还是和皓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你为什么不读书。”白沐雪问道。
“主要是不爱学习吧。”皓笑笑回答。
“还有呢？”
皓的目光扫了一眼茵茵，罕见地露出正经的表情，柔声说道：“老爷子年纪越来越大了，精力有限，没办法又看网吧又看我们，反正我不爱读书，干脆就把心思都放在茵茵上，一个人看两个人，不如两个人看一个人来的轻松。”
白沐雪本来以为以皓这个年纪，就算有其他理由也应该是厌恶学校老师什么的，却没想到是为了家庭，不由得又想起警局那天快要下跪的画面。
或许为了茵茵，他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吧。
这家伙，比想象中的要温柔。
白沐雪心思一动，发现皓其实也没有她表面上看到的这么不堪。
“这么说你是要养你妹妹一辈子了？”
女人都是善变的，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沐雪的脸上又多了一丝不悦，上一秒还对皓高看一眼的她，下一秒又突然觉得皓的这种行为实在碌碌无为，浪费大好青春！
“那不一定。”皓不知道白沐雪的想法，此时的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那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到现在也没找到答案。
“我在想我到底要不要读书。”
“那你想好了吗？”白沐雪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皓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苦恼：“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应该读书，可我实在想不通我为什么要读书？”
“你没有目标吗？”
“变有钱，算不算目标？”
“……”白沐雪瞟了皓一眼，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除了变有钱，还有呢？”
“这不就够了吗？”皓反问道。
只要有了钱，他就能照顾茵茵和老爷子，生活不成问题，那其他还有什么问题是问题？
白沐雪不想再和皓说下去，以她现在的眼界，虽然不得不承认皓说的没毛病，但就是有一种庸俗至极的俗劲，这是会代沟的。
“等你那一天有了目标，你就知道了。”白沐雪顿了顿，说道：“不过这个目标最好在你超过复读年限之前。”
“再看吧。”抱着背包的皓慵懒地靠着靠背，他是出来放松的，怎么又莫名其妙扯到这些糟心事去？
见皓没有再说话的意思，白沐雪也顺势靠在靠背，她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还没惬意多久，就被小腿的肌肉一阵抽痛打断。
“嘶！”白沐雪龇牙咧嘴地坐直身子，架高的二郎腿怎么也放不下来，整只小腿都僵硬一般，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动弹不得。只是短短几次呼吸，浑身就痛得冒起了冷汗。
皓被白沐雪的声音吸引，转过头的他在看到白沐雪狰狞的表情和目光所在的部位，很快就猜到了什么。
白沐雪抽筋了。
“放的下来吗？”
皓托住白沐雪的小腿，在看到白沐雪拧紧眉毛摇头后，硬是把那翘着的美腿抬了下来。
“把膝盖放直，脚背用力。”隔着单薄的裙子，皓压住白沐雪的膝盖，让白沐雪能够把腿伸直，随后指挥道。
“太痛了，动不了……”白沐雪表情痛苦地说道。
确实，这时候的她只感觉小腿像是被无数的拳头狠狠敲打，让她根本分不清脚背在哪，红润的嘴唇也在疼痛中变得毫无血色。
白沐雪刚说完，就见得皓把背包往地上一放，转眼伏下身子，紧接着拖鞋就被粗鲁地摘去，一只温暖的大手拖住了她的脚掌，连带掰住她的脚趾，用力按压。
神奇的是脚掌被这么压了几下，小腿肌肉的疼痛立马被化解。如同劫后余生，白沐雪长舒了一口气，面色苍白地靠在椅子上，这才想起自己的脚还被皓握在手中。
“好了没有？”弓着身子的皓，腰背逐渐酸痛，但还是卖力地压着白沐雪的脚掌，根本没注意到手掌和白沐雪脚掌紧贴的地方早已变得湿滑。
“好了……”冷清的面庞上似有一道红晕闪过，白沐雪扭动着湿滑的脚趾，只是微微挣扎便从皓的手中滑了出来。
“大夏天吹空调就是容易抽筋，更何况你还露着腿，不过茵茵每次抽筋都会长高一点，不知道你会不会。”好不容易把上身钻出来，下面的空气要比上面的稀薄，皓坐直的第一件事就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想拿地上的书包，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掌冰凉冰凉的，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却是出奇的湿润。
手汗？
“真湿。”
甩了甩手上的汗，皓嘀咕一句，迎面就撞见白沐雪一脸埋怨地看着自己，两腮处淡淡的绯红犹如喝醉酒般。
被男生触碰脚底，这是连莱利加都没做过的事，可出现在皓的身上，竟然让白沐雪觉得比被莱利加夺去身子还要难为情。
“你瞪我干嘛？”白沐雪阴晴不定的表情让皓多少有些奇怪，明明他是帮了白沐雪，一句感谢地话没捞着，还被平白无故地被瞪了好几眼。
“没有……”
白沐雪依旧红着脸，躲藏在裙摆之下的纤纤玉足，五根诱人的脚趾偷偷扭动，想要蹭干脚趾缝中的汗渍。
八十一
高速行驶的大巴，车厢内安静得诡异，车里学生互相交头接耳，生怕说话声音大了会惹怒坐在前排的蒋恩泽。当然，出现在他们脸上公愤的表情，多数实在斥责奕半路下车的行为。
对他们来说，奕的做法无疑是临阵脱逃，明明答应了参加比赛，结果说不去就不去，闹了这么一出儿戏，更是丢光了他们学校的荣誉。
一些早就看不惯奕的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想引起一车人的共鸣联名抵制奕，但还是在林轩正的一个眼神下变得沉寂。
“为什么人突然就下车了？”
这是林轩正此刻最想搞清楚的问题，他为了这次比赛，准备许久，可现在比赛还没开始就半路夭折，回想起奕说过的话，他看着沉默不语的蒋恩泽，希望可以得到一个解释。
受到来自林轩正的质问，蒋恩泽和煦的表情上，眉头微微拧动，开口时也没有正面回答林轩正的问题：“我早就说了他不是一个学校的不靠谱，是轩正你一直要推荐他的吧？现在出了事反而要怪我吗？”
看到蒋恩泽话里有话，云淡风轻地把责任又推卸到自己的身上，体育生直爽的性格让他瞬间有些恼火，哪怕对方是学生会长。
“那照你这说还是我一手成就这件事的？”
“我没这么说。”林轩正扶了扶眼镜，目视前方，一副不想再和林轩正多说的模样。
“我就不明白了，人都已经上车了，好端端的怎么又下去了？现在比赛还怎么比？”眼看蒋恩泽依旧事不关己的态度，林轩正的语气逐渐激动。
“你先别激动，我们确实也没想到会这样。”这时候坐在林轩正旁边的柔君劝了一句。
她想帮蒋恩泽说话，只是……
柔君看着激动的林轩正，又看了看静坐的蒋恩泽，她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解释这件事，于公于私她都觉得蒋恩泽把皓拦住是没有道理的，但用蒋恩泽的道理来说又没有问题，她无法站在批判的角度看待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矛盾尽量不发生。
看到柔君都这么说了，林轩正也不好再大声，多看了蒋恩泽几眼，沉着脸坐回位置。
此时的蒋恩泽目视窗外，望着眼中掠过的风景，却不是欣赏，闪过的阴翳通过后视镜反射在林轩正的身上。
…………………………
大巴需要走半天的路程，动车三个小时就抵达。
时间将近一点。
牵着橙的手走出车站，迎面的繁华街道让奕睁大双眼，高楼密集之下，庞大的车流源源不息，从未见过的高架桥毅然伫立，交错的鸣笛声能奏上二重天，形形色色的人群来自世界各地，如此多元化的场面在他的眼中堪称精彩。
“这就是大城市的风貌吗……”奕喃喃着，看呆了似的合不上嘴。
“哇！好多人啊！”
一声又一声的惊叹从茵茵的嘴里呼出，小丫头天真浪漫地观察四周，最后疯了般的四处乱窜，想要把一切没看过的事物都收进眼底。
“茵茵别乱跑，等下撞到人了！诶诶，有车！”皓追在茵茵后面，一把把小丫头控制住，随后环视四周的高楼大厦，啧啧感慨：“这房价得多贵啊……”
见过世面的白沐雪一脸淡定，但听到皓钻进钱眼的声音，忍不住透去鄙夷的视线。
比赛的地方是在省会大学的体育馆内，到达目的地的奕一行人并没有急着进学校，而是先在学校附近找了个酒店暂且落脚。
似乎是之前坐动车时的意犹未尽，订房间的时候橙还想和奕住一间，但在白沐雪的强烈反对和威逼下，最终只能乖乖跟着她和茵茵睡一间房。
所幸酒店还剩下最后一间单人标间，奕才不至于落得和皓同床共枕，毕竟他一点也不想尝试睡觉时候旁边躺着个男人的感觉。
房间都在酒店六楼，双人间和单人间的房号却相隔甚远，说是各自先去房间放行李，可这一放便没了后续。
兴许是三个小时的车程坐得有些疲惫，一进房间的奕和皓便开始躺尸。
“你说我要不要让茵茵过来和我睡？”皓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喃喃道。
“那你直接去和橙换一下不就好了，这样你和茵茵，我和橙，两全其美。”奕斜眼瞟了一眼皓。
“那不行，还有个母老虎。”皓摇头说道。
“你和母老虎关系不是还可以吗，要不你和她沟通沟通？”奕笑笑说道。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关系不错了？”皓白了奕一眼，他自己并没有这种感觉，只当奕是在胡说八道。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奕歪头看了眼皓，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尽管他最近都不在网吧，但他就是能感觉到皓和白沐雪之间的微妙变化。
“你们两不会背着我们偷偷干了什么吧？”奕打量着皓，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他的怀疑都是有根据的，看看皓以前和白沐雪不死不休的模样，再看看今天早上对白沐雪言听计从的模样，两两对比，说没发生点什么，谁信？
“吵了几架，算不算干了什么？”
“……”
就在奕和皓闲聊的时候，橙和白沐雪也是放好了行李。茵茵在床上又蹦又跳，白沐雪去浴室洗了个脚，橙则是蹬掉了脚上的闷热鞋子，雪白的袜子带着一丝温热，舒服地翘在床上透气。
“早知道我也穿拖鞋了。”橙瞄了一眼穿着拖鞋从浴室出来的姐姐，毅然决然地脱掉脚上的袜子。
粉红的脚底在接触空气的那一刻，冰凉的舒爽让橙浑身一颤，小脚趾如同伸懒腰一般舒展，任由空气中的气流穿透趾缝。
这一幕正好被茵茵捕捉到，小丫头好奇地跑到橙的脚边，指着橙的脚趾问道：“为什么沐橙姐姐的脚趾会这样分开啊？”
“因为想分开所以就分开啦。”舒展的小脚趾没有茵茵的一席话就此合拢，反而脚拇趾也在橙微微的用力下悄然撑开，望着茵茵惊讶的表情，橙笑着问道：“你能这样分开吗？”
听了橙的话，茵茵掰扯了自己的脚趾一会，最后失落地摇头道：“我只会翘脚趾头……沐雪姐姐也能这样吗？”
见到自己不行，茵茵便把视线转向白沐雪。
白沐雪愣了一下，犹豫了几秒后，伸直双腿，修长的脚趾在两女的注视下轻松分开，粉亮色的指甲犹如孔雀开屏一般惊艳，每道趾缝都足以插进一根手指，最后昙花一现地并拢，盘起双腿。
“姐姐，你不是说你分不开吗？”橙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沐雪的脚趾，她学了这么久的东西，没想到在姐姐这里就像张开手指一样。
“那是不想分。”白沐雪看着橙的脚背，不在意地说道。
“那姐姐……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分这么开啊？”橙轻轻摇晃白沐雪的手臂祈求。
“不能。”白沐雪将胳膊甩开，她看了一眼橙，立马就猜到了妹妹的小心思。
一次被拒绝，橙没有气馁，殷勤地把身子凑了上去，带着卖乖的笑容，撒娇道：“姐姐你最好啦，就教我一下嘛～”
“……”白沐雪装聋作哑地撇开脑袋，任凭橙说再多的好话也一动不动。
“姐姐～”
“……”
“姐姐？”橙当然知道白沐雪是故意不搭理自己，可连续唤了好几声都不见有反应，于是便伸出手指，在那被白沐雪压在腿下的半只脚掌挖了一下。
“姐姐你就理我一下嘛～”
突然的偷袭让白沐雪绣眉轻颤，面无表情地看着妹妹，意思好像是在说怎么不继续挠了。
“姐姐，你怎么不怕痒了？”橙惊叹着张开小嘴。
刚才那一下偷袭，要是换做是她，怕不是人都要掉到地上，可她连续用指甲划了白沐雪脚底好几下，除了脚趾的微微抽动，就宛如沉入老潭的石头没溅起半点波澜。
抵在白沐雪脚心的手指，尴尬的如同橙的表情，明明上个月的姐姐还被她用这招痒得嗤笑连连，怎么一转眼就没用了？
“姐姐你你你……你看我干嘛？”
白沐雪微妙的表情让橙意识到大事不妙，甚至都来不及逃跑，便被抓住了脚踝，用力一拉，白嫩的小脚宛如上钩的鱼儿，在白沐雪手指的招呼下比鱼儿还活蹦乱跳。
“哈哈哈哈哈！！！姐姐我！！我！哈哈哈！！！我不……不敢啦哈哈哈哈哈！！！脚心痒啊哈哈哈哈哈哈！痒死啦哈哈哈哈哈！！！！”
“还学不学？”白沐雪踮起脚尖跪在床上，手中的脚丫被她举得老高，另一只手则是狠狠地在柔软的脚心抓挠着。不过随着她的一席问话，手指又鬼魅般地向上一动，除了大拇指以外，其余的四根手指的尖锐指甲，猛地戳在橙靠近脚趾根的掌肉上。
“噫！！！”橙一声尖叫，脚踝和脚趾一同收缩，靠着浪花般的褶皱把白沐雪的指甲给挤了出去，可还不等她松一口气，脚心的巨痒便是让她整只腿都抽搐起来，拼命地往回收。
“哈哈哈哈哈！！！脚心要烂哈哈哈哈哈！！！！要烂啦哈哈哈！！指甲哈哈哈！！！妈妈呀哈哈哈哈哈！！！我不学啦哈哈哈哈哈哈！真的不学啦哈哈哈哈哈！！！！”
见到妹妹妥协，白沐雪的表情才有所缓和，就在她准备放过妹妹的时候，自己的脚心闪电般地闪过一阵酥麻。
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茵茵趴在自己双脚旁，小小的手指偷偷挑拨自己拉伸后的足弓。
此时的茵茵显然没发觉到自己的小动作引起了白沐雪的注意，饶有兴趣地戳弄着白沐雪的足底，试图找出一处能让白沐雪发笑的痒肉。不过随着橙笑声的渐渐沉寂，小丫头总算意识到一丝不对，天真地抬起脑袋，正好与那冷清的眸子相撞。
“沐雪姐姐的脚真……真好看。”茵茵悻悻地将手收好，注意到白沐雪身后气喘吁吁的橙，乖巧的模样里里外外都透着求生的欲望。
可惜下一秒也被白沐雪抓住脚踝……
一个城市的夜景，往往是衡量一个城市是否繁华的标准，当站在灯火辉煌的老街，面对水泄不通的人群，各种源源不断的吆喝……这种如梦如幻又辉煌的场景，令奕一时间有些适应不来。
老街就像是古代时候的坊市街道，砖瓦垒成的建筑依稀残留着古老的韵味，穿过牌坊，踏上铺满青石的地砖，一瞬间就仿佛回到了过去。
“走太久脚酸了吗？”浏览在繁盛的街道，奕注意到橙走路时有些摇晃，于是关心地问道。
“没呢。”橙轻声回了一句，脑子不禁闪过自己和茵茵被姐姐欺负一下午的惨状。
“那就是饿了，找点东西吃吧。”见橙这么回答，奕便没有表现得太过在意，眼中不断闪烁着各种美食招牌。
大城市的美食特色，确实和他们小地方的不太一样。
眼花缭乱的霓虹灯下，奕和橙手挽着手在街头漫步。对于美食的诱惑橙向来是抵挡不住的，往返于香喷喷的商铺，咀嚼的小嘴就没停下过。托橙的福，奕也是尝尽各种美味，尽管都是橙吃剩的……
逛了半个小时，吃饱喝足，两人的步伐逐渐慵懒，在经过一家复古小店的时候，奕突然停了下来，不仅仅是他，走在前面的茵茵，目光同样被店里摆放的东西吸引。
一家专门卖羽毛的店，奕还是闻所未闻。
“进去看看？”奕看了眼橙，语气中有种征求的意思。
本来进店逛逛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奕这么一问，仿佛就变了一种意思。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羽毛，联想自然而然在橙的脑海中产生，当即小脸一红，羞涩地瞪了一眼男友。
“你又想干嘛？”橙明知故问地说道，看似拒绝的脚步最终还是跟着奕乖乖走进店铺。
“哇！沐雪姐姐你看！好多漂亮羽毛啊！”一进店铺的茵茵，两眼放着金光，小孩子总是拒绝不了美丽的事物，很快就找了一片比脸还大的浅灰色羽毛。
“沐雪姐姐你看！这个羽毛好大好软哦！”茵茵用手掌拨弄下垂的羽瓣，语气中充满了对新鲜事物的兴奋。
白沐雪惊愕地接过羽毛，看了眼标识才知道是鸵鸟的羽毛，照着茵茵的方法用手掌拨弄，松软酥麻的感觉顿时从手心蔓延，舒服得让人有些上瘾，情不自禁又拨弄几下。
“好像做spa就是用这种东西帮助放松吧？”皓瞅了一眼白沐雪手中的鸵鸟羽毛，漫不经心地插了一句。
“你做过？”拂挲的手掌停顿一下，白沐雪斜眼瞟了眼皓，阴阳怪气地问道。
“额……”眼看茵茵和白沐雪都像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皓尴尬地挠了挠脑袋，他总不能说自己在网上看过吧？这样按照他对茵茵的了解，小丫头肯定又要追问，到时候他怎么达？
况且……
皓发现当自己说出口时，白沐雪看自己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揽着茵茵的模样更像是在防备变态？
“我去看看其他的……”眼见情况不对，皓连忙扭头走去别处。
“沐雪姐姐，什么叫spa呀？”等到皓走了，茵茵才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
这个混蛋……
白沐雪咬牙看了一眼皓逃窜的背影，面对茵茵的提问，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最后只能半敷衍地用两个字概括。
“按摩。”
“……”
说实话奕进这家店铺的初衷和茵茵一样，纯粹是因为好奇，毕竟奇葩的店铺千千万，这羽毛店也算是其中之一，看都看到了，哪有不进去逛逛的道理？
奕在前面走，紧跟其后的橙不时用手掌轻触各种羽毛的羽尖，在她的眼中，五彩斑斓的羽毛不是装饰，更像是奕用来捉弄她的武器。
奕抽出一根细长的孔雀羽毛，手握拂尘般地抓在手里掂量了几下，瞧得那羽端的孔雀眼像宝石一样好看，正准备向橙展示，扭头就见橙也抽出了一根羽毛，用那并不茂密的羽瓣仔细在手指间磨蹭。
“你在干嘛？”看到橙如此谨慎的操作，奕哭笑不得。
“啊？没、没有啊……”橙紧张地把羽毛插回花瓶，故作轻松的她依旧掩饰不了不自然的神态。
奕一眼就看穿了橙的小心思，手中的羽毛在橙的手臂轻轻磨蹭，调笑地说道：“就刚刚那样把羽毛伸进你脚趾缝里，我估计都不用动你就受不了。”
“才不会呢！哼……”橙拍来奕伸来的羽毛，轻轻一跺脚，说道：“你要是用这个来痒我，我……我就……就生气！”
“真厉害。”奕竖起大拇指，说道：“不然买一根试试？”
“不买！”橙大惊失色，娇羞地扑进奕的怀里抢夺羽毛。
就在奕和橙正闹腾的时候，店铺的推门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想不到进来的居然是熟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庞大的身躯呆愣在门口，林轩正不确定地目光反复在奕的身上扫描。
奕也是吃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视线从林轩正的身上跃过，定格在他身后的蒋恩泽，冷笑道：“问问你们会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么说你还是要参加比赛的？”林轩正大喜。
“谁跟你说的？我出来旅游不行吗？”
“好好说话。”这时候白沐雪也走了上来，手指拎着那根鸵鸟羽毛，轻飘飘地剐了一眼奕，但最终的视线也是落在蒋恩泽的身上。
“沐雪学姐，我觉得之前的事都是一场误会。”蒋恩泽走近，将目光都放在白沐雪的身上，这样一来就是间接无视了奕。“这样吧，为了表达歉意，沐雪学姐要是有看上什么喜欢的，算在我的身上。”
白沐雪皱了皱眉头，刚要说话，一只手就搭住她的肩膀，紧接着一道人影挡在她的面前。
皓看着蒋恩泽，突然邪魅一笑，说道：“喜欢什么都算在你身上？”
“前提是沐雪学姐喜欢的。”皓的突然出现让蒋恩泽充满防备，因为他看出来眼前这个男人的不怀好意。
“她喜欢这个，八十，你买？”皓指了指白沐雪手中的羽毛说道。
蒋恩泽看着白沐雪手中的羽毛，诧异的眼神一闪而过，不过既然话已经放出去了，还是咬牙说道：“只要是沐雪学姐喜欢，那就买了吧。”
“她说她每种颜色的都喜欢。”皓皮笑肉不笑，盯着蒋恩泽继续说道。
“你是故意的？”蒋恩泽的脸色有些阴沉，因为他看到不远处的货架上，这样羽毛有七八种不同的颜色，折算下来要小几百，已经不是一个正常高中生能负担得起的事了。
“对啊，我是故意的，你买不买？不买别在这里碍着。”仿佛就在自己家里一样，皓一甩手，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
就在皓和蒋恩泽僵持的时候，奕早就拉着橙在一旁偷偷看戏，殊不知林轩正也一同跟了过来。
“你跟他不是一国的吗？过来干嘛？”奕指着蒋恩泽的侧身说道。
“我跟谁都不是一国的，我就想问你，明天到底要不要去比赛？”林轩正眼神灼灼地盯着奕问道。
“你都和我不是一国的，还要我和你去比赛？”
“……”
如果可以，林轩正恨不得立刻和奕同归于尽，耐着性子又一次问道：“你到底去不去比赛？”
“我说过我不去吗？”
“你就不能说肯定句吗？！”林轩正快要抓狂了，从进门开始就是他问一句奕跟着问一句，哪有人回答是这样子回答的？！
“干嘛要这么肯定？”
“……”
林轩正走了，走的很憋屈，他很想和奕大吵一架，可奕的回答总让他感锤了一团棉花，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实感。
蒋恩泽也走了，走的更憋屈，在皓夹枪带棒的炮轰声中，他终于表现得不再平静，藏在眼镜下的目光越发阴沉，临走之前狠狠瞪了一眼皓，不过被皓无视了。
蒋恩泽和林轩正的离开，这才让奕发现原来街的另一边还站着柔君，两人的视线匆匆擦过，再无其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这个了？”白沐雪站在皓的身旁，望着蒋恩泽远去的背影，把玩着手中的羽毛，手心痒痒的，很舒服。
“茵茵说的。”皓搓了搓鼻子说道。
“我才没有说呢！”不远处的茵茵听到了皓的声音，钻出脑袋说了一句。
“小孩子插什么嘴？！说你说过了就说过了。”皓气急败坏地跑去捏茵茵的脸，可惜小丫头一溜便笑嘻嘻地跑到别处。
“奕哥哥救命呀！哥哥要抓我。”
看到这一幕，白沐雪的嘴角轻轻扬起足以惊艳的弧度，却是在皓回头的那一刻变得再度冷清。
“小孩子啥也不知道，就会乱说话，刚刚真是她和我说的。”皓硬着头皮解释道，他才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看到白沐雪拿着羽毛玩了很久，所以才自作主张。
这样说出来多让人误会？
“刚刚他说要送我一片，被你给说没了。”白沐雪垂下眼帘，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羽毛，恋恋不舍地放回原处。
“这种人送的东西你也要？”皓满脸震惊地看着白沐雪：“你不会真来者不拒吧？”
“你说什么？”白沐雪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
“没没没。”皓连忙招手，逃命一般地跑去别处。
“……”
结账的时候，奕还是挑了一根手臂长的翠绿孔雀羽，橙看着奕手中的羽毛，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眼睛里却不经意闪过丝丝期待。
茵茵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根黑色羽毛，带着点白色斑点，靠近羽根的地方毛茸茸的，像是一把小宝剑。
白沐雪什么也没买，临走时又多看了几眼鸵鸟的羽毛。看着两个妹妹手机都抓着东西，自己这边空落落的，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只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没了。
…………………………
晚上回到酒店，除了茵茵之外，坐上床的橙和白沐雪皆是长吁了一口气。
一如既往地脱掉鞋袜，粉嫩脚底与空气接触的一刻，让橙舒服地想要呻吟。
手中抓着的是从奕那里抢来的红雀羽，橙看了看自己红彤彤的脚底，橙趁白沐雪和茵茵不注意，偷偷用羽毛扫过脚底，意外的发现脚底居然不痒。
也不是说不痒，而是这种痒实在可有可无，轻轻柔柔的羽絮拂过脚底，宛如几只小蚂蚁在脚底爬动，痒的同时更对的是给橙一种放松的舒服。
相比橙的轻松，白沐雪的表情就要显得凝重许多，穿着拖鞋逛街的她早就感觉脚底的酸痛，奈何又没有其他鞋子，只能坚持着回到酒店。
长时间与拖鞋的硬底接触，褪去拖鞋，白沐雪的脚底比橙的脚底还要红上不少，圆润的脚跟和脚趾的软肉更是在挤压中变得扁平，唯独稍微高些的足弓还保持着光滑。
双手握住脚掌轻轻扭动，酸胀的解放让白沐雪几次快要哼吟出声，就在她揉着脚底时，一根青绿色的羽毛突然探了过来，精准地扫在了她的脚底。
“嘻嘻，姐姐舒服吗？”
橙捻住羽根，落在白沐雪脚底的羽毛随着手指的捻动换换旋转，细长的羽瓣轻轻在白沐雪的脚底拍打。
“就你点子多。”白沐雪瞥了一眼橙手中的羽毛，不得不承认充斥浑身的酥麻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心情放松，于是便把手拿开，任由妹妹用羽毛拨弄脚底。
在一旁的茵茵看到橙用羽毛挠白沐雪的脚底，同样也是玩兴大起，刚刚抽出自己的羽毛，而后又像是想死什么，神秘地说道：“沐雪姐姐，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呀？我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眼见小丫头神秘兮兮的，白沐雪忍不住问了一句。
“哎呀，反正沐雪姐姐你先把眼睛闭上。”
在茵茵的催促中，白沐雪缓缓闭上眼睛，等确定白沐雪什么都看不到后，小丫头才放心地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的赫然是先前把玩的鸵鸟羽毛。
小丫头手持着大片羽毛，悄悄和橙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笑意盈盈地用羽毛垂落的羽瓣在白沐雪的脚底蹭了一下。
“嘶……”
黑暗中的白沐雪只感觉脚底一麻，骨头都松软了不少。她睁开眼睛，看到茵茵手中的羽毛，这才恍然，随即好奇问道：“你哥给你买的？”
“当然不是。”只见茵茵摇摇头，将羽毛递给白沐雪，说道：“是哥哥给你买的，只不过哥哥说不知道怎么给你，就让我转交啦。”
白沐雪神色复杂地接过羽毛，她怎么也没想到也会有一片属于自己的羽毛，可当想到这羽毛是皓送的，感觉就更奇怪了。
“姐姐，你和皓……”联想姐姐最近和皓不争不闹的和平状态，橙的表情变得比白沐雪还怪异。
“你想多了。”白沐雪淡淡回了一句，随手将羽毛放在旁边，继续揉着自己的脚底。
橙拿起羽毛和自己手中的对比，好奇心驱使她用鸵鸟羽毛蹭了蹭脚底，浓密的羽瓣刚接触脚心，修长的脚趾便条件反射地紧紧蜷缩。
真痒啊……
橙在心里嘀咕一句，这一幕正好被茵茵看见，小丫头抓着羽毛立马就凑了上来。
“沐橙姐姐，要做spa吗？我帮你哦。”
“什么spa？”橙一脸茫然地看着小丫头。
“就是舒服的按摩啦。”茵茵拿掉橙掩盖在脚底上的羽毛，在橙疑惑的视线下捉住她的脚拇，宝剑般的羽毛“唰”的一下，准准地插进橙的脚趾缝。
“噫！！”
茵茵的羽毛比较硬，坚硬的羽枝受到脚趾的挤压，羽毛便像小锯子一样划拉趾缝间的痒肉，又扎又痒，加上脚拇趾的控制无法蜷缩，强烈的痒感不断冲击橙脆弱的底线，挣扎的脚趾磕头一般地开始求饶。
“哈哈哈哈哈……不做啦哈哈哈……停……停下哈哈哈哈哈哈……”
“沐橙姐姐有舒服吗？”
“不舒服嘻嘻嘻嘻……不不不……错了哈哈哈！舒服！舒服呀哈哈哈哈哈！别动！！别别！咿！！！哈哈哈哈哈哈！！”
脚趾缝的刺激让橙迫不及待地回答茵茵的问题，可小丫头听到这样的回答似乎不太满意，因为根据哥哥和白沐雪的说法，做spa明明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于是小丫头就觉得是自己还不够卖力，更加快速地抽拉脚趾缝中的羽毛，痒得橙连忙改口。
“真的有舒服吗？”
“真的嘻嘻嘻嘻……舒服哈哈哈哈哈……很舒服哈哈哈！！！所以你……哈哈哈哈哈……先停一下哈哈哈哈哈……哎哟喂……哈哈哈哈哈……”
被握住的脚拇趾弯曲不得，最后只能奋力扒住茵茵的掌心，借此宣泄趾缝酸软的痒感。
“沐雪姐姐，你也要来spa吗？沐橙姐姐说很舒服哦。”手中的羽毛停止抽动，茵茵转过脸，一副天真模样地望着白沐雪
“是啊是啊，茵茵你去帮姐姐做吧，姐姐走路走了一晚上，肯定很累了。”听到茵茵要转移目标，橙连喘息都顾不上就急忙附和，扭动的脚拇趾隐隐有要从茵茵手中逃脱的迹象。
“再说吧。”
白沐雪看了眼橙手中的鸵鸟羽毛，不知为何，那浓密的羽毛看得她有些紧张，脚底微微发汗。最让白沐雪不可思议的是，如今不怕痒的她居然会在羽毛面前产生退却。
直觉告诉她，她忍不了这种柔软的羽毛……
看到说完话的白沐雪就这样陷入沉默，茵茵和橙面面相窥，小丫头羽尖偷偷戳弄白沐雪的脚心，可惜毫无反应。一直到橙把鸵鸟羽毛伸过去，那倒映在白沐雪眼中的轮廓才让她猛地回神，见到鬼一样地把脚拿开。
“你干嘛？！”
“不是做spa吗？”橙用余光瞄了一眼茵茵，她好不容易才逃出小丫头的魔爪，可不想再被抓回去，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茵茵把兴趣转移到白沐雪身上。
反正姐姐不怕痒吧？
橙这么想着，鼓起勇气从后面抱住白沐雪，两脚在床上这么一蹬，硬是把白沐雪拖到床上，双腿笔直，双脚正好露在床铺外面。
“你要造反啊你？”白沐雪羞恼地扭动身躯，奈何橙就像树袋熊一样，双手双脚齐上，将她箍得死死的。
“嘿嘿，反正姐姐你不怕痒，你就帮我当一次挡箭牌嘛，茵茵那个真的太痒了，我受不了啦。”橙将下巴垫在白沐雪的肩膀，撒娇地说道。
“臭丫头。”白沐雪表情不悦地嗔了一句，挣扎的幅度逐渐渐弱，像是默许了橙的说法，
当然前提是她真的不觉得痒。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啦。”橙嬉笑一声，要不是她够不着，这时候真想在姐姐脸上狠狠亲上一口，“呐茵茵，姐姐同意啦，你就快点开始你那个什么spa吧。”
在一旁侯着的茵茵早就手痒难耐，虽然没有得到白沐雪的同意，但橙的话也是给她打了一剂强心剂，小手缓慢地摸上白沐雪的脚趾，见白沐雪没有吭声，这才开始肆无忌惮地拨弄。
尽管白沐雪习惯了和茵茵的游戏，可眼看着小丫头娴熟地将她的脚趾缝撑开，难免会觉得有些怪异。
当羽毛插进趾缝时，被撑开的两根脚趾轻轻触了一下，白沐雪只感觉趾蹼被蹭得酸酸麻麻，随着茵茵的抽拉向打闹传递一波又一波麻痹神经的微弱的电流。
白沐雪不想说，但又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比她自己用手心蹭羽毛还要舒服一些。
伴随着羽毛的抽拉，茵茵时不时地会腾出小手在白沐雪的脚心抓挠几下，可见就算这样，她也猜不透面无表情的白沐雪是什么感觉。
“沐雪姐姐，这样舒服吗？”
“还好。”白沐雪懒洋洋地回答。
难道是自己的方法不对？
小丫头仔细回想晚上哥哥和白沐雪的对话，思来想去间，注意力渐渐转移到橙还抓在手中的羽毛。
“沐橙姐姐，这个羽毛借我一下。”茵茵屁颠屁颠地爬上床，拿过羽毛后又屁颠屁颠地爬到白沐雪的脚边。
“你拿这个羽毛干嘛？”白沐雪平静地表情下闪过一丝惊恐。
“我记得哥哥是说用这个羽毛做spa才舒服的吧？”茵茵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羽毛，挥舞着在白沐雪的脚底扫了一下。
“你别听他乱说，噗嗤……”
浓密的羽毛掸向脚底的软肉，几乎覆盖了整只脚底，白沐雪的表情犹如晴天霹雳，她感觉到有一股痒从脚底感直冲大脑，嘴角克制不住地向上扬起，漏出一声嗤笑。
“咦？沐雪姐姐笑了？”听到白沐雪发出的声音，茵茵抬起头，一双大眼睛不停地眨巴。
“我没……唔！”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体验过痒的感觉，白沐雪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忍住脚底的刺激。柔软又细微的绒毛与脚底贴合，就好像有生命的小手在轻轻抓挠……
脚跟尚且还好，可从脚心和脚掌开始就有些受不了了，更过分的是有几片绒毛直接钻进了她脚趾的缝隙，伴随着羽毛的摆动不断刺激趾缝。
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刺激，白沐雪的身体猛地抽搐几下，久违的快感在脑中爆发，如同跗骨之蛆，以凶猛之势蚕食她的理智，那痒极了的脚趾在抗争中逐渐停止闪躲，修长的脚趾妖娆分开，主动送上敏感的趾缝给予羽毛摩擦。
“嘶哈……嗯……嗤……嗯……”
白沐雪闭上眼睛，抿紧的双唇不时传出两声销魂的重喘，似乎是不想独享一只脚的快乐，于是将另一只脚也凑了上去，双脚试探地触弄羽毛，酥酥麻麻的痒感让她又爱又恨，凹陷的足弓一点一点地把羽毛夹住，反客为主地用脚趾套弄羽绒索取刺激。
“嘻嘻……唔……嘻嘻嘻……哈……哈……嘻嘻嘻……”
“沐雪姐姐舒服吗？”
就在白沐雪几乎忘我的时候，茵茵不适时宜的声音彻底将她惊醒。
当睁开眼睛的白沐雪看到自己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夹着羽毛，少有的露出一抹慌张，耳根迅速变红，见鬼一样地把羽毛踢开，再看向妹妹，此时的正也是一脸通红。
“姐姐，你……刚刚在干什么？”橙什么都不知道，可看到姐姐刚刚的动作时，就算是她，也莫名的感受到一股羞耻，不知不觉面红耳赤。
她放开白沐雪，在一旁盯着自己的脚，不知是想到什么，于是脸更红了……
“啊嚏！”奕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感觉四周凉风袭来，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揉搓着鼻子把空调调低。
八十二
树荫从下，一条条道路与狭长的湖泊在远处交汇，汇聚成望不到尽头的点，一座座高耸的教学楼伫立其中，尽显校园的端庄与威严。
省会大学，是全省乃至全国一流的老牌名校，正因为这样，这片园区成为人气相当旺盛的地方，拢聚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纤纤学子和慕名而来的游客。
初入大学的奕，面对这宏伟的场面啧啧感叹，感叹大学和高中之间的差距，很快就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大学太大了，单是体育馆就有三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个……
“要不你投硬币吧？正面去北区，反面去东区，要是立起来你就去西区。”看到奕左右为难，皓热心地掏出一枚钢镚，碰了碰奕的肩膀。
“你是傻子吗？”白沐雪白了一眼皓，当即四处转望，最后伸出手指指向东边，“人都是往那走的，说不定都是去看比赛的。”
“万一今天还有什么篮球排球赛呢？”皓挑眉问道。
“……”白沐雪懒得再理皓，拉着茵茵直接朝东边走去。
“会紧张吗？”橙跟在后面和奕并排走着，时不时看一眼男友，小声地问道。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奕笑了笑，精神饱满的他看不出有一点恐慌。毕竟他代表的又不是自己学校，看比赛的也全都是不认识的人，更不奢望以后能考上这种名牌大学，就算真的丢脸了又怎么样？
况且奕也不觉得自己就会差到哪里去！
见奕状态不错，橙旋即放心下来，不过很快又说了一句：“我好像有点紧张……”
“你紧张啥？”奕哭笑不得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就是一想到你打球的样子，就有一点激动。”橙握住双手，小脸露出一丝期待。
“我也有点激动。”皓凑上来，学着橙的样子肉麻地说道。
“你滚！”奕一脚把皓踹开。
“……”
白沐雪猜的没错，在人流聚集的终点，就是此次比赛的赛场，而拥堵的人群，多是看不用门票来图一热闹。
由于参赛人员要从另一条道通行，到了球馆奕便和皓一行人暂时分别，刚没走几步，橙便也追了过来。
“你把我给忘啦！”追上来的橙喘了几口气，小嘴埋怨地说道。
“你不去看比赛吗？”奕看了眼跟随的丫头，又茫然地望了望不远处的白沐雪，似乎后者并不知道妹妹的突然离队。
“别看啦，我都和姐姐说了。”橙猜出了奕的心思，悄然一笑，等到两人走远了才亲密地拉住奕的大手，说道：“我可是后勤，不跟你一起跟谁啊？”
“好像你这个后勤有没有都一样吧？”奕笑了笑，确实当初他是点名让橙做自己的后勤，但目的只是为了防止蒋恩泽故意使拌，况且这么多天下来他也确实没见到橙有做什么事，可见这个岗位得有多闲。
“谁说的！”橙涨红了小脸，憋了半天，不服气地说道：“我……我可以给你送水！还可以帮你加油！”
“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啊。”奕笑得更欢了，不过笑着笑着就严肃起来：“这次站远点，别再贴那么近了知道吗？”
“哦。”橙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自然知道奕说的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时候，奕和橙已经穿过了通道，迎面闪耀的灯光这才让他看清了整个球馆的容貌。
那是比他学校球馆要大上好几倍的场地，数十片的球场已有人蓄势待发，乌央央的观众席尽是吵杂之声，刺耳的球鞋摩擦和清脆的击球声不断回荡在偌大的球馆之中。
盛大的场面让奕有刹那失神，在橙的提醒下，他看到林轩正正在球馆一处角落站着，于是带着橙朝那个方向走去。
一路穿过球场，奕总是会下意识地观察那些练球的人，在心中默默与自己对比。
那些练球的人在看到奕经过时，视线也是同样在奕的身上停顿，草草一瞥，却转移到橙的身上时，露出惊艳之色，但很快那抹惊艳便成为一种贪婪。
像是盯着猎物一样。
察觉到周围那燃着的熊熊目光，奕的脸色一沉，他不反对有人欣赏橙的美，但当这种欣赏变了质，只会给人一种恶心的感觉。
跟在奕身后的橙，同样是感受到这几道不善的眼神，素来温和的脸庞变得冷若冰霜，乍一看和白沐雪有几分相似，直至被奕又拉进几分距离，才重回娇媚。
“你总算是来了。”
看到奕来了，林轩正肉见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这几天的焦虑总算是在这一刻缓了不少，旋即又拧紧了眉毛，说道：“这次的比赛规则改了，不仅仅是高中比赛，还有高校的人参加。”
“有什么区别吗？”奕不理解林轩正想表达的意思，在他看来高中是高中，高校是高中院校，说来说去还是高中。
“不是的。”林轩正略带苦涩地说道：“高校的意思指的是大学，也就是说有可能和我们比赛的人并不是高中生，而是……大学生。”
“像我们旁边对过去第二个场，那两个就是省会大学里体院的体育生。”
“靠中间一点的，有一支台湾大学的球队。”
“还有就是你刚刚经过的地方。”说道最后，林轩正指向奕过来的方向，说道：“那四个人是韩国人。”
“韩国人？”奕顿了顿，看到林轩正指的正是刚刚注视他和橙的那波人，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海峡两岸的比赛，韩国棒子凑什么热闹？”
“据说是台湾那边大学的交换生。”林轩正从奕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敌视，猜测大概是和橙有关系，毕竟他最后在和奕讲解的时候，也注意到四个韩国人围成一团指指点点，以及不时瞟来的眼神。
“今天一共有两场比赛，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柔君已经去抽签了，结果应该很快就出来了。”林轩正看了眼时间说道。
大约过了有两三分钟，柔君从裁判台徐徐走来，沉默地与奕对视就算是打过招呼，手中抓着的号码牌就是今天上午比赛的场地。
六号场地。
一个球馆有十二块场地，按3×4的方格，六号场正好是在第二排的边缘，奕看了一眼那块区域，正好离白沐雪和皓所坐位置比较靠近。
“奕哥哥加油！”看到奕拎着装备朝自己方向走来，茵茵兴奋地挥舞手中的拍手器。
奕举起拳头回应，旋即又听到小丫头在那里大喊：“肌肉大叔加油！”
肌肉……大叔？
林轩正的嘴角微微抽动，面对可爱的小女孩，他努力想让自己笑得好看一点，可怎么笑都有一种要哭的感觉。
他才十七岁，怎么就变成大叔了？？
随着奕和林轩正的进场，其他队伍也陆续找到比赛的位置，现场的气氛顿时从嘈杂转为凝重，而奕的眼神却随着对手的进场而变得凌厉。
在他们的对面，站着的两人的赛服上，胸前赫然印着显眼的韩国国旗。
“韩国人？”林轩正差异地看着对面，显然也没想到一开始就会撞见这样的队伍。
“嗯。”奕微眯着眼应道。
不知道是奕的错觉还是韩国给他的感觉就是那样，身躯修长，比女人还要白的皮肤，正好抵在眉梢的飘逸头发，说是韩国的帅哥也不为过，可奕怎么看都有种难以形容的……阴柔？
“长得真寒酸。”林轩正撇了撇嘴，他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瘦嘎嘎的体格，随便一阵风就能吹散架似的。
就在奕和林轩正讨论的时候，对面的韩国人也是把目光转了过来，只不过他们看的不是奕和林轩正，而是坐在休息处的两个女孩，火热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橙和柔君的身上扫荡，丝毫没有把奕和林轩正放在眼里。
或许在他们看来，对面两个高中生不值得他们花费力气。
“看够了没有？要不要比赛了？”忍无可忍，奕走到网前对着两个韩国人斥道。
这一声喝，显然打断了对方的兴致，两个韩国人脸色不悦纷纷转头看着奕，其中个头稍微高一点的韩国人更是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随便打断别人，这就是你们中华的礼仪吗？我看还没有我们大韩民族的一个小孩懂礼貌。”
“你们韩国的礼仪就是教你们像饿死鬼一样看别人的女朋友？”奕阴沉着脸，冷笑道：“什么时候韩国的传统变得和日本一样猥琐了？”
“你算什么东西？敢侮辱我大韩国？”对方怒道。
“白痴。”撂下这句话，奕示意一旁的裁判可以开始比赛，此时的他，浑身沸腾，是从未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开始一场比赛。
瞧得奕一副认真的模样，林轩正自然也是充满干劲，待得裁判抛硬币判断球权，这第一场比赛也是正式拉开序幕。
开始的发球权在奕这边，这让韩国队伍露出几分得意，要知道发球的时候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只要他们抓住机会，很容易就能拿下开门红。
韩国队的两人是这么想的，但显然他们低估了林轩正的发球意识。
只见林轩正反手轻抖手腕，羽毛球刚好擦过网面，轻盈地朝斜对角划去。
对面韩国选手脸上闪过一丝喜悦，跨步扑上网前，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明显对这第一分势在必得。
啪！
只听一声清脆声响，慢悠悠的羽毛球在韩国选手的打击下猛然加速，笔直地冲向林轩正。
啪！
就在羽毛球即将穿过林轩正的身边，那看似笨拙的块头突然提拍，反手将球抽了回去，犹如子弹出膛，飞快从网前韩国选手的脑袋旁窜过，精准地落在他边角。
两声脆响的间隔时间不超过一秒，第一球就这样草草结束。
什么情况？！
不仅是对面的两个韩国选手，奕和林轩正也是面面相窥，只不过两个韩国选手是被林轩正的反应速度震慑，而奕和林轩正则是惊叹于网前选手的球路。
“他刚刚……是在扑球？”奕看了一眼林轩正，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好像是吧？”被奕这么一问，林轩正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扑球往你身上扑？”
“好像是吧？”
奕和林轩正一同转头，看着那还呆愣在网前的韩国选手，像是看傻子一般。
“阿西。”那网前的韩国选手恼怒地吼了一声，假如他刚刚再扑的快一点，球速再快一点吧话……
第二球开始，依然是林轩正发球。
似乎是受到了队友的指引，另一名韩国选手在等待接球时蓄势待发，那紧绷的弦让他刚看清林轩正抖拍的动作便飞身扑了上去。
啪！
在球拍接触到球的那一刻，看到韩国选手主动扑上来，林轩正突然用地一抖手腕，那羽毛球便在对方呆滞的目光下飞过，朝着后场飞去。
眼看想要救场已经来不及，那站位的韩国选手猛地一跃，总算是在球即将落地的时候救了起来。
随着羽毛球落在奕茫然的目光中落下，两名韩国选手欣喜若狂，他们要向对手证明他们大韩国的强大，可还不等他们示威，迎接他们的却是来自裁判的哨声。
哔！
发球期间，只有接发球员才能接发球员的发球，韩国选手接球犯规。
“他们在高兴啥？”奕茫然地看向林轩正。
“我咋知道？”林轩正百思不得其解地摸着脑袋，头一次看到输球了还能这么高兴的人。
“黑幕！”看到自己的比分依旧落后，两名韩国选手纷纷抗议，他们明明接到球了，凭什么还是落后？
“你会不会打球啊？！”林轩正耐不住性子，暴躁地喊道。
结果就是双方都被裁判用口头警告。
站回发球区的林轩正语气低沉，他期待的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对局，而不是这样的闹剧，打完球后几个来回就找到机会对着对面一记跳杀，似乎是在发泄内心的怒火。
此时的韩国人和林轩正的脸色都不好看，倒是奕看起来比较淡定，看着林轩正来来回回地把自己挤到角落，开始无奈地叹息。
他来比赛的，他也想给对方一点颜色，可是……球呢？！？
从比赛开始到换位，到结束，再到第二轮结束，奕摸到球的次数少得可怜，盎然的战意在林轩正的霸球下被一点一点消磨殆尽，最后像是逛街一样左走走右走走给林轩正让位置。
“会不会打球啊！”
“你们到底会不会打球啊！”
随着最后一分比分的落下，林轩正狰狞的表情如同野兽，激动地朝着两个韩国人嘶吼，这句话已经在他的心里憋了两场比赛，此时喊出来格外的畅快，尤其还是在赢了的情况下。
“你以为打赢我们就很厉害吗？真正厉害的还是我们的队长，像你这种野蛮人，只配陪我们队长热身！”受到林轩正的羞辱，两个韩国选手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临走之前依旧不死心地说道：“等你们遇到我们队长，你就会知道我们大韩国比你们厉害不知道多少！”
“白痴。”
望着两个韩国人的背影，奕嗔了一句，刚回到休息区，就见到橙竖起大拇指凑了上来。
“真帅。”
“球都没打到，帅啥？”奕哭笑不得地看着丫头，两场比赛下来他连汗都没冒，反观林轩正早就湿透了衣裳，怎么看都是躺赢。
“拿球拍的姿势帅。”橙笑嘻嘻地拿出一瓶水递给奕，“喏，可别说我啥也没干了。”
“这么说来，你可真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奕接过水大笑道。
坐在一旁的柔君看到这一幕，表情略微苦涩，悄然悄然声息地将手中的两瓶水放下一瓶，只留下一瓶递给林轩正。
“辛苦了。”
“没事，不辛苦，我看那两个韩国人就是欠收拾。”林轩正一阵豪饮，一眨眼就把一瓶水喝了个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对奕说道：“哦对了，中午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反正也有你的份。”
“有我的份又怎么样？”奕笑了一下，指着观众席内对着他们欢呼的茵茵说道：“又没有他们的。”
“其实我可以再定餐的，反正时间还早。”柔君看了一眼时间，鼓起勇气说道。
奕意外地看着柔君，不过还是摆了摆手，他知道林轩正和柔君的好意，但影响食欲的终归不是他们。
见奕执意要走，林轩正也不好再说，只是提醒了一句：“下午三点比赛，一会要再抽签，不留下来看看？”
“抽签又不是抽奖，有啥好看的？”奕笑了一句，收拾好东西的他牵着橙朝观众席走去。
下午的比赛，奕和林轩正遇到的是两名省会高中的学生，身为同胞，彼此之间倒是少了那种剑拔弩张的姿态，不过对方实力却比上午的韩国队伍要强横不少。
焦灼的追分之下，最终还是奕在最后一轮比赛休息时和林轩正商讨改变策略，硬是靠劣势的比分消耗对方，磨光了对手的体力才取得胜利。
连胜两场比赛，意味着奕和林轩正已经进入八强。
……
省会学院的对街，有一条热闹的学生街，尽管正值暑假期间，可还是有许多留校的大学生把这里当成欢乐港，加上游客的聚集，一到晚上，整条街门庭若市。
在街头的一家烧烤摊，奕一群人围桌而坐，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加入他们的还有林轩正。
“真想不到你们居然还会叫我。”坐在奕面前的林轩正嘿嘿一笑，想不到这样的好事也有他一份。
“我就不应该叫你……”看着林轩正桌上摆放的两瓶啤酒，他就一度感到无语，“咱们这是吃饭，又不是庆祝，你拿酒干什么？明天不比赛了？”
“塞牙缝而已，不碍事。”林轩正大手一摆，用一双筷子就撬开了瓶盖，熟练的模样看来是老手。
“没事，他不喝，给我来一瓶。”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平时皓拉奕喝都拉不动，自己喝又没劲，如今看到林轩正开酒，于是两眼放光地说道。
“爽快！”林轩正哈哈大笑，说道：“咱两先走一个？”
“走一个！”皓和林轩正碰瓶说道。
“沐雪姐姐，我们也走一个？”茵茵端着饮料，扯了扯白沐雪的衣服说道。
“走什么？”
白沐雪瞪了一眼皓，让后者赶忙收拾豪放的姿态，改口说道：“是干杯，干杯，嘿嘿……”
“我记得我不止叫了你一个吧？”白沐雪又是把头转向林轩正。
“呃……”突然调转的寒锋杀得林轩正措手不及，愣了好久才讪讪地回答：“柔君她说她还有事，所以就先不来了。”
“哦。”白沐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一秒寒光便落在奕的身上，“她有什么事是没解决的？”
“噗嗤……咳咳咳……”奕也学着样子和橙碰杯呢，饮料都还没咽下去，被白沐雪这句话吓得呛到气管，连咳了好几声。
奕是听明白了，白沐雪这是在责怪自己还没把事解决清楚……
“你要不要也和我干杯？”作为知情人之一的皓，看出了奕的尴尬，用胳膊肘捅了捅白沐雪，圆场道。
“不要。”白沐雪嫌弃地看了一眼皓，拿起杯子和茵茵碰了起来。
“听说今天有比赛的人在进场的时候踩到图钉了。”吃着烧烤，林轩正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只见他用拇指掐住小指头，留出一个半的指节，说道：“听说有这么长，直接把鞋底扎穿。”
“谁啊？这么衰？”奕一边吃，随口问了一句。
“衰不衰我是不知道，不过……他们下午打的是韩国人。”林轩正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句，语气低沉。
“韩国人？”奕诧异地抬起头，自然而然地联想到所谓韩国人的体育精神，“他们搞的鬼？”
“不能吧？比赛不都是抽签决定的吗？”皓忍不住插了一句。
“比赛是抽签的，可抽签却是上一场比赛结束之后的，想要知道对手是谁应该不会太难。”说完这句话，林轩正的表情闪过一丝凝重，因为他看到在街的对面，有四个男人从省会大学出来，正朝学生街走来。
“真晦气。”奕也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上午和他们打球的两个韩国人，说什么就来什么，也不见得平时缺钱的时候来钱啊？！
倒不是奕惧怕他们，只是有些时候遇上一些人或事真的很影响胃口，趁他自己还没有什么感觉，于是说了一句：“不管他们就好了。”
可不知道到底是林轩正的块头太大，还是坐着的橙和白沐雪太耀眼，那四个韩国人依旧是注意到了在吃饭的奕一行人。
上午输掉比赛的韩国人微微一愣，附在一旁韩国人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那站在中间外形酷似的两个韩国人便眼神灼灼地打量起奕，不过很快灼热的眼神在看到橙和白沐雪时就变得炽热，笔直地朝两个女孩的方向走来。
“你好，我是韩国的金泰秀，旁边是我的弟弟金泰闲，我看两个小姐姐长得很像，应该和我们一样也是双胞胎吧？”那个自称金泰秀的韩国人站在奕的旁边，却是无视了奕，用流利的中文风趣地对橙和白沐雪笑道。
“是又怎么样？”白沐雪脸色冰冷地说道。
“既然这样，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有很多共同的话题。”面对白沐雪的冷语相向，另一个叫金泰闲男人并没有因此气馁，看向白沐雪的眼神越发地狂热，如果他能把这样子的冰美人给征服的话……
相比金泰闲，金泰秀的眼光却是在不断打量橙，见橙始终没有说话，于是开口说道：“我看你比较害羞，应该是妹妹吧？”
不等橙回答，奕便是再也忍不住地站了起来，横插在橙的前面，与此同时皓和林轩正也相继站了起来，挡在茵茵和白沐雪的面前。
“你是叫金泰秀，他是叫金泰闲是吧？”奕看了看眼前的两个韩国人，继续说道：“我看你们真的是脑袋太锈，人太闲。”
“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子侮辱我们的名字？”金泰秀面色阴沉地说道。
“不是，你们韩国棒子的脑子都只有一种思维吗？”奕被眼前的男人逗乐了，他指了指跟在金泰秀身后的另外两个韩国人，嘴角露出一抹嘲讽：“今天上午他们也问了你这个问题，比赛结束后你有没有问过他们？他们是什么东西？”
“西巴你！”那两个韩国人听到奕这样子含沙射影地侮辱他们，挥舞着拳头就要冲上来。
打球他们打不过奕，但要论起打人的话……
“你要打人是吧？你们韩国人想打人是吧？！”
眼看两个韩国人越走越近，奕往后跨了一步拉开距离同时大喊，见对方还是这样直愣愣地冲上来，旋即露出一抹冷笑。
面对呼啸而来的拳头，在奕的眼中看来还不如别人杀球的一半迅速，微微后仰惊险躲过的同时，交叉的双手擒猛地住对方的手臂，用力一拧……不等韩国人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奕架住手臂，死死地摁在桌上。
与此同时皓也是迅猛出击，一脚正蹬踢倒另一个韩国人，武松打虎式地骑在对方的身上，拽着对方的领子摇道：“会不会打架啊？！他娘的你会不会打架啊？！！”
被骑在下面的韩国人郁闷至极，因为上午才有人问过他同样的问题，愤怒眼神盯着皓，却是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说了，那举在他面前的拳头会雨点般落下。
听到奕的喊叫，很快就有人围了上来，不过看到被打的人把打人的人按在桌上，还有一个人骑在别人身上问会不会打架，众人的的表情皆是显示着诡异……
白沐雪眼疾手快捂住茵茵的眼睛，见皓还和疯狗一样在那里叫唤，气的直接摘下拖鞋朝皓丢了过去。
“谁？谁偷袭小爷我？”皓机警地转着脑袋，在对上白沐雪充满怨气的眼神后，整个人呆了一会，立马就明白了什么，凶悍的语气变得如春风那般柔和。
“茵茵别怕，哥哥没有打架，哥哥只是在劝架。”
“打架是不对的哦，你说是吧？”皓轻轻拍打身下韩国人的那张脸，露出瘆人的笑容。
“……”
“谁？谁打架？！”就在人群越围越多的时候，烧烤店的老板终于闻声赶来，是个凶神恶煞光着个膀子满身肥膘的中年男人。
“是他们，四个韩国人欺负两个小姑娘，还想打人！”奕松开韩国人，指着金泰秀和金泰闲两人，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们没有！”金泰闲矢口否认。
“他们欺负你们了吗？”烧烤店老板看着橙和白沐雪，柔声问道。
橙和白沐雪不约而同地点点头，那茵茵一听到老板的话，更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四个坏人突然跑过来和沐橙姐姐沐雪姐姐说话，还说要带走她们……呜呜呜……”
“你胡说！”金泰秀脸色大变，“我们根本就没说过那种话。”
“你还对着人家小丫头吼？小孩子难不成会骗人不成？！”老板勃然大怒，指着金泰秀的鼻子就骂道：“他奶奶的，老子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鸟，长得和女人一样娘们唧唧的，还欺负女孩子，韩国人要都是你这货色趁早哪来的滚哪去。”
奕在一旁不禁啧啧感叹，到底是出了社会的人，骂人一点也不带文明字样。
“他奶奶的……哎哟！”茵茵鹦鹉学舌地重复老板的话，刚一出口就被白沐雪狠狠打了一下小屁股。
金泰秀和金泰闲阴沉着脸，估计也是知道再继续待下去也讨不了好，瞪了几眼奕，也不等其他两个队员，在老板的骂骂咧咧声中仓促离开。
奕一群人重新回到位置举杯欢庆，但他们没有发现，在散去的人群堆中，竟闪过许久不见蒋恩泽的身影。
厚实的镜片下，犀利的目光盯着四个韩国人离去的身影，也不是是在盘算什么，最后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
晚饭吃到将近八点半，奕一行人和林轩正才分别回各自酒店。
忙活了一天，在洗完澡躺上床的那一刻，奕只感觉躺在了一朵棉花上，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他有预感，只要他闭上眼睛，马上就能睡着。
就在这安逸的时刻，殊不知在距离他房间不远处的另一间房间，格外闹腾。
“沐橙姐姐，沐雪姐姐，你们快把脚放好，我要开始啦。”茵茵站在床尾，左手右手分别持着孔雀羽和鸵鸟羽，而羽毛所对应的，分别是两双足矣勾人心魂的雪白大长腿和白嫩脚底。
橙和白沐雪平躺在床上，一点也看不到茵茵的动作，听到小丫头发号施令，四只无暇的脚丫皆是紧张得微微蜷缩脚趾，单看诱人的褶皱，或许根本分不清那只是谁的脚。
橙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回到酒店，小丫头就心血来潮地说想看看自己和姐姐究竟谁更怕痒一些，面对这种答案一目了然的问题，橙正犹豫着要不要拒绝，哪知道姐姐居然一口答应，紧接着事情就演变成了这样……
“嘻嘻，既然是比赛，那肯定要有规则的吧？”小丫头挥舞着羽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随后说道：“一会挠痒痒的时候，哪个姐姐最先承认自己怕痒就算输哦。”
听到茵茵这么说，橙则是悄悄松了一口气，心想着一会只要自己先认输就好了。
“不过现认输的姐姐要挠痒痒半个小时作为惩罚哦。”茵茵补充了一句。
“我没有意见。”白沐雪率先开口，她看着妹妹，已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但谁都不知道，在她的心里，更加期待的是惩罚的那半个小时。
尽管这样让她很难为情，但如果是两个妹妹的话，她不介意。
“我……我也没意见……”橙没底气地应了一句。
“那我就开始啦。”茵茵话一说完，便把羽毛伸向两位姐姐的脚底，抖动手腕，让羽毛在脚心上轻轻振动。
“嗯！嘻嘻嘻嘻……怎么这么快呀……嘻嘻嘻……慢……慢一点嘻嘻嘻嘻嘻……”
在孔雀羽毛刚落在橙的脚底时，怕痒的丫头便如触电般断断续续地颤抖起来，可爱的脚指头一扒一扒的，磕头虫般地求饶。
而再看白沐雪，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任由羽毛在脚底搔挠，可在逐渐感受到那浓密的羽毛是鸵鸟羽毛后，不怕痒的心境便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酥软酸麻的感觉由脚心传入大脑，不断刺激大脑皮层，微弱的痒感逐渐放大，直至在达到某一临界时，骤然变得刺激痒感开始让她欲罢不能。
“唔……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间断的笑声不时从白沐雪的嘴里传出，微微上扬的双唇如同是在享受脚心传来的酥麻，诱惑至极。
“哪个姐姐怕痒啊？”
“我……我……啊……嘻嘻嘻嘻……不对……嘻嘻嘻……姐……嗯！姐姐怕嘻嘻嘻……”脚心的痒感源源不断地向大脑发出进攻，方才还同上同下的脚趾，终于是坚持不住开始扭摆，时而全力伸张想通过脚趾的用力分心脚心的痒感，时而用力蜷缩制造褶皱想给羽毛一些阻碍。可不管丫头怎么变换，始终是逃不开震动的羽毛在脚心上的拨弄和戳弄，
“嗯……我……咕唔……她怕痒……嘻嘻嘻……”酥痒不断麻痹白沐雪的神经，尚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应该不应该这么快就认输，可白嫩的脚底似乎已经不满足被这样捉弄，不由自主地分开脚趾，让那早就在挠痒中被汗液沾湿的趾缝寻求更加强烈的刺激。
“沐橙姐姐痒不痒啊？”
“嘻嘻嘻……痒死人啦……坏哈哈哈哈哈……坏茵茵慢点哈哈哈哈哈……哎哟嘻嘻……脚心嘻嘻嘻……麻呀嘻嘻嘻嘻……”
“那沐橙姐姐就是怕痒咯？”茵茵狡黠一笑。
“啊！？我不……唔……不怕嘻嘻嘻嘻……一点也不怕嘻嘻嘻……嘻嘻嘻……不痒……不痒痒嘻嘻嘻嘻嘻……”
“那沐雪姐姐痒不痒啊？”茵茵又把目光转向那从始至终不曾动弹的白沐雪的双脚，大片的羽毛正好将诱人的脚底掩盖，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除了被茵茵煽动的羽毛，白沐雪的脚掌也在悄悄前后摆动，让绒毛在纤长的脚趾之间来回撩骚。
“你……”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白沐雪羞耻至极，可一想到茵茵不是外人，加上内心潜藏的欲望作祟，于是便尝试性地吱了一声。
“痒……”
轻飘飘的一个字，让白沐雪的娇躯一震，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向茵茵服软，心中越发的羞耻同时让白沐雪收获到从未体验过的兴奋，像是经历过一场惊险万分的过山车，久久无法平复心情。
“那沐雪姐姐哪里痒啊？”
“唔……”分开的脚趾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十根诱人的脚指头抽搐了一下，轻轻颤抖。此时的白沐雪面露红光，一点也没有平时冰冷的模样，就着一旁妹妹的笑声，小声地说了一句：“脚……唔……嘻嘻嘻嘻……脚……”
脚趾缝被刺激的快感旁白沐雪六神无主，刺激与羞耻混合的感觉犹如毒药，侵蚀大脑的同时，让白沐雪忍不住地想要回答茵茵。
可就在此时，突然被敲响的房门让三个女孩猛然机警，隐约听到房门外奕焦急的声音。
“开门，林轩正被人打了……”
八十三
（ps上一章的内容是说晋级八强，后来因为剧情需要，所以改成四强。。）
省会医院，距离省会大学只有不到三公里的路程，考虑到时间和安全的问题，奕让橙留在酒店陪茵茵，和皓还有白沐雪赶到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问了一圈找到外科诊室，奕一眼就看到在门口等待的柔君，从那略显焦虑的神色中，他仿佛看到了情况的严峻，心跳咯噔一下，镇定地和柔君点头，也算是打过招呼。
“人怎么样？”面对诊室封闭的房门，奕看不到里面的状况，又没办法想象，于是皱眉问道。
“不会被打死了吧？”皓同样瞥了一眼门口，忍不住插了一句，结果就是被白沐雪一把拽到后面……
奕的到来，让柔君的脸色缓和许多，但一想到里面的林轩正，表情很快又变得纠结。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们还是看看吧……”
说完，柔君拧开把手，刺眼的灯光让人目眩神晕，奕一行人只感觉眼前白哗哗的，一如医院诊室内的风格，也如林轩正头上的白布，一片雪白……
沉重的氛围，让他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眼前神奇的一幕又让他们目瞪口呆……
正常人白布，都是平躺着盖的，可林轩正就坐在那里，下垂的白布掩盖住他硕大的上身，宛如一只诡异的幽灵，要不是开着灯，奕和皓都忍不住要往上补一脚……
听到有人进门，白布下的脑袋转了转，在发现什么也看不到后，林轩正才扯掉这诡异的行头，颓废地叹了口气，沙哑的声音犹如即将入土的老人：“你们来了啊。”
“你确定你被人打了？”奕瞅了瞅坐在病床上的林轩正，除了几个看起来有些恶心的痘印，愣是没从对方脸上看出有什么被打的痕迹。
同样疑惑的还有皓，不过皓的注意力则是放在林轩正臂膀上的肌肉，看着对方的体型，百思不得其解地喃喃道：“按理来说，你说你这身板要被人打也不应该啊？”
奕和皓的一人一句唱双簧似的，林轩正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微低着脑袋一声不吭，憋红了脸。
白沐雪狠狠瞪了一眼奕和皓，又看了一眼柔君，声音严肃冷清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说是韧带拉伤……”作为知情者之一的柔君想要解释，可看了看林轩正的状态，碍于对方的面子问题，只能含蓄地说了一句。
“被人打和韧带拉伤有什么关系？”听柔君这么一说，奕这才注意到林轩正球鞋下脚踝处缠绕的纱布。
“伤敌八百，自损一万？可以啊兄弟你，难不成是踹人踹的？”皓好奇地跟了一句。
“也不是……”柔君又瞥了一眼林轩正，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过去了，于是小声地说道：“是跑的时候踩到东西崴了……”
“噗嗤……”皓一个没忍住，刚想说点什么，再一次被白沐雪拽到身后。
“看清楚是谁打的你吗？”白沐雪蹙眉问道。
“看清了，不过都是不认识的。”
林轩正的心情极度郁闷，他回酒店回得好好的，不过是半路窜了一条近路，在巷子里没走几步，突然就窜出三个人对他拳打脚踢。得亏他皮实没受什么伤，眼看双拳难敌六手，便把平时体育生的能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一溜烟把三人甩在后头。好不容易快跑出巷子，结果小巷杂物多，加上天黑视线不好，不小心踩到路边的酒瓶子，脚一崴，整个人就这么飞了出去……
“所以你人都摔倒了，这么好的机会，人家还会放过你？”自打看到林轩正没事后，奕也没什么负担了，饶有兴趣地看着林轩正，比起他的伤势，他更想知道所谓的故事。
“那时候我已经跑到大路上了，可能是因为人多，那几个人就往回走走了。”纵使心中有再多不甘，林轩正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回想了一下说道：“而且那时候酒店就在旁边，正好也遇上恩泽在买东西，他就送我过来了。”
“蒋恩泽？”奕眨了眨眼睛，“那他人呢？出了这种事情怎么也没见他人？”
“恩泽送轩正到医院以后就去报警了。”柔君解释道。
“还知道报警，看来不是蠢得那么无可救药。”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你都这样了，那明天比赛咋搞？”
“我怎么知道……”林轩正叹了一口气，发生这样的情况完完全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更何况他们参加的是比赛，不是海选，人员名单都已经上报，想要顶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情绪始终这么低落。
“明天比赛的对手知道是谁了吗？”奕又转向柔君问道。
“还不知道。”柔君摇了摇头，“今天只抽了号数，具体对应的是谁要明天比赛才知道。”
“会不会是韩国人？”站在一旁的皓随口提了一句，像是点醒了什么，空气中突然出现一丝凝重。
奕面色阴沉，他其实早有预感，林轩正的遇袭多少和韩国人有关。
毕竟他们晚上才和韩国人发生冲突，如果林轩正出了问题，对于明天的决赛，不管他们的对手是谁，韩国那边都等于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我那时候也和恩泽说过了，可能是韩国人，让他先去看看能不能调到监控。”林轩正沉声说道。
“但愿吧。”奕皱紧眉头，点头说道。
……………………
要是换做奕或者皓进医院，茵茵这时候肯定紧张的不得了，不过换在林轩正的身上，小丫头明知道和对方不熟，所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太过关心的样子。
“沐橙姐姐，你说沐雪姐姐要去多久啊，我都快睡着啦。”洗完澡的茵茵在床上翻滚，小脚丫扑腾扑腾地拍打被子问道。
“我刚刚和姐姐发消息啦，姐姐说已经准备回来了，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嘛。”
橙也洗完了澡，身上散发着甜美的香气，身穿浅绿色薄睡衣的她慵懒地躺在床上，嫩藕一般的白皙小脚正上下摇摆，可爱的小趾头不时地向外张开，看起来像是在练习什么。
“不行不行！我还不知道沐橙姐姐和沐雪姐姐谁更怕痒呢！”茵茵噘起嘴巴嘟哝道。
“是姐姐我比较怕好了吧。”橙白了一眼小丫头没好气地说道。
这本来就是不争的事实，她都不明白茵茵为什么总要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咦？可是为什么沐橙姐姐会比沐雪姐姐怕痒呀？明明沐橙姐姐你和沐雪姐姐都一样喜欢被挠痒痒啊？”茵茵凑到橙的身边，昂起脑袋，疑惑地望着橙。
“谁……谁跟你说我喜欢被挠痒痒的？！”橙捏住茵茵的双脸，大力地揉捏，还不忘辩解道：“姐姐我不喜欢被挠痒痒好吗！”
“可是我感觉沐橙姐姐很喜欢被挠痒痒啊。”茵茵含糊不清地说道。
“不喜欢！”橙义正言辞地说了一句，却不想心虚让她的脸上增了一抹淡淡的红润。
“那为什么沐橙姐姐你要学分脚趾啊？不是为了和沐雪姐姐一样可以被挠痒痒吗？”
“才不是呢！我学这个只是想……想去耍你奕哥呢！”
“耍奕哥哥？”茵茵显然是不信橙这种蹩脚的理由，小丫头歪头自顾想了一会，像是有所明悟，两眼放光地问道：“沐橙姐姐是喜欢被奕哥哥挠痒痒吗？所以才在奕哥哥那里分脚趾，我挠沐橙姐姐的时候可没见过沐橙姐姐会这样呢。”
“乱讲！我！我！我才不喜欢！”橙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到最后却是支支吾吾，好像小丫头的一番话全都戳中了她的心坎，不禁又想起几次和奕缠绵时被欺负的刺激。
“沐橙姐姐不可以骗人哦，你要是骗人的话茵茵以后可是也学骗人的哦。”茵茵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橙。
“好啦！我承认，我是有一点喜欢被你奕哥挠痒痒，不过只有一点点！”
“我才不信呢！”茵茵撇了撇嘴，屁颠屁颠地爬到橙的脚边，趴下身子仔细端详着橙白净的脚底板，“沐橙姐姐喜欢奕哥哥挠你哪里呀？”
“这哪有分什么这里那里的啊……”敏感的弱点始终被茵茵盯着，橙感觉浑身都不太自在，刚想把脚抽开，哪知道小丫头就扑了上去。
“既然沐橙姐姐喜欢被奕哥哥挠痒痒的话，那把茵茵想成是奕哥哥就好了吧？”茵茵躺在床上，抱住橙的小腿，下巴距离柔软的脚跟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稍稍一弯脑袋，便能将橙的脚底板看个精光。
“哎呀！你干什么呀！”橙轻声呵斥着，小丫头呼在脚底的鼻息让橙紧张地将脚趾蜷缩。
她知道这是茵茵玩心大起，可荒唐的想象又是怎么一回事？明明眼睛看的是茵茵，那能这么轻易就想到奕？
“嘻嘻，沐橙姐姐我先开始咯。”茵茵一手环抱橙的小腿，另一只手偷偷摸向橙的脚底，细小的手指上，坚硬的指甲冷不丁地戳上橙的脚心。
“咿！！咿不行啊！！！哈哈哈哈哈！！怎么一……啊哈哈哈哈哈！！！不可以用指甲啊哈哈哈哈哈哈！！！”突如其来的巨痒根本不给橙反应的事件，脆弱的脚心在茵茵的划动下猛然抽搐，想要弯曲膝盖却抵不过茵茵的重量，紧抓的脚趾在脚底形成道道褶皱，可在指甲的接触下仍然不堪一击。
“沐橙姐姐不舒服吗？有没有感觉像是，奕哥哥在挠？”橙剧烈的挣扎让茵茵险些把持不住，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这样太过唐突，于是改变策略，开始轻轻地在橙的脚底划弄。
灵活的手指，在茵茵的注视下，从脚跟开始缓缓向上，相比脚心的敏感，脚跟的搔挠让橙稍微有了喘气的时间，可在感受到手指的移动后，那途径脚心的手指让橙差一点尖叫。
“不……舒服啦哈哈哈哈哈！唔……好轻哈哈哈哈哈……好……好痒啊哈哈哈……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以啦！咿嘻嘻嘻嘻……别……脚心上面哈哈哈哈哈……那里很哈哈哈！！很痒啊哈哈哈哈哈！！”
茵茵手指的持续向上让橙感到心悸，那褶皱密布的脚掌，是她最不能承受的命根。
橙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奕突然开始喜欢欺负她的脚掌，那时候的橙还以为自己是脚心最怕痒，所以被挠惯脚心的她欣然接受，甚至还有些窃喜，哪知道当奕的指甲在抠上她的脚掌时，她连后悔的想法都来不及冒出便瘫软在床上，话都说不出来的放声惊叫。
当然，这只是最开始。
在后来和奕一系列的激情相处中，她总是会把这出弱点暴露在奕的手中以寻求刺激，但不代表她喜欢这样被茵茵欺负。
蜷缩的脚趾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着抖，在茵茵的手指触碰褶皱时，比想象之中要弱的痒感传进橙的脑海，可橙并没有高兴，因为她看到茵茵一直揽着她双腿的那只手，居然弯到了她的脚背，五根小小的指头在细嫩的脚背上轻轻抓挠，让她绷紧的脚趾赫然出现松动。
“哎哎……嘻嘻嘻……别挠那嘻嘻嘻嘻……难受呀……唔……嘻嘻嘻……啊……啊！！哈哈哈哈哈！！妈呀哈哈哈哈哈！！别！！别一块挠哈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
苦苦坚持的脚趾最终还是敌不过脚背的酥麻酸痒，在橙尝试地伸展脚趾时，脚掌的巨痒立刻便让她大笑不止，就连再把脚趾缩回的力气都没有，诱人的足弓一会伸展，一会又弯曲，从茵茵的角度看去，来回扭动的脚趾就像是在舞动妖娆的舞蹈。
“沐橙姐姐老实说哦，喜欢被奕哥哥挠哪里啊？”
“不……不知道啦哈哈哈哈哈！咿！嘻嘻嘻嘻……干、干嘛一直唔……嘻嘻嘻……一直问这个问题啊！哈哈哈哈哈！！羞死人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橙的脸上蔓上了一抹羞红，不禁想起每次被奕欺负的时候，对方也喜欢追问这种羞人的问题……有时橙会避而不答，有时也会随便说一个部位糊弄过去，但不管她的选择如何，结果总是免不了被挑逗一阵。
但答案，橙早已清楚。
那就是不管奕每次怎么欺负她，她都喜欢。这不是逆来顺受，而是打心底喜欢极了自己的男友，对奕的喜欢超过了怕痒的恐惧，加上每次玩闹时产生的温情，让她越发地相信奕不可能真的伤害自己。
正是这份相信，让她从最开始被奕挠痒的不适应逐渐转变成一种刺激的享受。
奕想挠她痒痒，她就乖乖配合，甚至有时也会主动耍个小心眼，自投罗网地扑入男友的怀中尽情娇笑。
奕……
“咦？沐橙姐姐你的脚趾怎么分开啦？”
茵茵正挠得乐腾，手指的指甲轻贴在柔软的脚掌上飞快刮蹭，忽然听到橙的笑声中有如同蚊鸣的轻吟。她好奇地抬头，想看看是什么情况，结果就看到橙来回扭动的脚趾齐刷刷地向上勾起，伸展着优美足弓的同时，五根纤细的脚趾颤抖地分开，又在茵茵的提醒下猛然合拢。
“臭茵茵，不许再挠我了。”如梦初醒的橙，快速地把脚从茵茵的手中抽离，绯红的双颊佯装出一抹怒色，“你要是再调皮不睡觉，信不信一会你沐雪姐姐回来又要修理你了！”
“啊？！那那那……好吧……”
回想起白沐雪的修理方式，茵茵吓得哆嗦了一下，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钻进被窝。
眼看茵茵总算停止闹腾，橙将视线投向自己的双脚，整齐纤细的脚趾动了几下，在小脚趾的拉扯下纷纷张开。
她的耳边，仿佛响起了恶趣味的声音，若有若无地在盘旋。
“小娘子，把脚趾分开来看看？”
“小娘子，你喜欢这里被挠吗？”
“小娘子……”
冰凉的空气中，仿佛有一张大手在橙的脚底摩挲，脚底不痒，心却是痒痒的，甜蜜的笑容让她在心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从医院回到酒店，再到洗完澡，已然是过了凌晨。按理来说明天的半决赛应该好好养精蓄锐，可躺在床上的奕却毫无睡意。
一来是因为林轩正的伤势，这意味着他们一个多月的付出将止步于四强，二来则是林轩正的遭遇，奕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总感觉哪里漏了一环。
“万一你们明天真的排上韩国人怎么办？今天的事情肯定是和他们结下梁子了，指不定明天就等着看我们出丑。”黑暗中，隔壁床的皓同样夜不能寐，“你说……要不要我们也去搞一手阴的？反正韩国人已经这么不要脸，我们干脆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搞得你知道他们住哪似的。”听着皓天真的幻想，奕不屑地道了一句。他也这么想过，可真要实施起来，不是靠单纯的嘴巴说就能搞定的。
但奕也没想到，就是这么随口一句，反而提醒了他，心底的疑惑仿佛突然找到了一处缺口，顺藤摸瓜地开始探索。
“你说要是真的是韩国人找人打的林轩正，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林轩正住哪？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走的时候，林轩正走的方向和韩国人离开的方向完全是两个方向。”
“可能是跟踪吧。”皓想也没想的说道。
“你能不能带点脑子。”尽管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奕还是朝皓的方向白了一眼，说道：“你还以为是电视剧小说？！三个人跟踪一个人走小巷，结果还没被发现？而且你没听林轩正说吗，三个人不是跟上来的，是突然窜出来的。”
“说明他们早就知道林轩正会走那？！”皓恍然大悟地拍手说道：“大晚上的一个人走那么乌漆嘛黑的路，不逮他逮谁？”
“所以说啊，你知道林轩正住哪吗？”奕问道。
“不知道啊。”
“那我知道林轩正住哪吗？”奕又问道。
“你自己的问题你问你自己啊，问我干嘛？！我怎么知道你知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奕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都不知道林轩正住哪，韩国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除非他们住同一家酒店，但到目前为止我没听到这样的消息，是不是就说明，透露林轩正住址的人，有可能就是和他住在一起的人？”
“那个眯眯眼？”皓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
毕竟这次比赛的人里，皓知道的就那么几个，而蒋恩泽给他的感觉明显就不像是会干好事的人，加上前面几次的针锋相对，这种极差的印象很自然地就让他将对方列入了嫌疑名单。
“不一定。”奕摇摇头，他想不到蒋恩泽会这么做的理由，毕竟最开始就是他把自己招进队伍，为此还特意拉上了橙，如果他不希望比赛胜出，大可不必费那么多事情。
“打球我没你厉害，但是论混社会和阅人的资历，你不如小爷我。”皓拍了拍胸脯，洋洋得意地自夸道，“小爷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眯眯眼心眼很小，而且极度自私，所以他能干出什么事我都不觉得奇怪。”
或许是又想起了暴揍外国佬的那一天，皓清楚的看到，那个蒋恩泽就在街的对面，一动不动。狗看到同伴被捕尚会龇牙咧嘴地叫唤两声，而蒋恩泽那微眯双眼中的淡漠，不仅是将自己置身事外，也是和所有人撇清关系。
“你就等着看吧。”皓翻了个身，表情玩味地说道。
“……”
……………………
一晚上，奕心神不宁，虽然他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里总想着早点结束比赛，但骨子里的骄傲却让他比任何人都想赢，否则他也不会自己给自己特训，更不会顶着见柔君尴尬去和林轩正磨合。
随着刚露出的朝阳，只是一点亮光就让奕睡意全无，苦恼地坐在床，对于上午的比赛，他压力倍增。
换做是全盛时期的他们，想要挺近决赛都有不小的难度，如今林轩正受伤，意味着上午的比赛他们必败无疑，可他不甘心，不甘心以这种憋屈方式下场……
就这么从六点干坐到七点，距离半决赛开始只剩两个小时，一旁皓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沉寂的手机响起微弱的铃声。
瞄了一眼屏幕，本以为是柔君或者林轩正，未知的号码让他稍稍愣了一下，等接起来听到对方的一声“喂”时，才因熟悉的声音而感到诧异。
……
清晨的省会大学门口，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冷清，明明是盛夏，吹来的凉风让奕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环顾四周，直到街的另一头，由远及近的曼妙身影，踩着透明的高跟凉鞋款款而来，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梦月，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学姐，此时正站在他的面前，让他有种他乡遇故人的恍惚感。
只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奕在梦月学姐的身上看到了巨大的变化。
淡白色的挂脖上衣，隐藏不住学姐修长浮凸的妙人身材，裸露在外的香肩，粉嫩，滑腻。淡粉色的半身裙堪堪包裹住纤长笔直的大腿，留下玉藕般光洁的小腿。
印象中的保守学姐，如今让人心神俱荡，女人独有的风情在她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奕的眼中，她始终如同邻家大姐姐那般，不是那么的温柔，却足够温婉。
“我以为毕业以后就再也看不到学姐你了。”奕笑了笑，视线转移至梦月学姐身后，那在外人看起来与她穿搭格格不入的漆黑拍套，让奕着实有些感动。
因为那是学姐为他而来的证明。
“怎么？看到我你很不开心吗？”兴许是被奕打量的不自在，林梦月的神情有些僵硬，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用眼神剜了一眼奕，似乎是在警告对方说话小心点。
“学姐难道现在感觉我很不开心吗？”奕指了一下自己的笑脸，仿佛又回到校园的日子，是那样的令人怀念。
“嘁……”林梦月撇了撇嘴，学生会会长的头衔让她见惯了任何场面，可在奕嬉皮笑脸的表情前，故作严肃的姿态却压不住心中的欣喜，很快就被奕的笑容感染，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真的让人轻松无比。
“学姐，我怎么感觉你被挠过脚心以后就开始变得爱笑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和个阎王似的，谁看你谁倒霉。”
“是吗……”林梦月摸了摸自己的侧脸，随即脸色一遍，一伸手便精准地揪住奕的耳朵，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说谁是阎王？”
“我去……啊啊……我错了……你是天使……天使行了吧？痛痛痛……”奕吃痛，连忙弯腰求饶。
“还有，你是不是觉得挠我脚心很自豪？”林梦月笑容满面地问道，只是这笑容下的阴沉让人胆战心惊。
“不自豪！一点也不自豪！畜生才自豪！学姐你要不先把手撒开吧？”奕连忙说道。倒不是他真的觉得痛，只是大街上被学姐这么揪着面子上显然有些过不去，尤其是隔壁保安看他俩的表情充满深意，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尽是什么玩意。
“哦？”林梦月顿了一下，表情更加阴沉地说道：“这么说，你觉得挠我脚心还委屈你了？”
“……”
“学姐你还是这么揪着吧……”奕发现了，不管在女人面前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何舒舒如此，梦月学姐也是如此……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瞎说话。”看到奕露出的窘样，林梦月哈哈一笑，心情都好了不少，于是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奕的耳朵，将肩上的球拍取了下来：“喏，你的球拍，我先说好了，这是借你的，用完了还得还我。”
“学姐，你这是特意送过来的吗？”摸着曾经与自己征战多年的宝贝，奕嘿嘿一笑。
“只是这几天刚好在这旅游，看你刚好要比赛，顺便给你送过来的。”林梦月把脸撇到一边，嘴里嘟囔道。
“难不成学姐出去旅游也带着这支球拍吗？”
这么蹩脚的谎言，奕可不会相信，无论林梦月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他都不在意，只要学姐站在这里，他便心中温暖，丝毫不介意调侃学姐的后果。
“耳朵还要不要了？”林梦月瞪了奕一眼说道。
“额……要要要……”奕讪讪一笑，手中拍套摸起来质地不凡，仅是如此，他就能看出林梦月是如何爱惜自己赠予的这支球拍，只是这球拍对他现在来说，有没有意义都不大。
“学姐，拍子你还是收好吧。”奕叹了口气，将拍子递了回去。
“怎么？我用过你就嫌弃了？”林梦月惊讶了一会，紧接着不悦地说道。
“当然不是，只是……今天的半决赛已经没希望了，这支球拍我用了五年，什么大小比赛都没输过，现在在学姐你的手上，我更不希望它沾上败绩，这样就不完美了……”奕解释了一句，随即把昨天发生的事也告诉林梦月。
听完的林梦月眉头紧锁，只是她没收回拍子，又一次把球拍推给奕：“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更需要这根球拍，对你而言你不希望它沾上败绩，但我觉得，你只有拿上这根球拍才会全力以赴，一切都是未知的，你为什么就不去试试？就像你当时联赛的时候，你也受伤了，到最后不也还是赢了吗？”
“可是……”
“况且现在这是我的球拍，就算是为了我，你拿着它再去比一次，难道不行吗？”林梦月看着奕，那向来正经的眼神闪过一丝狡黠，说道：“你要是拿着它，不管输赢，比赛结束以后，我再让你挠一次脚心，这样你还会拒绝吗？”
“……”奕愣了一下，学姐这一招可谓是直接戳进他的心坎，作为为数不多的人知道他癖好的人，也只有林梦月会如此聪明地将其利用，并承诺这样的话。
奕知道这是林梦月在激励他，可此时所想，却是将林梦月和何舒舒一样都归类成了妖精。
难不成上了大学的人都这么狡猾？
奕在心中暗恨。
“怎么？不说话？那就是不答应咯？”林梦月微微一笑，抬手就要把球拍拿回。
“谁说的？谁不答应谁就是畜生！”奕一咬牙说道，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开始低头注意林梦月的双脚。
透明的鞋背下，白皙的脚背在挤压中青筋隐露，葱白的脚趾在鞋跟的支撑下高高踮起，奕不用想也知道那与鞋底接触的脚底是以各种姿势伸展。
“看够了吗？”
林梦月的声音冷不丁地将奕的思绪打断，当他抬起头时，正好迎上学姐的瘆人笑容。
“鞋底也是透明的，要不要也给你看一下？”
“真的假的？”奕难以置信地又看了林梦月的脚一眼。
“当然是假的！”只见林梦月抬起一只脚，狠狠跺在奕的脚背，碾啊碾的……
“……”
明明只是待了十分钟，奕却感觉像是悄无声息地度过了三年，坐在省会大学门口的石凳，微风缓缓吹过，带起的花瓣树叶，连同少女的纤纤发丝，都好像定格在这一刻。
八十四
与学姐汇合后，奕没有回酒店，而是直接在附近的路边摊应付完早点，早早地和学姐弯进球馆。
或许是时间太早，也或许是经过昨天的残酷选拔，只留下四支队伍。淘汰的队伍全部打道回府，所以观赛席的人数才看起来零零散散，气氛也没昨天活跃，偌大的球馆看起来空空荡荡，导致奕一进球馆，远远地就看到了柔君。
她文静地坐在那里，如圣白的茉莉花朵，在空旷的球馆中惊艳绽放，美丽又孤单，让人心中难免泛起怜悯，更让奕的愧疚又加重一分。
“好看吗？”
耳边轻盈的声音打断奕的思绪，一转过头，发现学姐正好也在凝望他注视的方向，嘴角噙着难以捉摸的笑意，自顾地说道：“确实还挺好看的呢，你不会又在盯着别人的脚看吧？”
“......”
假如一切都没发生，他和柔君依旧两小无猜，那奕可能会不介意地把一切都告诉学姐，然后得意地欣赏一下学姐震惊的表情。
但现在，他和柔君的那些回忆，随着年纪的增长和许多事情的发生，已然成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他不愿意提起，也不配提起。
“怎么可能？只是刚好认识。”奕耸了耸肩，视线扫过林梦月白皙的脚背，嬉皮笑脸地将话题从柔君身上岔开：“学姐的脚这么好看，真要想看也是看学姐的好吧。”
“哦？”林梦月看了一眼奕，他的这幅模样她早在平时就已经习惯，于是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比你女朋友的还好看？”
“额......”奕尴尬地挠挠头，他倒是想多拍拍学姐的马匹，可林梦月压根就不给她机会。
在奕的眼中，橙是唯一的，无人可比的，要他昧着良心说还真说不出口。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哈......哈哈......”奕讪讪地笑了一下，心想女人都是妖怪……最终得到的是林梦月的白眼。
玩笑正开着，奕突然神色一凌。在另外的进场入口，他看到两个男人正有说有笑地走近，而他们靠近的方向，正是柔君所在的方向。
......
金泰秀和金泰闲的心情很好，好到就好像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样，他们笑着进场，朝比赛的区域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很快注意到在对手席坐着的柔君。
“哥，快看。”金泰秀用胳膊肘捅了捅金泰闲，按捺不住脸上惊喜的神色。
“看到了。”相比金泰秀，金泰闲则是淡淡瞥了一眼柔君。
赛场总共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金泰秀昨天就注意到了这个上台抽号的女孩，虽说样貌不差，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对他的胃口。
他喜欢爱笑甜美的元气少女，比如说橙。
“没有昨天那两个姐妹好。”金泰闲摇摇头，低沉的语气和随意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在挑选商场里的商品。
“可是哥，你不觉得这种冷冰冰的女孩子征服起来才有快感吗？”金泰秀打量着柔君的脸蛋与身材，最后才将视线定格在少女白皙纤细的脚踝，贪婪的视线仿佛穿透鞋袜，直至令人遐想的玉足。
恍惚间，金泰秀感觉又看到了昨天晚上的画面……他看到那高冷女神脚上的拖鞋，看到她那晶莹的脚趾，以及在摘下拖鞋的那一刻，半露半现的粉嫩脚底……
“哥，越不爱笑的女孩笑起来才会令人激动，这种感觉估计你是这辈子都体验不到了。”金泰秀深吸一口气，在空气中探寻那令他陶醉的美妙味道。
“哥，要不然比赛结束的时候你也一起试试吧？”
“你以为我是你？”对于金泰秀的奇怪的口味，金泰闲冷哼一声，无意间也瞥见了不远处的奕，两者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摩擦出剧烈的火花，爆发出浓浓的火药味。
“嘿，居然是那小子。”金泰秀戏虐地看了眼奕，站出来伸出拇指，挑衅地在脖子前方划拉一下，但下一秒，目光便被一旁的林梦月吸引，眼珠子瞪的都快掉下来了。
“哥，那小子身边的女人怎么都这么好看？”金泰秀咽了咽口水，且不说林梦月的样貌，单是脚上的那双高跟凉鞋，就足以让他为之癫狂。
金泰闲没有说话，他慢慢眯起双眼，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奕的桃花运成功勾起了他嫉妒。
“该死！”金泰闲咒骂一声。
“哥，你说等我们赢了比赛，那个人会遵守承诺吗？”金泰秀一脸向往地问道。
“就算他不遵守，对我们也没有坏处。”金泰闲冷笑一声，说道：“等我们赢了比赛，把荣誉带回学校，就算没有那对姐妹，回去了还怕找不到比那两个姐妹更好的人吗？”
“再或者，等我们把他们打得跟狗一样的时候，说不定那些女人就会认清谁才是真正的王者。”金泰秀眼神冰冷地看着奕，傲慢地说道：“希望他们能挣扎得久一点，不然这场比赛就太没意思了。”
......
最近柔君总爱发呆，做完事情后就这么静静坐着，思绪的远去，脑袋放空能让她暂时忘记那些心烦意乱的事情，所以她选择一大早就独自到球馆。
但有时候人的感官真的很奇妙，明明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可心中却像有所感应似的，柔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转头，一转头，那倒映在瞳孔中的人影，让死水般的双瞳荡起阵阵涟漪。
“同......同学，你怎么来了？”柔君不知道这时候自己是应该站着还是坐着，呆滞又有些拘谨地看着奕，不过也注意到站在奕身边的林梦月，吃惊地张开小嘴:“梦月姐？你怎么也在这？你不是去上大学了吗？”
“你们认识？”奕的反应快，不敢相信地看着柔君，又扭头看了看学姐，一来二去差点闪了脖子。
“怎么？就允许你认识？我就不能认识了？”林梦月白了一眼奕，在柔君旁边的空位坐下，“大家都是学生会的，学校之间又经常有合作，认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像你上次那个比赛，虽然发起人是那个林轩正，但策划就是我和柔君做的，我没和你说过吗？”
“你压根就没提过这回事......”奕满脸黑线地说道，那段时间的他压根就不知道柔君在学生会工作，要是知道，以他那时候的性子，就算来八个壮汉架着他也未必能把他架进球馆。
后知后觉的可怕让奕背后发凉，不过转念一想，以如今自己和柔君的关系，就算想得再多也没有意义……他看一眼柔君，发现柔君正好也在看自己，两个人的视线就这样轻微触碰，又触电般地分开……
在旁人看来，还真可能会以为他俩一点也不熟。
可惜在他们旁边的不是别人，是林梦月......
两年的学生会会长，林梦月不是白干的，且不提超高的工作能力，单是那分身为女孩心中的细腻，就足够让她发现气氛的微妙。
而同样奕也有直觉，在看到学姐的表情后预感大事不妙......
“你过来！”林梦月突然把奕拽到一旁，审犯人似地看着奕：“你和雪柔君什么情况？”
“啊？什么什么情况？”奕打着哈哈问道。
“我让你装傻！”话一说完，只见林梦月便抬起脚跟朝奕的脚背跺去，细长的鞋跟宛若一根长钉，疼得奕差点没叫出声来。
“学姐别踩了……嘶......别踩，我说还不成吗？”奕龇牙咧嘴地求饶，把事情简单地和学姐描述了一遍。
“......”
“......”
“你......”短暂的沉默后，林梦月无语地叹了口气：“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你做事情就不能好好经过大脑一遍吗？！坐下来好好把事情说清楚不会吗？干嘛老是刺激别人？！”林梦月暴怒，顺手揪过奕的耳朵训斥道：“你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人家能不伤心吗？！我就说奇怪，总感觉她变得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原来是你这个冤大头在搞鬼！”
林梦月的声音不大，但多少还是被柔君听到点动静，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自己敬佩的学姐居然揪着奕的耳朵，脑瓜子嗡了一下，心疼地想要上前阻止，可考虑到两人的关系后又不敢，只能着急地看着，祈祷学姐快点放手。
“学姐你别揪啦！被看到啦！”奕歪着脑袋，视线正好擦过学姐，看到柔君朝自己这边看，先是有些尴尬，很快就意识到不妙。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被柔君看到不算什么，万一被两个韩国人看到，那他这脸还往哪放？他还怎么理直气壮地去怒怼他们？！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
林梦月不知道奕的实际想法，听了半天还以为是这货害怕窘态被小姑娘看去，心中更加冒火，不过生气归生气，终究还是给奕留了几分薄面，怒气冲冲地把手撒开。
“学姐，那你说我该咋办？”奕揉着通红的耳朵，苦涩地开始求助。
“还能怎么办？不就只能和人家说清楚，再道个歉认个错。”林梦月不耐烦地白了奕一眼，顿了一会，竖起纤纤玉指说道：“或者我可以试着帮你开导一下她，虽然不保证成功，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学姐话让奕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就算是不为自己，他也不想再看到柔君变成这个样子，所以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学姐你要是真能开导柔君，别说是一个条件，就算是你要我这个人......额不是……就算你让我天天给你端水洗脚按摩我也绝无怨言！”
“你想得美！”林梦月瞪了奕一眼，“条件我还没想好，等我什么时候想好什么时候和你说，现在你该干嘛去干嘛去！别打扰我。”
说完，林梦月便丢下奕向柔君走去，奕想跟着一探究竟，可学姐的一个眼神就将他定在原地。
也不知道学姐柔君究竟说了什么，奕只见柔君一会摇头一会点头，偶尔会偷偷往自己这里瞄上几眼，然后又闪躲地将目光移开。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奕站得腿都酸了，可是他看到学姐还在那里对柔君叽叽喳喳。
……
不知不觉间，球馆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拄着拐杖进场的林轩正，一下就成为了赛场上的焦点。
昨天走之前听林轩正说要带伤上阵，开始他还觉得是个玩笑话，一个连走路都不利索的人要怎么比赛？可现在一看，奕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林轩正的执着......
奕很无语，同时又有些佩服。
走不了路不能打比赛？那就拄着拐杖来！这样的奇葩逻辑估计世界上只有林轩正独一份。
林泰秀和金泰秀看到林轩正的出现，先是意外，随后互相对了一眼，各自冷笑起来，一个瘸腿的对手，他们显然不配得到他们重视。
“你行不行啊？真要不行就别逞强了，别等下球没打着，把另一条腿和拐杖也赔进去了。”看着林轩正一瘸一拐的惨状，奕忍不住提醒道。
“不行也得行！输人不输阵，丢人不丢势。”林轩正咬牙看向金泰秀和金泰闲，昂首挺胸地朝休息处走去。
“嗯？柔君不在吗？听其他人说她一早就过来了。”走着走着，林轩正突然问道。
“在啊，这不在那......哈？！”奕指了指休息处，可哪知道刚刚还坐在那的柔君和林梦月，只是在他转头说几句话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魔法？超能力？
奕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不过想想柔君是和学姐呆在一块，便放心下来，想必以学姐的性子，应该做不出什么拐卖少女的事情吧？
“哪呢？我怎么没看到？”林轩正用力眨了眨眼睛。
“你管人家呢，先想想比赛怎么搞再说吧。”奕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嗐，比赛又没规定不许拄拐，大不了一会你主攻，我来补球。”林轩正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补球？”奕干巴巴地看了看林轩正手中的拐杖，不是他想打击人，是他实在想不明白，林轩正这是想怎么补？
飞过去补？还是用拐杖补？
“你别小看我，只要我还拄着拐，一步横跨个两米不成问题。”林轩正骄傲地说道，可是话刚说完，拄拐的行为便被赛场的总裁判看去，过来询问了事情经过，给了林轩正两个选择。
这是正规省赛，不是残奥会，要么林轩正放弃拄拐，要么因伤放弃比赛......
“不就是根拐，搞的没了它还不行了？！”涨红了脸的林轩正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拐杖扔给裁判，硬是靠着单脚跳跳到休息处……
“......”
“身残志坚，牛逼啊兄弟！”
正好带白沐雪和茵茵在观众席找座位的皓，看到皓像蛮牛一样蹦跶来蹦跶去，情不自禁地大喊了一句，并对林轩正竖起大拇指称赞。
“牛逼哇大块头哥哥！”茵茵也笑嘻嘻地学了一句，刚要竖起大拇指，就被白沐雪拉到一边。
“你要是再学你那个傻蛋哥哥，你以后就不要叫我姐姐。”白沐雪厉声威胁道。
“知道啦，沐雪姐姐......”茵茵垂头丧气地点着头。
“……”
橙今天早上出发的时候没有看到奕，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得知奕可能是提前去球馆，在和姐姐分开后便迫不及待地小跑入场。果不其然，在看到休息处的男友时，美丽的双瞳绽放出明亮的光彩，如星空那般璀璨，一时间竟让周围的人短暂失神。
“是她！”金泰闲激动地看着远处的橙，那样的笑容让他沉醉其中，让他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女孩要是躺在床上，会是什么样的天仙容颜。
可当金泰秀看到橙朝着奕跑去时，撕心裂肺的痛感，让他感觉失去了世间最珍贵的玩具，凌厉的瞳孔瞬间布满一层厚厚的寒霜。
同样心底不舒服的还有林轩正，只不过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针对奕，更多的是打心眼里的羡慕。毕竟在此之前他依旧没有放弃对橙的追求，只是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他逐渐意识到眼前这对小情侣的感情，已经不能简单的用牢固来形容。
想要拆散他们，除了阎王，林轩正还真想不到其他还有谁。
所以他放弃了。
“跑那么快干嘛？又没人追你，等下摔倒了，拿着个拐杖看你哭不哭。”眼看心爱的女孩朝自己奔来，得意与甜蜜的心情让奕的心中欣喜，不过还是装着一副严肃的样子，拉着橙坐下，然后训斥。
“嘻嘻，反正没有摔倒。”橙吐了吐舌头，红着小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而且不是一看到你就没忍住嘛。”
“咳咳。”看到奕和橙就这样大庭广众下没羞没臊地手拉着手坐在一块，不舒服的林轩正用力清了清嗓子。
“你喉咙有病？”奕扭过头好奇地问道。
林轩正很想跳起来大骂一句：你才有病！可是一想到橙还在这，就忍住了败坏形象的冲动，殊不知人家橙的注意力压根就没放在他身上过。
“比赛要开始了。”林轩正指了指接连上场的参赛选手说道。
“加油！”橙挥舞着小拳头说道。
“嗯！”林轩正沉稳地、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点个屁的头啊！这句话又不是对你说的。”要不是看林轩正有伤在身，奕早就一脚踢他屁股上了。
忒不要脸！
手中紧握着羽毛球拍，奕深吸一口气，周围嘈杂的声音仿佛在这一刻归于宁静，沉重的步伐缓慢向前迈进，奕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以及......
咚...咚...咚......
奕看到林轩正像僵尸一样从自己的面前跳过，每跳一步，场地都在震动......
相比预选赛，半决赛就显得要正式许多。比赛前，总裁判召集奕和其他三支球队，简单地宣读了一下赛场规则和注意事项，等各球队回到赛场开始做赛前问候时，奕这一组的气氛显然降到了冰点。
金泰秀站在网前，看着林轩正，表情戏虐地说道：“哟？这是怎么了？腿受伤了还要来比赛吗？换做是我的话就回家乖乖躺着，不然一会再出点什么糗事，那可是丢人丢到家了。”
“王八蛋......”
林轩正咬牙切齿地盯着金泰秀，怎知三个字一出口，金泰秀马上便换成了无辜的嘴脸，略带无奈地举手向不远处的裁判示意：“裁判，我们这边想友好交流，但是对方好像不乐意，还出口侮辱我们。”
金泰秀话音刚落，林轩正就吃了一记警告，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而金泰秀和金泰闲更是冷笑连连。
“这是昨天你教我的，什么叫做占理，说起来还得谢谢你。”金泰闲看着奕，满脸幸灾乐祸地说道：“也不知道等下比赛的时候，你还能不能和昨天一样威风，万一跪地求饶，那就太可笑了。”
“我要向所有人证明，我们大韩民族是最伟大的，而你们，只不过是可怜的跳梁小丑。”金泰闲面色阴沉地说道。
奕默默看着金泰闲，微微眯起的双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金泰闲自以为是地认为压得奕无话可说时，奕缓缓地将手举起。
“裁判，韩国选手对我个人进行侮辱，并带有种族歧视言论。”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赛场，顿时间球馆内针落可闻。
这是什么情况？什么韩国选手？什么种族言论？比赛为什么会有韩国人？整个球馆里的人都呆了，一些对这次参赛机制不了解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皓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唯恐天下不乱的他踩在凳子上，双手比作喇叭，放在嘴边大声地吼道：“妈的韩国棒子你们不要太嚣张！昨天调戏我妹妹，还叫人下黑手打我朋友，腿都被打折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去你妈的比赛精神！”
我们什么时候调戏过你妹妹了？！
金泰秀和金泰闲同时在心底呐喊，甚至他们都来不及争辩，皓这一喊，直接就点醒了其他人。
腿被打折的朋友？分明不就是说早上拄着拐杖来的林轩正嘛，因为所有人都有这个印象，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把林轩正带入其中。
还调戏小姑娘？这谁能忍？！
来自四面八方的愤怒眼神将金泰闲和金泰秀团团围住，有了皓的开头，接下来的谩骂声也络绎不绝。
“韩国人就爱做这种龌龊的事情，为什么比赛还要叫他们来？这种选手就应该严厉禁止！！”
“这两个人我昨天看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原来是个棒子，长得还人模狗样，尽干出些不是人干的事！我呸！”
“黑幕！！！要求严肃彻查！！！”
在这四起的骂声中，奕表情看不出有任何变化，他淡淡地看着金泰秀和金泰闲难堪的神色，不屑地笑道：“看来你昨天学的还不到位，连什么叫借势都不知道，就在别人家的地盘这么嚣张，看来你们引以为傲的国家养出来的人，实在不咋地。”
“裁判！他...他......！！！”
金泰闲气的嘴唇哆嗦，想要再告黑状，可他看向裁判的时候发现裁判也在怒视着他，一张黄牌的严肃警告也随之落下。
“你......好......很好......”金泰闲瞪着奕，半天说不出话，此时的他早已成为众矢之的，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拿下这场比赛，再拿下冠军，让所有人都闭嘴！
阴冷的眼神下，隐藏不住的野心迅速膨胀，如今的赛前问候显然也没有再进行的必要，所以金泰秀转身回到场区站好，等待裁判宣布比赛开始。
而奕和林轩正也在归位后紧紧盯着对方。
大战，一触即发。
奕的表情凝重，口舌之争的胜利对他来说毫无意义。林轩正恢复了双脚站立的姿势，可那歪歪扭扭的站姿，让奕一度怀疑就算是风烛残年的老人站在这，大抵也要比林轩正稳健。
况且前两场比赛的韩国队员承认过，他们的技术在金泰秀和金泰闲面前不值一提。
虽然那两个韩国选手的水平确实难以言喻，但从他们口中说出的不值一提，难免让奕忍不住去猜测，金泰秀和金泰闲的球技究竟到达了怎么样的高度......
或许和他们的水平不相上下，又或许更高......
重重思考，奕压力倍增，那股巨大的压力压得他直喘不过气，看不到一丝胜利的希望......
随着裁判员掷起的硬币，奕的心脏也跟着飘的起来，如今林轩正腿上有伤跑动不便，若是能争取到发球权，以林轩正的发球能力，奕相信至少在开局的时候不会太被动。
可惜，他和林轩正猜错了硬币正反，所以开球权落到了韩国队的手中。
“尽量就好，别勉强。”站位之余，奕压低声音对右边的林轩正说道。
“他们骗不了我。”林轩正动了动嘴唇，弓起腰背，冷静地盯着金泰秀手中的羽毛球，似是在判断对方准备发球的轻重。
“嗒！”
一声轻响响起，洁白的羽毛球在球拍的撞击下，正好掠过球网，但速度和角度在奕的眼中却并没有那么的刁钻，以林轩正的技术，只要找准时机和角度反扑，就算韩国队救得回来，他也能在第一时间补拍。
拿下第一球不在话下。
林轩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很快就扑上网前，一如既往的迅捷速度，让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还是个伤员。眼看拍面即将击打球头，脚踝的伤痛让林轩正嘴角一咧，整个人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朝另一边倒去。
第一球失之交臂。
“哈哈哈哈！你在干什么？难道这就是你们那个什么......中国式碰瓷吗？”金泰秀率先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操着一口韩语嘲笑道：“你这样子和我家狗摔倒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裁判不悦地皱眉，这种情况他本可以视金泰秀在嘲笑对手，奈何金泰秀说的是韩语，他听不懂意思，没办法结合意思判断金泰秀的行为，所以只能投出一个眼神予以警告。
金泰闲也在笑，只是笑得没有金泰秀那么张狂，他在冷笑，这是他想看到的画面，而且一次不够！
“能不能站起来？”奕皱起眉头，他想去扶林轩正，但眼下的情况去扶，只会增加韩国人的笑料，说不定还会损伤林轩正的自尊。
奕很生气，但生气解决不了问题，这是打球，不是打架，就算此时他一个人平尽全力，最终结果也只有输赢，根本不存在两败俱伤的说法。
“妈的！他们说的什么鸟语。”林轩正气愤地捶打自己的脚踝，单手一撑从地上跳起来，因为疼痛，他的额头已经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可他却咬牙忍着，低声向奕分析道：“刚刚发球那个人，控球不稳，没有巧劲。”
简单的几个字，让奕顿时对金泰闲的水平了解了大半。
什么叫控球不稳？就是打球的时候没办法做到心手合一，没办法指哪打哪，再换个意思就是说金泰闲打球的时候容易出现失误。
没有巧劲，也就是说金泰闲打球的时候发力不对，正常奕或者林轩正击球的时候，都是大臂带动小臂，最后通过击球瞬间的手腕震动给予羽毛球爆发，这样打球省力又高效。
而金泰闲发球的时候奕也看到了，手腕僵硬，球声不脆，之所以能把球发的刚刚好，可能是进行过错误的训练形成肌肉记忆。
奕确定了，眼前这金泰闲和自己一样，是野路子出身。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奕的野路子是经过前期的训练，后来自己不断摸索出来的最适合自己的打球方式。
金泰闲的路子，很明显就是前期无人指导，等打球方式养成了才被拉去强制纠正，虽然外表看上去有模有样，但很多毛病已经成了不可磨灭的习惯。
倘若金泰闲是这样，奕猜测身为双胞胎的金泰秀也大同小异。
这就是为什么挑选羽毛球的种子选手都要从小接受训练，等到长大就晚了！
至于为什么另外两个韩国选手要这么神话金泰闲和金泰秀，一方面奕猜想和他们国家灌输的信念有关，另一方面，对于几个连羽毛球规则都搞不清楚的人来说，金泰秀和金泰闲的存在确实遥不可及。
毕竟要是真的厉害，光明正大的赢得比赛所带来的光荣，不比搞小动作偷来的要强？
“我知道了。”奕点了点头，无形的压力在这一刻小了许多，身体也轻松不少。
直至第二球发球前，金泰秀还不忘用韩语嘲笑林轩正。金泰闲沉默不语，看向奕的目光中充满蔑视，自信的他在心中算好了针对奕的发球，似乎这一球下去他就能看到奕和林轩正一样出糗。
正好擦过网沿的羽毛球，此时在奕的眼中宛如白送，手腕轻轻一挑，便把球送到了金泰闲的后方。
这一球是在试探，是试探金泰闲和金泰秀两个人的反应，也是在试探他们的配合。
眼看球从头顶飞过，金泰闲知道自己救球不及，于是不紧不慢地弯下腰，将空间预留给金泰秀发挥，而金泰秀很快也撤到后场，闷声响起，抽球将球抽到奕的后场。
“我来！”
金泰秀的球速不快，被一肚子闷火的林轩逮着机会，提前站好位置，这次算是学聪明了，单脚起跳，虽然跳的不高也跳的滑稽，但正好一记小扣，不偏不倚地飞向金泰闲来不及补上的空位。
林轩正落地不稳，再一次摔倒在地。
这边金泰闲眼看球从身旁飞过，慌忙跑位的他总算在最后一刻把球捞了回来，只可惜球刚飞过网，迅步赶来的奕早已在网前等待。
“啪！”
扣杀得清脆声响震慑球馆，也是给金泰闲一记响亮的耳光，一番博弈下来，奕这边总算拿到了自己的开门红。
“杀得好！就要这样杀他们的锐气！”从地上爬起来得林轩正激动地大喊。
金泰闲和金泰秀黑着脸望向对面，脸上没了开始那样的嚣张，两兄弟对视一眼，不用说话，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冲着林轩正打！
接下来的几球，韩国选手的想法昭然若知，无论进攻防守，总是第一时间将球送到林轩正的面前。
换做是之前，林轩正巴不得对面这样球球送到自己脸上，可现在脚伤的拖累让他的平衡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一球两球倒还好应付，但想要连续接球，显然也不轻松。
奕不是没想过去帮林轩正挡，可林轩正的块头实在是大，加上移动不便，想去接球势必要发生一番碰撞，以林轩正现在的身体素质，哪怕只是轻微的磕碰，都极有可能让他无法保持平衡而摔出去。
针对林轩正这一点，韩国人的球速是越打越快，林轩正防守狼狈，摔倒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不过好在林轩正的球技刁钻，连续的吊球配合奕的抢攻，分数上还略超韩国队三分，最后以两分之差有惊无险地拿下了第一局比赛。
第一局的胜利，迎来了皓一行人的欢呼，可奕的表情仍旧没有喜悦之色，因为只有他能看到，林轩正的状态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被纱布包裹的脚踝，肉眼可见的肿胀，几乎快和林轩正的小腿一样粗细，单是看一眼奕都觉得触目惊心。
“还能坚持多久？”奕拧紧眉毛问道。
他没问林轩正行不行，是因为他知道不管行不行林轩正都会硬着头皮说行，这是涉及到尊严的问题，没有妥协！换做是他，他也会如此。
训练这么久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拿冠军吗？或许最开始是，但现在奕和林轩正的想法变了。
这次的省赛输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输给韩国队！
“到结束没问题！”林轩正一咬牙，猛地站起，却是踉跄一下才稳住身形。
话虽然这么说，可从第二局开始，面对韩国队的猛烈进攻，林轩正渐渐表现得有些力不从心，若不是金泰闲出现几次失误，奕他们赢球的分数估计连个位数都超不过。
“哼。”眼看赛事反转，金泰闲得意地冷哼一声，第二场的比赛他和金泰秀一直在通过压制林轩正来限制奕，显著的效果令他们的针对变本加厉，伴随着林轩正摔倒次数的增多，他们看出来了。
林轩正快不行了！
这是他们绝好的机会，只要能让林轩正无法行动，二对一的局面对他们来说简直信手拈来。可一段时间后，他们发现无论林轩正摔倒几次，都会咬牙爬起，宛如一只顽强的小强，怎么踩都踩不死。
“阿西！”眼看林轩正又一次爬起来，金泰秀忍不住咒骂一声。
“......”
“卧槽！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还要不要脸？！”
场外的皓虽然不懂打球，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他又怎么会看不明白？旋即抱不平的喊叫道。
只可惜赛场如战场，残酷的事情屡见不鲜，哪怕其他观众纷纷指责韩国队的行为，为林轩正鸣不平，但要是换作他们在场，遇到这样的机会或许也不会放过。
成王败寇，这与道德无关。
当然，道德的前提是林轩正的受伤是正常的、没有阴谋的。
第二局的赛点，奕这边的分数已经远远落后韩国队伍，可就算这样，林轩正也还是拼了命的在寻找绝处逢生的机会。
没有人知道林轩正的极限到底在哪，直到羽毛球落地，韩国队拿下第二局的比赛，正返回休息处的林轩正，在距离椅子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犹如折翼的风筝，摇摇欲坠地跪倒在地......
奕见状，连忙去扶。
“不用，我自己来！”林轩正表情狰狞，大汗淋漓的他，就像是在生死角斗场浴血奋战的公牛，经过无数的厮杀，苟延残喘地倒在地上，努力地想要爬起，又一次次地失败。
“我......我......我可能不行了。”林轩正喘着粗气，苦笑的面容比哭还难看，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可是面对这样的结果又无可奈何。
他感觉不到脚踝的痛觉，更感觉不到脚踝的知觉，只能将渺小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奕的身上，寄托在这个曾经打败过自己，创造过奇迹的男人身上。
“男人可不能说自己不行，交给我吧。”奕郑重地拍拍林轩正的肩膀，接过重任。
林轩正的倔强，让奕备受鼓舞，纵然肩上的压力犹如山大，可体内沸腾的血液，让冷峻的表情充满坚毅与决心。
在这一刻，奕挺起腰背，站得比松竹还要笔直，他远远地看着金泰闲和金泰秀，就好像一堵肃穆的城墙，巍峨，挺拔，坚不可摧！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最后一局比赛开始，奕搀扶着林轩正上场，发球权依旧在金泰闲手上。
就在观赛席的众人叹息，一度以为这是一场已成定局的比赛，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金泰闲的发球被林轩正轻松挑回，下一秒壮硕的身躯以一种滑稽的姿势翻滚到网前，将整个赛场都留给了奕。
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懵了，金泰闲也蒙了。
金泰秀准备接球，前两场的比赛让他习惯性地把球朝林轩正的方向进攻，可当击球后看不到林轩正的身影，他也懵了。
奕的身形鬼魅般地横跨半个场地，少了林轩正的隔挡，此时的他总算放开手脚。要知道，他本来就是单打选手！
面对飞来的与羽毛球，毫无保留的平抽使得羽毛球如同爆裂的子弹，眨眼间便朝金泰秀缺失的空场猛飞。
“快补！”金泰闲眼疾手快，及时赶去补位，可还是错失了击球的最好时机，没有让球落在球拍的正中心。高速飞来的羽毛球，顿时让金泰闲感觉球拍有千斤之重，勉勉强强地把球接了回去。
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球完了。
奕抓住机会，跨步回到中场，见球慢慢悠悠的飞来，毫不犹豫地起跳杀球，又是爆音一般的脆响，羽毛球快速穿过金泰闲和金泰秀的防守，重重落地。
“漂亮！”目睹这一幕的林轩正兴奋地大喊。
“放网吊他。”金泰闲的脸色不太好看，他靠近金泰秀，低沉地说了一声，显然又想用这种钝刀子磨肉的战术慢慢消耗奕。
一球的胜利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只有奕知道其中的消耗到底有多大，可是他没办法，二对一的局面要么凌厉的进攻，要么就是被缓慢消磨殆尽。
偷偷地放低呼吸，压平心跳，奕在开球时选择高调，为的就是拖延金泰秀接球的时间，伺机让自己站好位置。
有了金泰闲的示意，金泰秀在接球的时候果然变得圆滑许多，在接球时虚晃一碰，让球摇晃地朝前场的斜角飞去。
要是仅凭奕的跑位，想要接到这球明显够呛，就算接到了，金泰闲肯定也不会给他机会，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进攻。
眼看羽毛球越过球网，奕却纹丝未动，就在这时，一根球拍诡异地在网前立起，乍一看居然是蹲在网前的林轩正举起球拍，正好让球弹在球拍上，翻滚地过网落地。
第二球再次拿下。
奕朝林轩正笑了笑，他自知网前不是他的强项，所以才有了林轩正翻滚的那一幕，一是可以迷惑对方，让韩国队以为林轩正没有再战之力，其次则是可以让林轩正帮忙补一下奕救不到的球。
“吊后场，左右！”金泰闲紧紧握着球拍，咬牙切齿地看着奕。
从第三球开始，金泰闲和金泰秀又一次将意图显露得明明白白。
他们要让奕孤军奋战，通过吊高远球来消耗奕，所以金泰秀和金泰闲的每一球，都是针对奕来不及填补的空位进攻。
左右的跑动让奕的体力持续消耗，他想要寻找机会，可是他一个人的反应肯定不及韩国队两个人的配合，眼看防守越来越吃力，他咬牙做出了大胆的决定。
他要进攻！用进攻来反击韩国队的进攻！
球又一次向右后场飞去，奕快速后撤，突然猛地起跳，用这种最消耗体能地方式硬是将球杀向金泰秀。
扣杀的球速虽快，可是从后场进行扣杀，延长的距离正好让金泰闲在球过网的刹那及时做出反应，冷笑的同时反手挡球，将球又挡回后场。
“啪！”
又是一记扣杀，紧接着便是第三声，第四声，第五声，第六声......直至赢球或者输球，声音再次重复。
疯了吧？！他不累吗？！
已经不知道奕是第几次起跳，在场的观众震惊地看着奕，看着他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扣球，宛如在看怪物一般，清脆的声响一次又一次回荡在球馆，狠狠地在众人的内心震颤。
橙担心地看着奕，上一次奕为了她这么打球，比赛结束后足足昏迷了半个小时，现在看他这样，甚至比上次还要拼命，那该多累啊......
想到这，橙的心忽然就揪了起来，可是看到男友毅然决然的表情，她便知道了奕的决心，她能理解男友这么做的理由，理智不断告诉她不要阻止，却没办法让她停止心疼......
“奕......”闪烁的目光久久无法从男友的身上离开，橙双手紧握，开始虔诚地祈祷。
......
“哥哥，奕哥哥好厉害哦，他会赢吗？”茵茵歪着脑袋，就算看不懂球赛的她，此时也被奕坚毅的背影吸引，不由得担心地问道。
皓从未如此严肃过地看一场比赛，他咬紧牙关，面对眼前挚友这副从未见过的模样，攥紧的双拳隐隐发抖，就连心脏跳动的节奏也随着挚友起跳的次数上下摆动。
“他会的，一定会的！”皓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说道。
......
奕很累，非常累，尤其看到分数始终是以一种和韩国队持平的状态上升，他就感觉身体快要跨了。
心脏的跳动已然接近最大负荷，连呼吸都是一件极其奢靡又困难的事情，奕用力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他不敢露出自己虚弱的一面，因为这样就是变相向韩国队示弱。
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他，骨子里却是比任何人还要骄傲！他可以向橙示弱、可以向白沐雪示弱、可以向学姐、向绿子，哪怕是向皓示弱，向所有他在乎的人示弱都可以，但绝对不包括韩国队。
这是他，以及林轩正托付给他的最后一丝尊严！没有任何人能打破！
拼了！
奕深吸一口气，僵硬的双腿在他的强迫下一次又一次地起跳，杀球的力度越来越小，可依旧让所有人的心随之颤动！
“啪！”
“啪！”
“啪！”
“......”
“加油......”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先弱弱地喊了一声，随之而来的却是如洪流般巨大的呼啸。
“加油！”
“加油！”
“加油！”
高昂的呼喊让球馆都在颤抖，皓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嘶喊，可是却没有一句能传进奕的耳朵。
他的耳中只剩下一阵嗡鸣......
20比20，加球。
金泰秀不敢相信，他一手创造的好局面居然会被眼前这个男人打破，几番博弈下来，他和金泰秀都忍不住喘息，可是奕呢？他们居然看不到他胸前的起伏，就像是一具不会呼吸的尸体，永远不知道疲惫。
“最后...两球......”奕缓缓竖起两根手指，嘶哑的声音宛如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鬼，发出毫无感情的宣判。
这到底是什么妖怪！
金泰闲在心中嘶喊，在发球时居然因为手抖，葬送了仅有两分的其中一分。
赛点，让所有人将目光转向奕，连呼吸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把奕的节奏打乱。
“一分......”
奕接过球，轻抖手腕，这是他整场比赛下来的第一次轻球。
接发球的金泰秀看到奕打出这种球，喜出望外，只要能拿下这球，势必分数会再次持平，到时候再加两球，他们赢的机会就会大上许多。
两分的分数足够逆转很多事情。
就在金泰秀一个箭步冲上去要扑球，飞跃的羽毛球在球头过网时，雪白的羽毛轻轻与球网轻巧地碰撞，弹跳着，拉出一个全新的弧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越过金泰秀的球拍，最终落地。
“嗒...嗒...嗒嗒......”
静止的羽毛球让本就无声的球场安静的诡异，两三秒后，疯狂的欢呼好似要把球馆的顶都掀开似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坐在网前的林轩正激动得语无伦次，似乎是激动过头了，狠狠地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光。
“呼......”皓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坐在凳子上，跟随欢呼的茵茵笑了起来。
欢呼了没多久，他眼神一瞟，在把茵茵交给白沐雪后悄然退场。
“......”白沐雪的神色复杂，她看着球场上那副挺拔的背影，就是那样渺小的背影，与她认识中那个没有做为、不负责任的男人判若两人，让她不禁开始怀疑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在这一刻，白沐雪终于开始理解妹妹的选择。
......
在观众席最远处的角落，两道人影并排站着，赫然是消失不见的柔君和林梦月，此时她们共同注视着球场上的男人，眼神中各自流露出异样的神采。
“看完了，你放心了吧？”学姐看了看柔君通红的眼眶，显然对方刚刚哭过。
“嗯......”柔君轻轻点头，抿紧的双唇似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奕一眼，转身默默离去。
望着柔君远去的背影，林梦月迈步跟了上去，可走着走着，又忽然停下，她回过头，眼中有惆怅，也有欣慰，直至将坚挺的背影深深刻在脑海，才不做留恋地离开。
......
橙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冲上球场，可她看到奕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闭着眼睛，双唇毫无血色，脸色更是苍白无比，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奕......”橙心急如焚地看着男友，眼角噙着泪花，她连碰都不敢碰奕一下，生怕这一碰就会把男友碰坏，于是只能在一旁轻声呼唤。
“他不会又晕过去了吧？”林轩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把脸凑近，仔细观察着奕。
口腔中溢满了血腥的味道，让奕感到一阵恶心，胃部剧烈翻涌的同时，他憔悴地睁开眼睛，哪知道刚睁眼就看到一张硕大油腻汗渍渍的脸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
“呕......”无力的双腿顿时健步如飞，奕蹲在角落干呕起来，五脏六腑都快要吐出来。
“嘿嘿，居然没晕。”林轩正憨厚一笑，正要去查看情况，直接就被奕在原地叫停。
“你别过来！呕......”话刚说完，奕便痛苦地把头埋下，幸好有橙在不停地帮忙拍背，奕这才舒缓不少，一**瘫坐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有橙味道的空气。
“他奶奶的，我再也不参加这个什么破比赛了。”奕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抱怨地说道。
两次比赛，两次把他搞得差点归天，要不是前两个月他不停地在强化体能，指不定自己现在正躺尸在哪。
“嗯嗯，不想参加就不要参加了。”橙小鸡啄米地在一旁附和点头，她才不管奕说的话负不负责呢，她只希望男友能平安无事，至于爱做什么不爱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支持。
......
对胜利者最大的赞美，除了掌声之外，还有来自眼神的肯定，就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奕身上的时候，金泰秀和金泰闲则是背上装备灰溜溜地离开。
离开球馆，两兄弟的脸上不再傲气，更多是一种苦闷和愤恨，在他们看来，如果不是奕，现在正在馆内接收欢呼和掌声的将会是他们！
“哥，现在怎么办？”金泰秀担心地问道，之所以他会担心，不是担心比赛失利，而是担心比赛失利后的交易，能否再正常进行。
“先去和他碰面再说。”金泰闲眼神冰冷地说道，离开球场后的他并没没有朝大学的大门走，而是绕了一个方向朝学院的更深处走去。
穿过茂密的林间小道，走了约莫十分钟左右，金泰闲和金泰秀已经彻底远离球馆，他们相信，就算球馆里的人出来，最多也就是直接出学校，根本不会有人往他们这儿走。
他们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随即拨通了一个号码，又过了几分钟，一道儒雅清风的人影缓缓向他们走来。
任何一个在一中读过书的人，都会轻易地认出，这道人影就是他们的学生会长——蒋恩泽！
“你们输了，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我，这好像和我们当时约定的不太一样吧？”蒋恩泽扶了扶镜框，面带微笑的他不紧不慢地看着眼前两人。
“是你给我们的情报不对。”金泰闲冷哼一声，说道：“你当时说的是只要把那个块头大的处理掉就没问题，但结果根本不是这样！”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当时说的是如果可以，那两个人你们最好都做一点手段，是你们自己太自信了，和我说只要一个就可以，所以我才推荐了一个比较好下手的。”蒋恩泽一边说，一边观察金泰秀和金泰闲的表情，一边又仿佛在思索什么，终于在两个韩国人脸色变得难看后，话锋一转地说道：“不过交易继续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帮我出一口恶气，那两个**，我可以想办法把那个大的带出来。”
“真的吗？那......”金泰秀眼睛一亮，刚要答应就被金泰闲拦住。
“你当时说的是两个。”金泰闲表情不悦地说道。
“那是一开始的条件，比赛打赢，狠狠羞辱那两个人，我才说想办法把两**带出来，但是你们现在输了。”蒋恩泽顿了顿，耸着肩继续说道：“要是你们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
“哥。”金泰秀近乎是祈求地看着金泰闲，用韩语说道：“一个就一个，总比没有好，大不了我们到时候可以轮着来。”
金泰闲面露纠结，半晌后，缓缓地点头：“你要我们找谁？”
“这个人你们也见过，昨天晚上和你们发生冲突的另一个人。”蒋恩泽阴沉的笑了笑，走之前又说道：“提醒你们一句，速度要快，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走，要是他们走了，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
“等一下！”眼看蒋恩泽要走，金泰秀忽然出声，只见他从球包里掏出一包装着白色粉末的塑料袋，交到蒋恩泽手中说道：“联系我们之前，把这个洒在她脚底，相信你真的有能力把人带出来的话，要做到这个也不是难事吧？”
“这是什么？”蒋恩泽掂了掂手中的袋子，好奇地问道。
“这你别管，我们会按照你的来做，你也只要按照我们的做就行了。”
“......”
蒋恩泽走了，金泰秀激动得摩拳擦掌，竟然忘记了用韩语，直接用汉语忍不住地问道：“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他说越快越好。”
“要不现在？”树丛中，不适时宜的声音传来。
金泰秀、金泰闲猛然扭头，发现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此刻正靠着一棵大树，啪啪作响地捏着双拳，下一秒，便如凶猛的野兽朝他们扑来。
八十五
比赛的胜利，对奕来说不过是一瞬间的喜悦，紧绷的神经得到释放，洪流般的倦意和疲惫让他险些站不住脚。
而另一边的赛场，经过紧张激烈的角逐，获胜者最终是省会大学本校的学生，也意味着下午奕和林轩正将与他们争夺最终的冠军。
不过裁判宣布结果之前，奕和林轩正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放弃下午的决赛！
抛开林轩正的扭伤问题不谈，上午的比赛严重透支了奕的体力，想在决赛之前恢复状态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再者奕也想明白了，不就是个冠军？只要不落在韩国队手上，谁拿不是拿？
……
回去的路上顺路吃了个午饭，得知皓突然跑出去，奕毫无表现，一方面是对皓的信任，他相信这么大个人肯定不会无端出事。其次就是他实在太累了，此时的他只想赶紧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最好是一觉到天黑的那种！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酒店，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见橙也一块钻了进来，吃惊之余，奕紧张地看了一眼白沐雪，生怕这个雷厉风行的大姐把自己抓过来臭骂一顿，但结果就是看到白沐雪脸也不转地带着茵茵朝房间走去。
这是啥情况？
奕呆呆地站在门口，直到眼巴巴地看着白沐雪走进她们的房间，后知后觉让他顿感欣喜，连忙找出手机给皓发了条消息，让他别回来了……
洗完澡，已然过了十分钟，走出浴室，奕一眼就看到跪坐在床的橙，一脸笑眯眯地望着他，好像在看着美味的食物，要把他吃掉似的。
“嘻嘻嘻。”
“你笑啥？”奕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他爬上床，爬到橙的面前，他已经很久没有抱橙入睡了。可他刚一靠近，橙便换了个坐姿，抽出双脚，那温润如玉的小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去了袜子，软绵绵地踩在他的肩上，愣是不让他再接近半步。
双膝弯曲，小臀微抬，暧昧的姿势让橙俏脸一红，收起痴迷的目光，扭捏地不敢看奕，嘴里小声地嘟哝一句:“那个……皓不会突然回来吧？”
“放心吧，他没房卡，进不了门的。”奕说了一句，便被女友千娇百媚的姿态迷住了眼睛，心脏不由狂跳，悸动地取下肩上的一只小脚，将雪白的脚底正对面庞。看着那害羞扒弄的脚趾，忍不住凑近鼻尖，吸闻趾缝间的美妙芬芳。
“你你你！”拂扫于趾缝中的冰凉气息，让橙双颊火辣，不由庆幸自己事先用湿巾擦洗过双脚。但同样的，酒精的挥发也让她的脚底干爽，尤其是脚趾缝，受到弱鼻息的摩擦，谈不上痒的酥麻让她浑身发软。
“奕，嘻嘻……我想和你说个……唔……说个事嘻嘻嘻……”橙面红耳赤地看着奕，习惯了被捉弄的她，怎么也习惯不了奕捉弄她时的模样，一想到自己脚底的痒痒肉或许就要被男友触碰，难为情的小脸上便隐隐透着一股子兴奋与期待。
“嗯？”奕好奇地抬头，他也有事想和橙说，只是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如今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说道:“我好像也有事想和你说，要不你先说？”
“啊？”橙吃惊地张了张小嘴，“那要不然你先说吧？”
“那我先说？”奕不确定地问道。
“说啦，还有什么事是你这个坏人不敢说的？”许久没见到奕这幅怯怯的模样，橙嫣然一笑，只是觉得男友可爱。
“那我说了啊，你不许说我**，也不能不高兴啊！”依旧是不确定地试探，看到橙点头，奕这才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一会能不能抱着你的脚睡一会啊？”
“嗯？”橙茫然地歪头。
“我就是这样随口一说，也不是非要不可，哈哈……”看到女友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奕急忙为自己圆场。
毕竟他和橙从来都是相拥入睡，如今分居这么久，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机会更应该好好珍惜。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刚刚在闻橙的脚趾，看到丫头脚趾抽动，临时兴起的冲动。
“好呀。”
出乎意料的，橙在眨了几下眼睛后，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你想怎么抱呀？躺着抱？还是侧着抱？那我要怎么躺呀？”橙将双脚塞进奕的怀里，自己则是躺好任君摆布，闪烁的双瞳，似乎也对男友的提议颇有兴趣。
“你不生气吗？不会觉得我不抱你不好吗？”奕呆呆地抱着橙的玉足，过了一会忍不住问道。
“不生气呀，这有什么不好的？”橙疑惑地看了一眼奕，红着脸小声嘟哝道:“你抱着我的脚，我也感觉很舒服呀，脚底暖暖的，软软的……唔……你会不会偷偷挠、挠我的脚心吧？”
抵在怀中的小脚在胸膛磨蹭，可人娇滴滴的话语让奕有些晃神，他低头想看橙的双脚，耳边听到的却是脚主人的催促。
“你快躺下呀，不躺下还怎么抱？还有你到底会不会偷偷挠脚心呀？”
“拿了小娘子这么大的好处，小娘子想让我挠我就挠，不让的话我就抱着看，全听小娘子的！”奕嘿嘿一笑，干脆就缩着腿横躺在床尾，迫不及待地将置于面前的美人足揽入怀中。
“那你……嗯……哼！你自己看着办！”橙扭了扭脚踝调整舒服的姿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又连忙改口，可没过一会，才意识到自己错失的绝好的坦白机会，不由得为刚才的傲娇而后悔起来。
“呐，橙。”闭着眼睛的奕突然唤了一句，不待橙回答，忽然压着下巴在她光滑的脚背亲了一下。
“咦~”橙发出嫌弃的声音，脸上的表情却比吃了蜜还要甜，她回应地勾了勾脚拇趾，又调皮地在奕的下巴蹭了几下，嬉笑地说了一句：“小妞，给爷笑一个。”
只不过这样的得瑟还没持续一秒，脚拇趾便被奕一口含住，顿时娇笑连连。
在另一处房间，电视机播放的精彩动画吸引不了茵茵，反而是白沐雪靠着床头在看。边看边露出浅笑，乍一看似乎是被动画的内容吸引，但笔直的双腿下，弯钩状的细小手指才是惹她发笑的罪魁祸首。
茵茵趴在床上，活泼的小脚在空中摇晃，此刻小丫头正调皮地用食指拨弄面前白嫩如雪的足底。
手指从脚跟轻轻划至足弓，平静的脚趾隐隐起了反应，这让小丫头玩心大起，于是缓慢地用指甲抠起白沐雪脚心的痒肉，顿时光滑的脚底板如含羞草那般缩紧，只留下饱满的褶皱。
但神奇的是，随着小手指一下下的抠挖，蜷缩的脚趾开始不老实地试探，又在受到刺激后猛地蜷起。几次下来，终是适应了这种刺激，在某一刻忽然妖娆伸展，不断拉伸足弓，享受地任由指甲剐蹭。
“沐雪姐姐，好像你又不怕痒啦？”在脚心挠了几下，茵茵又把手指挪至白沐雪的脚掌，很快就发现好像自己挠的越用力，白沐雪的脚趾就拉得越紧，除此之外也没听到对方发出一点声音。
“好像是不怕了。”白沐雪点点头，如今的她对茵茵的日常挠痒已经习以为常，除了每次情不自禁伸展脚趾让她略感羞耻，但相比昨天晚上的羞耻而言，这种感受真的可有可无。
昨天晚上……
想到昨晚，那样的刺激让白沐雪不由心跳加速，意犹未尽的奇妙感觉，呼吸带有一丝微妙的兴奋。
“好奇怪哦，为什么沐雪姐姐又不怕痒了？”茵茵好奇地观察白沐雪的脚底，手指一会戳戳脚心，一会戳戳脚掌，见白沐雪始终只是脚趾微搐，又突然恶作剧地将脚趾扳住，用指甲飞快地在脚底抓挠起来。
“胳肢胳肢～沐雪姐姐痒不痒呀？”
面对小丫头的突袭，要是换做是橙，这时候恐怕早就花枝乱颤地开始求饶，可白沐雪只是顿了顿表情，被握在手中的脚趾偷偷扒了几下，有些难受地说道:“唔……不够痒。”
话一说完，白沐雪就后悔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用词很有问题，什么叫不够痒？！
脸上微微有些发烫，理性驱使被束缚的脚趾羞耻地开始挣扎，可挣扎到一半，一道尖锐的硬物划过脚心……白沐雪吸了口凉气，微微增加的痒感让她好奇低头，在看但茵茵手中的工具时，平静的双脚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猛地往回缩了一下。
“你怎么……嘶……唔……嘻嘻嘻……怎么又用那个……嘻嘻嘻嘻嘻……”
尖锐的刺痒下，脚底诡异地变得敏感，被掰住的脚趾忍不住颤抖，羽根蜻蜓点水般的戳弄下，白沐雪的笑意愈发浓郁，更要命的是她看到茵茵水灵灵的眼睛，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闪着精光……
“诶？沐雪姐姐怕羽毛挠脚心吗？”茵茵兴致勃勃地看着白沐雪晃动的脚底，羽根的尖头毫无预兆地戳上对方柔嫩的足弓。
“嘻嘻嘻，沐雪姐姐，这样痒不痒呀？”
“啊……不是……你唔……嘻嘻嘻嘻嘻……不痒嘻嘻嘻……啊……”脚心被扎的刺激让素来冷静的白沐雪难以抑制地叫了一声，小脚趾猛地挣脱了茵茵手掌的控制，发泄般地用力抻开。
“骗人，沐雪姐姐都笑了，还要故意说不痒。”茵茵哼了哼鼻子，好像把白沐雪弄痒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在试探完脚心后，羽根继续压着痒肉向上游走。
“我……嘶……我承认……哈哈哈……是有一点痒，但是你……哈哈哈哈哈……别……别……唔……”痒感向上游走，白沐雪有些怕了，她怕自己又要进入那种奇怪的状态，殊不知大脑早在收到第一波痒感的时候就变得兴奋起来，否则凭她的力气，想要挣开茵茵实在是不要太容易。
“沐雪姐姐，这里痒不痒啊？”
“有……有点……哈啊！！”脚掌的刺激让白沐雪失声惊叫，似是再次体验到昨的兴奋快感，冷酷的瞳孔出现一丝炽热，弯曲的膝盖在小腿的痉挛中缓缓撑直。
“沐雪姐姐又骗人！”
“啊！好……好啦哈哈哈哈哈……唔……痒……会……哈哈哈哈哈……会痒哈哈哈哈哈……”从开始的抵抗转变为顺从，白沐雪羞愧地闭上眼睛，弯起的嘴角已然享受其中。
咚……咚咚……
“来啦！是谁呀？”
只可惜这样的享受持续了不到五秒，被敲响的房门让茵茵放下手中的活，跳下床屁颠屁颠地跑去开门。
白沐雪瞪大双眼，被挠痒的欲望被强制打断，一时间未能走出状态，脚指还保持着拉伸与分开的姿势，敏感的脚底有股说不出的难受。
白沐雪快疯了，连续两次，都是在她快要接触到新的层面时被打断……这种感觉就像是眼看快要抓住树上的果实，心中充满了喜悦与期待，可忽然之间就被人往下拽了一截，手指与果实失之交臂。
“哥哥你来啦？刚刚跑哪去啦？是不是偷偷跑去吃好吃的了？”开门看到是皓，茵茵理所应当地把皓拉进房间。
说来皓也无奈，他就走了这么一会，回来的时候就收到奕让他别回去的消息，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和橙在房间里搞小动作。
那么问题来了，奕和橙共处一室，他要去哪？
去找茵茵？那不就相当于要和白沐雪呆在一个房间？她会放自己进去？！
于是乎皓在自己房间门口蹲了一会，又去楼下走了一圈吃了个饭，最后被正午太阳的温度折磨的受不了，抱着试试的想法跑去敲门。幸亏开门的是茵茵，不然看到白沐雪那张冷冰冰的脸，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要先开口还是等对方开口……
房间总算是进了，空调也是吹上了，但一进房间的皓，就看到来自白沐雪眼神的巨大敌意。
“我好像也没干什么吧？”皓在心里纳闷一句，在离床还有一段距离的沙发坐下。
“你过来干嘛？”面对不速之客，白沐雪气急败坏地问道。
“不是，我就过来避个暑，你这么凶干嘛？”皓无奈地问道。
“你管我！”白沐雪盯着皓，雪白的皓齿咬得嘎嘎作响，转头对茵茵说道:“去，把你沐橙姐姐叫回来。”
“茵茵，去找你奕哥玩，正好我这里和白沐雪有点事情要讲。”皓推了一下茵茵的小屁股，说道。
“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当面说？”
白沐雪冷眼瞪着皓，她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要讲，只是这段时间发生许多事，让她渐渐拿捏不准皓的性子，无法判断对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当然不行，说出来少儿不宜。”皓一把举起茵茵，麻溜地将小丫头送出门口。
“你不要乱讲！”白沐雪羞恼地出声，心想一开始就应该把这个无赖锁在门外。
“哥哥你和沐雪姐姐不会又要吵架吧？”茵茵看了看两个人，不太放心地问道。
“不会不会，我和白沐雪现在是好朋友，你快去玩吧。”皓拍了拍茵茵的小脑瓜，笑着安慰道。
目送茵茵离开，皓关上房门，摇身画风一变，露出贼兮兮猥琐的笑容，搓着双手向白沐雪靠近，说道:“好了，现在就剩下咱俩了。”
“你要干什么！？”白沐雪不淡定了，就算她再怎么理性，终归是个女孩，惊恐之余本能地缩在床头，随手抄起床上的遥控，摆出要扔的防备架势。
当初莱利加造成的创伤尚未恢复，如今情景再现，白沐雪脸色煞白。她后悔了，太后悔了，后悔轻信眼前这个男人，她本来以为他和莱利加是不一样的，可是……
“嘁，就这点胆量。”瞧得白沐雪害怕的样，大获全胜的喜悦让皓步子一转，得意洋洋地靠回沙发，坐姿嚣张地说道:“行了，小爷我是真有事要和你……啊！！！”
只可惜皓话还没说完，白色的遥控器就笔直地朝他飞去，不偏不倚地穿过双腿的空隙，直击男儿的本源。
“卧槽！我就开个玩笑啊，你至于断子绝孙吗！”皓趴在沙发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声音比平时尖锐了不少。
“谁让你这么无聊。”不知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眼前的男人滑稽，白沐雪冷笑一声，声音轻松地说道:“到底有什么事，快说。”
“你先等等，我去看看我的宝贝还在不在。”皓扶着墙，夹紧双腿，脚尖内八，踉踉跄跄地朝厕所走去。
“……”白沐雪俏脸微泛红光，想不到眼前这个男人居然会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么没羞没臊的话，若是眼神能够杀人，她早已将皓千刀万剐无数次！
“……”
“哈哈哈，小爷我又活啦！”
过了一会，从厕所出来的皓焕然一新，勒紧裤腰带大摇大摆地回到沙发，在注意到白沐雪能杀人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还有正事，掏出手机在相册翻了一会，将手机递给白沐雪:“喏，给你看看你学校……哦不对，你母校的好会长。”
白沐雪听不明白皓的意思，纳闷地接过手机，看到照片后满脸的不可思议。照片中，是蒋恩泽和两个韩国人在交谈的情景，而且还不止一张！
“你在哪里拍的？”手指划着屏幕，白沐雪震惊地问道，这已经不单单是几张照片的问题了，而后刷到的一张照片，更是让她的表情变得古怪。
“这是什么？”白沐雪立起手机，屏幕中是皓大鼻子大眼的自拍，关键是在他的身后，两个鼻青脸肿倒在地上的韩国人正惊恐地看着他。
“哦你说这个啊。”皓轻描淡写地瞄了眼手机，“我知道很厉害，你不用特意亮出来表扬我，不然我会骄傲的。”
“……”面对皓的一脸得意，白沐雪像是看傻子似的，想都没想就当着他的面把照片删掉。
“喂你别删啊！这可是战利品！”皓急忙要去抢手机，为了收拾金泰秀和金泰闲那两个人，他可没少费力气。拍照一来是为了纪念，二来是为了以后的炫耀有证据。
开玩笑一口气撂倒两个洋棒子，以后说出去可不得威风凛凛？
“你是不是没脑子？”白沐雪把手背到身后，皱眉呵道:“你是又想进警察局呆着是吧？拍这种照片干嘛？发朋友圈？炫耀？”
皓算是没招了，他倒是想抢手机，但总不能把白沐雪扑倒吧？况且白沐雪的话正好戳中他的小心思，只能尴尬地摸摸鼻子，尝试狡辩道:“我就是想留个纪念。”
“留个纪念，然后好跟别人炫耀？”
“……”
皓很不服气，怎么这个女人什么都能说中？！一点面子也不懂给人留的？要不是他心虚，指不定要连着白沐雪一块揍一顿……吧？
“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白沐雪把手机放在身后，一本正经地坐好，兴许是问题太过严重，让她忘记了自己裸露的双脚正摆放在皓的面前。
皓伸直脖子看了看白沐雪的背后，知道拿手机是没戏了，只能蔫蔫地靠上沙发，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一遍，讲到后面越讲越气，一下子没收住，气急败坏地说道:“他娘的，果然像你们这种会读书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鸟，心太脏！”
“你说谁们？”白沐雪脸上阴沉地看着皓。
“额……不是，他们，我说的是他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皓连忙改口。
“我以前以为蒋恩泽只是小心思多了一些，所以没在意也没点破，想不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白沐雪叹了口气，脸上控制不住地厌恶，说道:“所以照你的说法，这几天我只要不给他机会，他就拿我没办法吧？”
“额……其实话也不是这么说。”皓看了眼白沐雪，如同小姑娘般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来找你还有别的想法，你要不要试听一下？”
“说。”白沐雪果断干脆地说道。
见白沐雪都这么敞亮了，皓也不藏着掖着，把自己的打算大致说了一遍。开始白沐雪还挺好奇，可听着听着，表情越来越不对，直至到最后，暴怒地一脚踢向皓。
“你怎么不去死！”
“啊～～～！！”
……
“奕哥哥，沐橙姐姐，我好像听到哥哥的声音了？”在床上又蹦又跳的茵茵忽然停了下来，竖起耳朵的小丫头忧心忡忡，“哥哥不会真的又和沐雪姐姐吵起来了吧？”
“不会。”
奕慵懒地躺在床上，怀中的玉足正因为茵茵的到来而害羞的扭动，他笑嘻嘻地瞄了一眼橙，正好看到女友又羞又气地把头扭向一旁，双脚不安分地晃动似在抗议，直到手指贴上舒软的脚心，这样的抗议才终止。
“奕哥哥，你为什么要抱沐橙姐姐的脚呀？”
“因为你沐橙姐姐喜欢呀。”
“胡说！明明就是你……咿……”橙刚要揭露奕的罪行，脚心的酥麻便惹得她一阵颤抖，脸上红扑扑的，羞赫地撅着嘴，继续纵容男友。
“那奕哥哥能不能让我抱一只呀？我也想抱着沐橙姐姐的脚。”茵茵天真浪漫地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那好吧，不过你可不许挠你沐橙姐的痒痒，不然你沐橙姐生气的话，咱俩就都没得抱了。”奕想了一下，很是慷慨地分出一只脚给茵茵。
“嘻嘻嘻，谢谢奕哥哥。”小丫头高兴地从另一张床上跳到奕这边，如获珍宝地抱着橙的左脚，小脸埋入凹陷的足弓中，好一会才抬起头，嬉笑地说道:“沐橙姐姐的脚真香。”
“是吧。”奕赞同地点点头，随即也把脸埋进橙右脚的足弓，鼻尖的触碰惹得橙好几次差点笑出声。
直扑足底的温润鼻息，传入大脑发出酥酥麻麻的信号，橙抿嘴偷笑，看着左右一大一小还没长大的孩子，充满笑意的眼中散发出无限温柔。